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故眼神復雜的看了看床上的何初,對方無意識的哼了聲。
他盯著何初看了好一會兒,忽的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然后湊到何初旁邊,舉著手機拍了好幾張兩人的合照。
易故心里想她的床頭怎么也得放他的照片,偏偏何初就放了一個他最不待見的人的照片。
盛亭京看著就不是什么好人,這是他大學的時候就得出的結論,整天就繞著何初轉,像只蒼蠅一樣。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易故抬手扯了扯何初的臉,這一下也是用了力氣的,何初被疼醒了。
她皺了皺眉,不耐煩的睜開了眼睛。
何初一直有起床氣,現(xiàn)下被易故吵醒,心里的火氣正蹭蹭的往上漲。
她沒好氣的說“你干什么”。
“叫你起床,都幾點了”易故指了指床頭的時鐘,完全沒有做錯事的自覺。
“有你這么叫的嗎”何初揉了揉被扯的那邊臉頰。
易故看她頭發(fā)亂糟糟的,還有幾根豎了起來,抬手幫她理了理“就你這脾氣,也就我能受得了”。
“我稀罕你”何初打掉了他的手。
易故故意歪曲她的意思“好,我也稀罕你”
“……”
“以后不許隨便進我房間”她這才想起來興師問罪。
“你自己沒鎖門,怪誰”易故聳了聳肩。
“那你先出去,我要洗漱”說著伸手推易故。
易故這次倒是聽話,乖乖的出去了。
何初又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才拖拖拉拉的去洗漱換衣服。
她從房里出去的時候,易故正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
“我媽呢”何初去拿水壺倒水。
易故指了指門口“買菜去了”。
“噢”何初在沙發(fā)的另一角坐了下來,手里拿著水杯。
“來,我?guī)湍惆窗赐龋睃c帶你去個地方”易故把手機收回口袋。
何初想都沒想“不去”。
“不去也得去”易故按在她腿上的力道大了些。
“那你先告訴我去哪”何初直覺沒好事。
“酒吧”
上次盛亭京也是帶她去酒吧,何初是真不知道酒吧有什么好玩的,她真的一點都不喜歡那里的環(huán)境。
“我不去”她打定了主意不去。
“今天王之譯生日,你陪我過去就行,其它的不用管”易故掀起了眼皮,直勾勾的盯著她。
“我不想去”何初絞了絞手指。
硬的不行來軟的,易故聲音里帶了委屈“你陪我去嘛”。
“你干嘛非得帶我去”何初想不明白。
梁深原剛剛發(fā)信息給他,讓他把何初也帶上,易故本來是不答應的,后來梁深原又說了句:兄弟們想見見你媳婦,不得不說,梁深原是個人精,易故一想到媳婦這兩字,心里就莫名的開心,便應下了。
他有私心,想讓別人都知道何初是他的。
“有你在的話,就沒人敢灌我酒了”易故眼神乖巧,一臉無害。
“……”
最后,何初還是被易故拖去了。
他們約在了梁深原的酒吧,梁深原本就是個四面玲瓏的人,所以過來給王之譯慶生的兄弟有很多,包廂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了一圈的人。
易故半摟著何初走進去的時候,引來了一大堆人的注目,看著那些人打量的眼光,他又有些后悔把何初帶過來了。
易故眼神狠戾的掃了一眼周圍的一群人,把何初往自己懷里按了按。
“小妹妹,還記得哥哥不”梁深原朝何初拋了個媚眼。
易故把何初帶到了人不是很多的一張沙發(fā)旁,順手拿起沙發(fā)上的抱枕朝梁深原丟了過去“滾”。
梁深原抬手接住了抱枕“嘖嘖嘖,什么人啊”。
何初大概是記得梁深原的,畢竟她對砸他肩膀這件事印象還是挺深刻的。
易故推著她坐在了沙發(fā)上“要不要喝飲料,我給你拿”。
何初搖了搖頭。
接下來,其他的人都在一旁玩鬧,易故也不理他們,就粘著何初,時不時問問她要不要吃東西或者其他什么的,何初覺得他煩,推了推他“你去跟他們玩吧,我自己呆在這兒就好”。
“……”他這是被嫌棄了。
易故撇了撇嘴,他還沒被別人嫌棄過呢,拉著何初的手指捏了捏。
“易故,別只顧著和你媳婦說話,帶她一起過來玩”梁深原朝他們這邊喊。
梁深原喊這就話的時候,恰好包廂里出奇的安靜。
何初臉色變了變,恨不得上去再打他一棍子,易故就不一樣了,他的眼里盛滿了光,滿心歡喜。
“走吧,媳婦”易故抬手戳了戳何初有點凸起的臉頰,把她拉了起來。
何初白了他一眼“誰是你媳婦”。
易故不跟她計較,半推半就的把何初扯了過去。
他們在一大群人的中間坐下,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他們這邊。
“易給,我禮物呢”王之譯朝易故抬了抬下巴。
易故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從衣袋里隨意掏了一張卡甩給了他“生日快樂”語氣非常的敷衍。
