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覺到一陣搖晃,像地震似的,才逐漸的讓我從睡夢中蘇醒了過來。
當我睜開眼睛,就看到窗外照來了刺眼的陽光。
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到中午了,沒想到我一覺竟然睡了這么久。
我再一看枕邊,手機響了正在不停的振動,原來是夏語冰給我來電話了。
拿起手機,我按下了接聽鍵。
“喂,方哥,我想到了對付沈杰的辦法了,不過需要你現(xiàn)在去做一點事情。”電話里,夏語冰言語中透著喜悅。
我聽到這些話,心中同樣一陣大喜,立刻說道:“嗯,你說,我在聽著?!?p> 然后,我就聽到了夏語冰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方哥,我要你去注冊一家公司,然后再申請一個對公賬戶。”夏語冰說。
我聽的一頭霧水,一時猜不到夏語冰打算做什么?不過,既然她說出來了,那么一定是有把握的。
我用紙和筆將事情全都記了下來,每個一步驟都確認清楚了。
隨后,夏語冰掛了電話,我也動身開始去做夏語冰交代的事情。
注冊一家公司并不難,但是手續(xù)復(fù)雜,除去暗中保護夏語冰,我忙里忙外跑了幾天,才終于注冊成功了。
然后,我直接給夏語冰發(fā)了短信,告訴她一切都準備好了。
片刻后,我就看到了夏語冰的回復(fù):方哥辛苦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了。
我看著短信內(nèi)容,松下了一口氣,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算算日子,今天是我女兒的三七,我想去拜祭一下她。
這時,我想起了沈月,雖然我恨透了她,但畢竟也是她的女兒,她也很難過了。
由于是夭折,不吉利,不能送回老家祖墳安葬,一直放在了公立靈堂,至今都不得入土為安。
想著,我摸出了手機給沈月發(fā)了短信,“今天是女兒三七,陪我去給她燒個紙,再為她選一塊合適的墓地吧?!?p> 大概三分鐘后,沈月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我本來只是看在她是孩子母親的份上,才告訴她這些事情。
結(jié)果,沈月卻打電話來興師問罪了。
“方長青,你的二十萬到底準備好沒有?一天不跟你這種廢物離婚,我一想起來心里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p> 電話接通,沈月第一句話就嗆得我氣血逆涌,恨不得立刻順著電話爬過去掐死她。
不就是想和你那個姘頭一塊過去嗎,老子偏不如你的意!
但想到今天是蕊蕊的三七,我還是強行忍住了怒火。
再怎么不是,她也是孩子的媽媽,老家都說,三七回魂,蕊蕊要是見不到媽媽,在天之靈怕是會傷心難過吧。
雖然恨沈月恨得要死,但我更不希望蕊蕊失望,生前沒有盡到一個為人父的責任,若是蕊蕊去世后再讓她失望,我就太不是人了。
想到蕊蕊再也不能甜甜地叫我一聲爸爸,我不自覺就淚濕了眼眶。
“沈月,我今天不是來和你吵架的?!?p>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放緩了聲音。
“今天是蕊蕊的三七,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她,順便幫她選一塊墓地?!?p> “墓地?一平米要好幾千塊吧?你身上現(xiàn)在一千塊錢都拿不出來吧?你拿什么買墓地!”
電話那頭沈月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肆無忌憚地嘲笑道:“哼~跟著你真是受了一輩子窩囊氣,就連女兒死了都沒錢入公墓,讓我一起去是假,想讓我出錢是真吧?沒門!”
沈月的話像是一柄柄尖刀刺痛了我的心臟,我指節(jié)攥得煞白,牙齒咯咯作響,剛平息的怒火,又像一只猛獸在我胸膛里躥動。
這得多惡毒冷血的女人才能做出這種惡毒的忖度?
那也是你的女兒??!
我氣得渾身顫栗,卻還是強忍著沒有發(fā)作。
“沈月,錢的事情不用你操心?!?p> “你哪來的錢?”
電話那頭,沈月的聲音明顯充滿了懷疑。
“哼,管這么多干嘛?我在公共靈堂門前等你。”
掛了電話,打了一輛車直奔公共靈堂。
路上,我心里不斷盤算著,怎么才能將沈家三口打入地獄,沒錯,那里才是他們本就該待的地方。
一開始自己也是憨逼,只想著武力復(fù)仇,沒想過通過驗尸或者收集兇器上的指紋收集罪狀。
后來匆匆將母親火化,想找點證據(jù)也找不到了。
不過現(xiàn)在明悟也不晚,以沈家一門跋扈的性子,要套點話簡直不要太簡單。
到時候偷偷錄上音,這就是能致他們于死地的證據(jù)。
到了公共靈堂,與沈月匯合。
我買了些紙錢和紙房子燒給了蕊蕊,看著照片上笑得天真爛漫的女兒,我不禁再次悲從中來。
她才四歲啊!
我本應(yīng)參與進她的人生,看著她長大成亭亭玉立的姑娘,看著她享受愛情的甜蜜與苦澀,看著她走進婚姻的殿堂,看著她為人妻為人母……
可惜,這一切都被沈月給毀滅了。
殺了母親的沈杰該死。
導(dǎo)致女兒墜樓的沈月該死。
養(yǎng)出兩只狼心狗肺東西的丈母娘,一樣該死!
他們?nèi)叶紤?yīng)該給我母親和女兒陪葬!
當仇恨到了極點,我的心情反而轉(zhuǎn)為了莫名的平靜。
瞥了一眼跪坐在一旁的沈月。
她靜靜注視著蕊蕊的相片,冷漠的眸子里有歉疚,卻毫無悔恨。
或許在她眼中,女兒的生命,比不上她自己和娘家人的幸福重要吧?
祭拜過后,我倆在工作人員帶領(lǐng)下,挑選著墓地。
我暗中尋思著該如何套話。
沈杰殺他母親時,正是去家里搬東西的時候,沈月絕對也在場,兩人一個是主犯一個是幫兇,誰也跑不了。
想了想,我說道:“忙完蕊蕊和我媽的事情,我就打算回老家了。”
沈月一愣,有些意外地看著我,冷冰冰的表情似乎有了些許動容,嘴上卻不耐道:“哼~你回不回關(guān)我什么事?”
我靜靜看了她一眼,壓抑著心底的殺意,冷聲道:“如果你不打算要那20萬,自然不關(guān)你事。”
“你?”
“我打算把房子賣了。20萬不算多,結(jié)婚這么多年,是我虧欠你太多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