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快跑!”
張子遠驚呼道,伸手去推老道士。
老道士聞言轉身,看到那駭人的黑影快速沖來。
他暖暖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只感覺森寒無比,原本就被雨水打濕的后背冰涼一片。
“無量天尊?。?!妖怪?。。。 ?p> 老道士來不及收拾自己的東西,拉著張子遠拔腿就跑。
洶涌的波浪猛地拍打碼頭,張子遠和老道士受到?jīng)_擊,身形不穩(wěn),差點摔入水中。
大雨持續(xù)。
水中的妖怪已經(jīng)來到岸邊,掀起一陣陣波濤,混雜著雨水,使得碼頭處雨水傾盆。
伴隨著一道尖銳的鳴叫,水中的妖怪沖出水面,拍打著數(shù)米長的翅膀朝著張子遠與老道士沖來。
這居然是一頭類似鷹的妖怪!
可,它怎么會在水中?
不等張子遠細細思考,后方類鷹妖怪的尖銳爪子已經(jīng)是拍落下來。
看著這個爪子,張子遠想起之前在天眼里看到的畫面。
正是這一爪子,夾雜著雨水,將老道士的頭顱抓碎!
想到這里,張子遠來不及顧及其他,猛地撞在老道士身上,直接將他撞出去數(shù)米。
同時,張子遠自己也是倒飛出去。
師徒二人同時離開原地,那類鷹妖怪的爪子重重地抓入碼頭的木板里。
類鷹妖怪發(fā)出一聲尖銳的鳴叫,奮力一抽,只見碼頭的木板被一個個帶起,在風雨之中翻飛出去,摔落在水中,隨著河水消失。
這是八品還是七品?
絕非九品小妖!
這是張子遠心中的判斷,這等妖力要比黃皮子強大太多了!
類鷹妖怪的尖銳叫聲再次傳來,同時伴隨著陣陣罡風,攜帶著雨水拍打在張子遠臉上。
這畜生是在抽誰的臉呢?
張子遠火了,感覺自己像是在被抽臉。
你打我可以,虐我可以,但你怎么能抽我的臉?
他全力凝聚法力,在掌心之中凝聚出藍色的雷電,發(fā)出雷鳴之聲。
“清遠!”
老道士在遠處,摔倒在地,看著類鷹妖怪沖下來的那一瞬,他臉色煞白一片。
張子遠什么能力,他是很清楚的,那點微末的發(fā)力,在這等妖怪面前無異于螳臂當車。
張子遠轉過頭,與類鷹妖怪對視,雙眼之中閃爍藍色的光芒。
“好強盛的妖力!”
張子遠感嘆道。
他的幻術并不能夠對類鷹妖怪造成太大的沖擊,更別說使其產(chǎn)生幻覺了。
不過終究是有一些細微的影響,使得類鷹妖怪的行動有些變緩。
掌心雷!
張子遠沒有絲毫遲疑,把握住這一瞬的機會,在類鷹妖怪那鋒利的爪子落下的剎那,將自己的掌心雷推了出去!
類鷹妖怪在接觸到掌心雷的瞬間,潮濕的身軀頓時被電流環(huán)繞,緊接著便是讓它刻骨銘心的痛楚。
“啾吼!”
類鷹妖怪瘋狂地拍打著翅膀,在碼頭上瘋了一般地亂竄,將木板踩爛。
而后,它沖天而起,展開翅膀消失在云雨之中。
碼頭,一片狼藉。
老道士震驚地看著張子遠。
這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岸邊的北溪村村民也驚呆了,想著方才那藍色的雷電怔怔出神。
那是真正的道術吧?
“快來……扶我……”
張子遠已經(jīng)是力竭,搖搖欲墜地抱著一個木敦子,身旁是湍急的水流。
常平浪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連忙沖下去,跳入水中,將張子遠帶上岸。
“牛逼!”
常平浪朝著張子遠豎起大拇指,眼神里滿是敬佩。
“小意思,我告訴你幸虧是它跑得快,要不然小道我就把它毛給擼了。”
說完,他便暈了過去。
……
張子遠醒來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就像進了水。
不對,腦袋就是進了水,那么大的雨,還在河里泡了一會兒,能不進水么?
“你醒了?”
常平浪見張子遠醒來,端過來一碗水。
“村長已經(jīng)報官了,官爺們會對付那個妖怪的?!?p> “嗯?!?p> “我?guī)煾改???p> 正說著,老道士端著藥走進了房。
闖蕩江湖這么多年,他自然是懂得醫(yī)術,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喝了吧?!?p> 老道士將藥送到張子遠身前。
張子遠也不客氣,直接一飲而盡。
“貧道走江湖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失手?!?p> 老道士感慨道,指的自然是他接除妖的任務第一次碰到真妖怪。
老道士接活是有講究的,那必須打聽清楚,是沒有妖的除妖才會出手。
否則以他的法力,早就死了不知道幾百次了。
“那肯定和我沒關系?!睆堊舆h先甩鍋。
我又不是災星體質。
他心里反而是感到有些可惜,那類鷹妖怪顯然已經(jīng)是麻痹,要是他有個遠程攻擊就能夠將其斬殺了。
比如來個麒麟。
那暴雨天氣還挺合適。
可惜他不會。
好好的材料就這么跑了,好氣。
……
第二日,張子遠照常來到學院。
今天,他能自己認路了。
他剛坐到位置上,陸詩晴便朝著他走來,默默地佇立在他身邊。
張子遠抬頭看了一眼,沒理會,趴下接著補覺。
“喂!”
陸詩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瞪著清亮的眼睛盯著張子遠。
“有事?”
張子遠問道。
“我的護身符呢???”
陸詩晴的臉色已經(jīng)變黑了,看張子遠這樣子肯定是又忘記了。
“護身符沒有……”
陸詩晴雙眼欲噴火。
“不過有這個?!?p> 張子遠從袖袍里取出一個黃色的千紙鶴。
當然,這并不是以那古老的紙折疊而成的千紙鶴,而是以普通的符紙折疊而成的。
在這符紙上,同樣是有著符文,是張子遠臨摹而成的。
“呀,這是什么?”
陸詩晴看到可愛的千紙鶴,黑著的臉頓時亮了起來,露出甜美的笑容。
“你的護身符,好看吧?”張子遠笑道。
“好看?!?p> 陸詩晴滿意地接過千紙鶴。
后方的梁杉嘴里咕嚕嚕地冒著氣泡。
旁邊的人戳了一下他問道:“梁兄,你這干嘛呢?”
“嘴里太酸,漱嘴?!绷荷紱]好氣地道。
“哼,什么破爛符紙,和玄定觀的符紙相比簡直就是兒戲,就這種符紙能有什么效果?可笑?!?p> 梁杉摸出自己懷里的符紙冷哼自語。
段夫子走到學堂門口,面色有些凝重地將張子遠喊了出去。
“夫子,何事?”
張子遠察覺到段夫子臉色不對勁。
“你最近可與人結怨?”段夫子問道。
“沒有啊。”張子遠不明白段夫子為什么這么問。
“有衙役找你,說是你和一樁命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