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點(diǎn)鐘,她準(zhǔn)時拉下了防盜門,然后鎖好,才一個人慢悠悠地往回走。
這個時間段的街上,幾乎是沒什么行人的,過往的車輛倒是一輛接著一輛的。
夜晚溫度慢慢的降了下來,完全沒有了白日里的火熱,微風(fēng)在臉上輕輕拂過,很舒服。
如果她的生活節(jié)奏沒有那么快,那么這樣的夜晚,就算坐在路邊,看著過往的車輛,也會感覺很不錯的吧?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早飯依舊是張燕燕給帶的,很豐盛。
而她依舊是準(zhǔn)備吃兩頓,這樣能省下不少的錢了。
中午,她回到休息室,打開了更衣柜,習(xí)慣性的拿出那部老舊的手機(jī),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上面有十多通未接電話,而且全是母親打來的。
剛剛還在咕咕亂叫的肚皮突然就不叫了,本來還不錯的心情,瞬間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她看著剛剛拿出來的三明治,默默的嘆了口氣,煩躁的扒了扒頭發(fā),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回?fù)芰诉^去。
“你這死丫頭,是不是故意不接電話的?這么多年我算是白養(yǎng)你了,供你吃供你喝,你可倒好,翅膀硬了就飛走了。”
電話那頭的怒吼,慢慢的又變成了傷心的哀怨,白雪那顆包裹了堅(jiān)硬外殼的心,又慢慢碎裂了。
母親的一席話,又說的她有些內(nèi)疚了。
從小到大,雖然母親更疼愛弟弟,但說到底也沒有對她多么的不好,只是偏心偏的比較多一些罷了。
“媽……,您想多了!再怎么說那也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拋棄掉呢?您怎么可以這么想我呢?”白雪有些傷感的說。
電話那頭忽然陷入了沉默,直到她以為電話斷掉了,電話里突然傳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唉……,白雪,媽不知道怎么了,總感覺你要離開這個家,就好像要離開我們似的。言良畢竟是你的親弟弟,你以后要好好照顧他。我也知道他不爭氣,可是有什么辦法呢!誰讓他是白家的根兒呢!”
母親總是說一不二的,尤其是對她,更是表現(xiàn)的絲毫不在乎她的感受。
可是,如今母親的一席話,卻又似乎讓她重新拾起那丟失了許久的母愛。
她不由得眼圈發(fā)紅,眼睛里浸滿了淚水。她連忙緩緩地眨著眼睛,試圖把那些淚水弄回去。
可是就算她再努力,也還是有一顆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龐滑了下去。
她輕輕吸了下鼻子,然后說:“媽,我懂,我都懂!我沒怪你!你放心好了,那里永遠(yuǎn)都是我的家?!?p> 電話那頭的母親聲音似乎也有了一絲哽咽,又好像是帶著些欣慰,只是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白雪坐在休息室的床上,很想流淚,可是時間地點(diǎn)都不允許,她只好默默的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
這么多年了,她已經(jīng)不記得上次母親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是什么時候,不過她內(nèi)心渴望得到母親的愛,是真的,而且很迫切的想得到。
她羨慕著弟弟,同時也厭惡著他,因?yàn)樵谒磥?,他就是在消耗著家人們對他的關(guān)心和愛,殊不知那些他滿不在乎的,卻正是她最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