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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魚

第九章

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魚 白喵浮綠水 2001 2020-07-19 12:00:00

  季笙坐定了,這才問永安王妃:“夜深了,娘娘卻還未歇,想來定是有什么要事。不知……”

  謙卑里夾著惶恐不安,她將對一府主母的懼怕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永安王妃見季笙這般模樣,心中卻頗有些意外。

  這丫頭,仿佛與往常有了什么不一樣似的……

  但現(xiàn)在不是計(jì)較的時候,永安王妃便將下頭跪著的兩個人指給季笙看:“說起來,這還是你院里的事?!?p>  語氣里便帶了隱約的試探:“原來呢,這些事合該你自己來管的。可你一向身子骨弱,前些日子又發(fā)生了那些事,大夫說,憂思傷身,若叫你壞了根本,卻是我身為嫡母的失職……”

  頓了頓,“這事既鬧到我跟前來,我便不能假作不知,只好站出來管上一管,可是呢,我又沒有辦法。阿笙?!庇腊餐蹂鷨玖艘宦?,“你會生母妃的氣嗎?”

  這番話,看似解釋,然唯獨(dú)立在下頭的季笙卻聽得出里頭飛揚(yáng)跋扈的霸道。

  季笙心中自有一番成算,也不敢多話,只十分虛弱地勉強(qiáng)端出一個藏著掖著的苦笑來,仍是一副惶恐到了極致的模樣:“都是阿笙不中用,才會累得娘娘為這些雜事不得安寧。娘娘,阿笙,阿笙心中甚是惶恐呢……”

  她自是不敢多說的。

  今日這事,擺明是要鬧大的。想她季笙不過一個不受寵的病秧子庶女,在永安王妃面前就如一只螻蟻,唯有這般,才能按她所設(shè)想的發(fā)展下去。

  永安王妃聽得季笙這番言語,終于覺得滿意了些,也不再揪著不放,只指了香茗:“按說,你也算得上是苦主,不若自己親自來問問她都干了些什么,也要叫你們二人都做個明白鬼才是?!?p>  季笙這才敢去瞧下頭跪著的人。

  縱然這樣,她仍是面色惶惶的,一副膽小如雞的模樣。

  待得慢悠悠地轉(zhuǎn)過頭去,這才做出一副終于看清香茗的驚訝來:“香茗,你,你怎的會在此處?”

  身后,卻有人輕輕擱了茶盞,上好的瓷器輕撞,便發(fā)出清脆的聲音來。

  季笙聽得這道聲音,這才一副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模樣,立時噗通一聲朝著永安王妃跪了下來,不過一瞬,面上便帶了淚:“娘娘,娘娘,不論香茗做了什么,定然,定然是無心的……”

  她張口便是求情,為香茗開脫,只將一個完全不中用的庶女姿態(tài)發(fā)揮到極致。

  永安王妃更覺滿意。

  她在閨中時,是嫡女出身,集萬千寵愛在一身,卻從來看不上庶出的兄弟姊妹們,總覺得都不過是一些難登大雅之堂的貨色,自然不肯對他們假以顏色。

  她厭惡庶出,無論是她的庶兄妹們,或是她的庶子女們。

  他們這些人,一些人分了她原本應(yīng)該獨(dú)享的父愛,而另一些人,卻又分走了她原就為數(shù)不多的來自丈夫的寵愛,這些小賤蹄子們,都是一個個的下作玩意,她又怎會真心相待?

  如今見得季笙這般上不得臺面的模樣,永安王妃心中十分歡愉,說起話來也比往常多了幾分精神:“你性子軟,不經(jīng)事,是個約束不了下人的,連這般重要的東西都護(hù)不住?!?p>  永安王妃手一抬,將一個東西扔到季笙面前,語氣卻帶三分恨鐵不成鋼的失望。

  毫無遮掩。

  季笙活了許多年,自然將里頭的意思聽得一清二楚。

  或者不僅僅是她,所有在場之人,都將永安王妃這番話聽在耳中,縱然平素對季笙并不在意,但在這一刻,突地對季笙起了某種十分隱晦的憐憫。

  瞧瞧,這才是奴大欺主呢。

  主子不堪大用,一個小小奴婢,輕易便可欺到她頭上去。

  季笙卻毫不在意。

  她不是原來的季笙,卻經(jīng)過無數(shù)事,也見過不少世面,自不會被這樣輕飄飄的幾句話便打壓了自尊。

  季笙只是低頭將永安王妃跑出來的東西看著——看著那枚溫潤的玉蟬骨碌碌地滾到她面前,靜悄悄地躺在鋪了厚毯的地上,沒有半點(diǎn)折損。

  果真。

  果真是她此前在云舒院那番謀算起了作用——她讓香茗帶了這般名貴的玉蟬,自不是為了讓那東西輕易落到一個區(qū)區(qū)廚房的管事嬤嬤手中。

  事態(tài)都在照著她謀算的方向滾滾而去。

  季笙頗有些得償所愿的快意,面上卻更加疑惑:“此物……此物我一向收得好好的,放在妝匣里頭,又如何會落到這里?”

  她又轉(zhuǎn)頭去看被堵著嘴巴,面頰高腫的香茗,心中暗暗說了一句抱歉。

  季笙曉得今日這番事若果真鬧到永安王妃面前,香茗會受一些苦楚,可她心中到底揣著幾分幻想,覺得自己只要趕來的快一些,再快一些,香茗便不會挨打。

  如今看來,這永安王妃似乎并不如她想象那般沉得住氣……

  季笙藏在袖中的手偷偷地去掐自己的腿,略一用力,眼淚便滾了出來,一副又氣又失望的模樣:“香茗,你,你怎么能這樣?!”

  香茗嘴巴被堵著,說不出來話,只是滿臉淚水地?fù)u著頭。

  季笙看得心中難過,忙又一邊哭著一邊膝行著去永安王妃面前求她:“娘娘,香茗是我用慣的,她一向膽小,斷不敢做這種事,娘娘,這里頭一定有什么誤會……”

  “誤會?”永安王妃冷笑一聲,語氣卻更加失望:“阿笙,你身邊出了背主的丫頭,你竟與我說是誤會?也罷。”

  永安王妃嘆了一聲,朝一旁伺立的玉嬤嬤使一個眼色,玉嬤嬤會意,上前兩步便將堵嘴的帕子替香茗罷了。

  “你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便由你來聽她說一說,到底是什么誤會?”

  香茗嘴巴一直被堵著,嘴角早已泛起了紅,又挨了十?dāng)?shù)個巴掌,嘴巴里都是血沫子。

  如今她嘴巴剛一松,頓時覺得里頭的血腥味實(shí)在令人作嘔,立時便反胃起來,可她腹中空空,縱然嘔吐也吐不出什么東西來,又不敢耽擱時間,只好將惡心的感覺強(qiáng)壓下去,又不住磕頭:

  “娘娘明斷,娘娘,奴婢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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