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曹謹
翌日。
一大清早,燕立君就把衣服交給余宗語換上。
同時燕立君也交代道,這件衣服是青城門的弟子制服,需要愛惜,不能損壞,也不能弄濕弄臟了。
余宗語敷衍的答應道,心思卻完全不在這里。
一聽說要帶他去杭州后,他整個人都變得魂不守舍了。
燕立君也只當他是因為從沒出過遠門而惴惴不安,所以沒有過多的在意。
只是再叮囑了幾遍后就走了。
師徒二人收拾好行李后,便找到了曹謹六人,準備一同下山趕去杭州。
在青城門的山門處。
大師兄燕宗峰帶著師妹秋宗霞來此送別師傅師弟。
燕立君對著自己的大弟子囑咐道:“好好守著山門,無事不要外出?!?p> 燕宗峰應聲點頭,并對師傅說:“此行路途遙遠,師傅您路上一定要小心啊?!?p> 小師弟走上前,面露不舍的對著大師兄說:“大師兄,我想留在山上陪你?!?p> 秋宗霞一聽,這還得了?
你要是不走,我和大師兄怎么過二人世界?
我還打算乘著這次機會一舉拿下大師兄呢。
你就安心上路吧,別留下來搗亂了。
急忙說道:“師弟放心,山上有我陪著大師兄呢,你和師傅路上一定要小心啊?!?p> 余宗語眉頭一皺,內心一呸。
就是因為有你這個壞女人在,我才不放心。
大師兄跟著對余宗語說道:“小師弟,路上一定要小心,萬事都要聽師傅的?!?p> 離別之際,燕立君本來還想再多說點什么。
但旁邊等待了許久的曹謹催促了起來:“燕門主,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動身了,早去早回嘛?!?p> 燕立君只能答應了一聲,然后望向自己的兩個徒弟。
沒有再多囑咐些什么了,孩子都長大了,穩(wěn)重又懂事,他很放心。
唯一擔心的就是,怕等他回來的時候,山上會多出一個小徒孫。
燕立君笑了笑,最后說道:“走了?!?p> 然后轉身率先向山下走去。
余宗語不舍的看著大師兄。
又看了看好似露出了奸詐笑容的師姐。
不禁悲從中來,沁紅了眼眸,哽住了咽喉。
曹謹看著眼前這一幕離別,不自覺就回想起了自己那逝去的青春。
他想了想,實在不忍心讓他們分離。
索性等下幫他們一把吧。
曹謹快步走向燕立君,說道:“燕門主,我們先去郢州城買幾匹馬吧?!?p> 燕立君回過頭看向曹謹,點了點頭。
燕立君說道:“我在郢州城有相識的買賣馬匹的熟人,價錢應該能便宜一點?!?p> 曹謹聽后連忙搖頭說道:“不用不用,我們六人都有馬匹,就放在郢州城里的一家客棧中照料著?!?p> 聽后,燕立君點了點頭不再多言,想著等會兒只用買兩匹馬就行了。
他轉身繼續(xù)朝山下走去。
突然。
燕立君身后的曹謹一掌印在了燕立君的背心。
一股銳金之氣直沖心脈。
燕立君臉色劇變,身體向前拋飛,一口鮮血從口鼻中噴出。
他施展出輕功重新站穩(wěn)后,連忙運轉丹田內息護住心脈,全力阻擋侵入體內的這股銳金內息。
旁邊的余宗語大驚之后,趕忙跑了過來扶助師傅。
燕立君臉色慘敗,眼中燃起怒火,咬牙切齒的盯著曹謹六人。
燕立君問道:“你不是心教弟子?”
