“我有九階蘊道果,想換防御類靈寶。不拘品階,但品階如果太低的話,我就要兩件才換?!?p> 坐在菀青右前方的一道青年男聲響起,他是唯二沒穿能隔絕氣息神識黑袍的修士,還有一位坐在他旁邊,是個留著兩撇八字胡的中年壯漢。
二人時而眼神交流,顯然是認識的。且他們兩人沒穿黑袍,交易結(jié)束后有恃無恐。不怕人惦記,身份定然也不簡單。
一道略沙啞的女聲遲疑道:“我有九階龍龜?shù)凝敋?,不是很完整,你換嗎”
“你拿出來我看看?!睕]穿黑袍的青年男修回答。
那人隨即手撫儲物鐲,拿出一塊巴掌大紋理玄妙的龍龜殼,只邊緣部分有些坑坑洼洼,不知是何原因造成的。
青年男修接過漂浮在他面前的龍龜殼,仔細查看了下,發(fā)現(xiàn)還算不錯。便將他手里的蘊道果推去那沙啞女聲的修士面前。
這就是同意交換的意思。
又過了會兒,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完成了交換。
菀青終于拿出一物,是三尺長,呈墨黑色的一截紫雷竹。她調(diào)整了下自己的聲音,使之變得有些嘶啞不辨男女:
“我要換星域傳送卷軸?!?p> 這話一出,長木桌旁坐著的四十幾個修士全部齊刷刷的看著她,她倒是一點也不驚慌。
來之前就想好了,提出兌換星域傳送抽定然會被人懷疑。
但那又如何,她有這個底氣。
這些人見菀青姿態(tài)閑適,并不緊張,略放下了心,只要不是別的修真星派來的探子就好。
烈陽星最近正在入侵天衍星,她/他可能也想去撈好處。
這半年來,黑市舉辦了不下二十場交易會,總有人要換星域傳送卷軸的。青年男修已經(jīng)不像是第一次遇到那么緊張了。
他笑道:“這位道友既然想換星域傳送卷軸,誰有的可以拿出來?!?p> 話落,前前后后有四五個人拿出了傳送卷軸。
青年男修又問菀青:
“你想換幾份?”
菀青思索了下,她其實是越多越好的。自己用不了那么多,倒是可以給師弟把玩或是賣給宗門。
反正她走后事情也會鬧大,就多換幾份吧。
于是菀青說道:“有多少換多少”
這會連青年男修旁邊的八字胡壯漢也看了過來,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菀青大佬依舊鎮(zhèn)定自若。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我還有不少同伴也需要星域傳送卷軸?!?p> 眾人這才了然。
噢,原來是團伙偷渡去天衍星啊。
這就不奇怪了。
菀青一共換到了十一份星域傳送卷軸,交易結(jié)束后,她脫下黑袍,發(fā)現(xiàn)沒人尾隨自己,這才去了她臨時租住的客棧。
她先開啟了客棧原本就布置好的防御法陣,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干脆自己動手又布置了十幾層,就重疊在原本防御法陣上。
見白色的防護結(jié)界厚實了不少,她想應(yīng)該能堅持個兩三息時間夠她傳送離開吧。
于是菀青拿出了“白蘿卜”,刷刷刷的把白蘿卜切成了好幾段。
直到這星魂徹底沒了氣息,才不緊不慢的打開星域傳送卷軸開始傳送。
星魂沒了氣息的瞬間,整個烈陽星都“凝固”了一瞬,隨即整個烈陽修士似乎都聽到它的不甘與悲鳴。
頓了下,幾道氣息強大的修士接連從不同方向沖天而起,怒吼道:
“是誰?”
剩下的元嬰以上修為的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全都驚慌已極。至于元嬰以下的,則一臉迷茫與不解,不明白這些在他們眼里高高在上大能們怎么了?
第一位老嫗追著星魂氣息到達菀青居住的客棧的時候,菀青正好一只腳邁入傳送光門。
那老嫗一掌拍在經(jīng)過菀青加固,厚如城墻的防護光罩上,光罩反彈了一下,她又接連幾掌下去,光罩終于出現(xiàn)了裂痕,這時,其他人才趕到。
那老嫗雙目充血怨毒盯著菀青消失的地方,用神識在空中勾勒出菀青的樣貌,不甘心的下達一道道指令。
菀青再次出現(xiàn)是在她曾經(jīng)結(jié)嬰的壺瓶山脈附近,她呼出口氣:
“終于回到天衍大陸了,還是這里的空氣好,就是靈氣稀薄了些,不知道師弟現(xiàn)在正在做什么?”
菀青想到了師弟宋宴白,不禁嘴角上彎。迫不及待的朝著璇璣宗山門的方向飛去。
璇璣宗,天樞峰菀青和宋宴白的洞府里。
宋宴白正在咬牙切齒自言自語:
“師姐已經(jīng)消失半年了,枯木師叔說師姐和他分開就再也沒見過。師姐會去哪兒呢?在外面這么久都不回來。要不是有因緣命線相連,我都懷疑她出事了。糟糕,師姐不會是被困在了什么絕地了吧?我得去找她。”
自言自語完他就要急吼吼的出洞府,沒想到剛到洞府門口,就看見菀青俏生生在門口站著,含笑溫柔的看著他。
宋宴白不敢置信,用力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自己這半年來經(jīng)??匆姷摹凹賻熃恪焙?,猛的沖過去,狠狠地抱住菀青。
委屈道:“師姐你去哪兒了?你當初說了只要十幾天最多一個月就回來的。師姐……”他哽咽道,又抱菀青更緊了些。
菀青的腰都快要被他勒斷了,又舍不得和師弟分開。只好拍拍他的背:
“師弟你抱我太緊了,松開一點”
“?。苦迬熃闾蹎?,我看看”宋宴白放開菀青,眼眶紅紅的問。
看著他紅得像兔子一樣的眼睛,菀青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湊上去親他眼尾,又親眉心,順著面頰一路往下,最終唇瓣相貼。
……
一番云收雨歇,被翻紅浪。兩人總算稍稍解了這半年的相思之苦。
宋宴白撫摸菀青的烏發(fā),率先開口:“師姐,這半年你去了哪里?”
菀青趴在他胸口,數(shù)著白皙胸膛上她咬出的齒痕,漫不經(jīng)心:“去了烈陽星?!?p> 宋宴白疑惑:“就算有通天塔,去烈陽星一來一回也要十年以上,師姐你怎么只用了半年?”
菀青把手伸到他面前,給他看她手上的儲物戒:“有星域傳送卷軸,在戒指里,你自己看吧,我有點累?!?p> 說罷當真閉上眼睛休息。
不多時就傳出了細微的鼾聲,可見方才是真的累極了。
宋宴白握拳抵唇輕笑,一臉饜足后的滿足,也抱著她閉目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