“……”尼瑪,王之譯當場石化了。
鄭夢迎坐在王之譯身邊,有些人的眼神在她和易故之間來來回回,畢竟她跟易給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難免遭人臆測。
鄭夢迎倒也不在意,表現(xiàn)的很自然。
“小易總,這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嗎”很快就有好事的人詢問出聲,他指了指旁邊的何初。
易故還沒來得及開口,何初急忙回道“不是,我們只是朋友”。
梁深原看著易故情緒不明的臉,在旁邊幸災樂禍“人姑娘看不上小易總”。
何初只覺得身旁的氣壓降低了不少,她手臂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了,就算她沒側頭看,也能感受得到身旁那人凌厲的目光,她想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她估計已經(jīng)歸西了。
“鄭小姐不是挺喜歡小易總”總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提到這個,鄭夢迎臉上得體的笑意僵了僵,手指用力的握了握。
王之譯察覺到了她的變化,語氣有些沖的朝那人開口“你他媽不想待了就滾”。
后面不知道是誰轉移了話題,倒也沒人敢再提他們的事。
何初真的是如坐針氈,她就不應該答應易故來的。
易故一副要弄死她的模樣,眼睛漆黑,眉眼比平常更多了一份冷冽,就連他手臂上青筋都比平常突起了很多。
差不多結束的時候,易故帶著何初走了。
易故拉著何初的手腕往車庫走,他跨的步子極大,何初踉踉蹌蹌的跟在后面,她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掐斷了。
易故粗暴的把她丟到了車上,但也不至于弄疼她,何初知道他生氣了,也沒敢惹他。
車上安安靜靜的,但易故開車的速度明顯比平常的快。
他沒把何初回帶回家,而是把她帶去了自己的公寓。
“你帶我來這干嘛”何初不肯下車。
易故沒回她的話,扯著她下了車,然后又把她扯進了電梯。
何初幾乎是被易故推著進門的,畢竟她的腿還沒有完全恢復,現(xiàn)在這么折騰,倒是有些隱隱泛疼了。
易故把她摁在了門板上,然后聲音極低的說“我們什么關系”。
何初知道她為什么生氣,但她還是硬著頭皮回道“朋友”。
易故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去,眼底神色復雜,聲音有些許自嘲“我以為這段時間你可以接受我了”。
何初不敢看他,但還是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安撫道“我……我們這樣不好嗎”。
“不好”易故把何初拉進了懷里,聲音沙啞干澀。
“誰他媽想當你朋友,老子想當你男人”易故突然吼道。
何初不知作何回答,她知道易故一直喜歡著她,可是她過不了心里的那關,她不敢再試一次了。
她不是那種可以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人,她真的沒有勇氣再來一次了。
他們從一開始相識就是個錯,就算何遠節(jié)沒有去世,他們在一起只會給對方帶去傷害。
她這次被打也是如此,她沒有怪易故的意思,只是覺得他們真的不合適。
她貪戀易故對她的好,但她給不了他回應。
……
那天之后,易故跟何初有大半個月沒見面了,她有意的避開他。
何初重新投入了工作,也沒有心情再想其它的了。
上次那個客戶要求的訂單,她正在努力的構思中,想要搭建一個有特色的設計框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周六,何初自己待在家里畫圖,窩著一上午了,她有些煩躁,想著出去走走算了,畫圖也不急于這一時。
他們租的房子離三中不遠,她走著走著便走回了以前高中的母校,因為是周末,校園里并沒有多少學生,只有個別上進的學生自己在自習。
校園比之前修建的更好了,樓層也翻新了,一切都變了,一切又都好像沒變。
沿著校園走了一圈,她覺得自己挺矯情的,都不是小姑娘了,還這么傷感。
這里有太多她跟易故的回憶了。
何初走出了校門,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是盛亭京打來的。
“亭京,怎么了”何初抬手擋了擋太陽。
“你在哪,一起去吃飯吧”
何初沿著來時的路返回“我在外面,你要出來嗎”。
“嗯,等我”盛亭京拿了鑰匙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