曹謹輕笑的搖了搖頭:“不,我們六人都是心教弟子?!?p> 曹謹身后的五人拔出了各自的武器。
兩個使劍,兩個用刀,一個擎槍。
燕君說:“原來如此,沒想到盛名之下的心教竟然做的都是如此勾當。”
余宗語臉色慘白的盯著曹謹六人,不敢相信幾個呼吸之前還在一起談笑風生的人竟然暗下毒手。
燕立君看到弟子這副模樣后,便對他說道:“宗語,記住了,這就是江湖險惡?!?p> “為什么?”余宗語臉色難看的質問著曹謹六人,“不都已經答應和你們交易了嗎?為什么還要傷我?guī)煾?。?p> 聽到余宗語的這話后,對面的六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曹謹為他解釋道:“我這不是看你舍不得你的師兄師姐嘛,所以就想著要不你們都留下了算了,順便還可以讓你們永遠待在一座墳頭里?!?p> 余宗語再不諳世事,也聽懂了曹謹話里的戲謔與殺意。
他終于想明白:“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想著通過交易獲得青玉丹錄,你們想著的只是如何能將青玉丹錄搶到手。
你騙師傅說需要丹錄救人,要師傅帶著丹錄前往杭州,其實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將藏起來的丹錄引出來罷了。”
曹謹抽出背后的長劍,笑容里不加掩飾的散發(fā)著殺意。
他說道:“不錯,反應過來了。
那我就先把你們倆送下去。
別急,你的師兄師姐馬上就能下去陪你的?!?p> 曹謹將銳金劍氣布滿劍刃,速度奇快的刺向還捂著胸口的燕立君。
燕立君將余宗語拉到身旁,在他耳邊低聲快速說道:“上山找你師兄師姐一起逃命去,走暗道,還有,你這衣服一定要保護好?!?p> 說完,燕立君運轉內息將余宗語遠遠送開。
然后抽出腰間的青澹寶劍,劍指曹謹。
曹謹身后的五人看到余宗語欲走,趕忙踏著輕功向余宗語追去。
可燕立君哪能讓他們如意。
手中青澹劍向前一展,劍勢立馬凝成了四道崇墉百雉的古城墻將曹謹六人困在了里面。
曹謹?shù)囊粍莺莸拇淘诹搜嗔⒕媲暗某菈γ嫔?,雖然刮起了一陣火花,但卻沒有給劍勢造成一點傷害。
火花過后,墻面上連條劍痕都沒有留下。
而想要去追余宗語的那五個不配擁有名字的龍?zhí)滓脖怀菈r了下來。
燕立君困住曹謹六人后,就盤坐了下了,調整內息試圖將體內的附骨之疽給逼出來。
那道銳金之氣十分難纏,擁有著劍氣的鋒銳凌厲,又像和毒氣一樣,附骨難纏。
燕立君一邊維持著古城劍勢,一邊驅除體內曹謹?shù)匿J金內息。
而被劍勢困住的曹謹,現(xiàn)在臉色分外難看。
失策了啊。
這次的任務有些麻煩了。
土堂對于燕立君實力的預估竟然出現(xiàn)了這么嚴重的錯誤。
等回到太行山后,一定要去土堂里鬧一鬧。
你不賠個百萬兩白銀出來,我還就躺在你們土堂大廳里不起來了。
也是倒霉催的。
最近花錢一直大手大腳。
動不動就給水堂的師妹們買首飾。
搞得自己兜里沒錢了,只能出來做任務賺錢。
誰能想到這個苦苦不能升入先天的平庸武者竟然能把劍勢練到了幾近圓滿。
或許燕立君這劍勢的殺伐之力不足,但防御困敵的效果絕對頂尖。
曹謹有些后悔了。
當時應該穩(wěn)妥一點,先從木堂的兄弟手上白嫖一些毒藥再過來做這任務的。
曹謹唉聲嘆氣,滿臉的懊惱。
看著身后五個打醬油的廢柴,他覺得心好累帶不動啊。
曹謹托劍胸前,奇經八脈俱涌內息。
看起來才二十幾歲的他,修為竟然已經和三十多歲的燕立君一樣,已經到達了后天境頂峰,只差一步就可踏入先天。
曹謹運炁入劍,低喝一聲。
“兵冢劍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