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翔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不是他今早在宿舍時穿的粉色短袖,而是一件完全陌生的灰白色短袖。
夢嗎……
“不可能是夢!”
諸葛翔緊緊地閉上眼睛,瘋狂地思索。
如果是夢的話,那我的記憶不就是斷層了嗎?
如果是夢醒,那肯定會記起之前事情,但是我根本記不起來我為什么在這!反而我對在宿舍的記憶非常清晰,我昨晚在宿舍打游戲打到一點睡的,今早在宿舍醒的,前天是中秋節(jié)和舍友出去吃了飯……
“發(fā)生了什么!難道是傳說中的穿越嗎……穿越……到老家?”
諸葛翔煩躁的攥緊了拳頭,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還拿著一樣東西,那根兩尺左右的帶須木條。
這根木條除了在宿舍見過以外,諸葛翔對它完全沒有任何其他印象。而且這樣一根木條出現(xiàn)在床上也很奇怪。這樣的情況和諸葛翔理解的穿越已經(jīng)是非常的貼切了。
“除了衣服以外……”諸葛翔摸了摸自己身上陌生的灰白色短袖,連觸感都那么陌生。
穿越?jīng)]理由連衣服都換了吧?……難道是魂穿?只有靈魂和這奇怪的樹枝穿越了,身體沒穿越?
“我……還是我嗎?”諸葛翔想到了一個令他心潮極度洶涌的問題,他還是他嗎?
諸葛翔猛地下了床,在床底找到一雙不認識的帆布鞋后就急忙穿上了,他環(huán)視一周后走到了大門前,伸手搭在了門把手上。
按照記憶,爺爺家的空調(diào)房里是沒有設置鏡子的,眼前空調(diào)房的布置和記憶中相差無幾,在這里繼續(xù)尋找鏡子不如去大廳旁的洗手間那,諸葛翔知道那里有個半身鏡。
但打開門是一個有些冒險的動作,雖然從窗戶的景色看,確實就是記憶中的爺爺家。但是,現(xiàn)在的狀況太詭異了,如果遇到熟人,或者陌生人,會發(fā)生什么?可是,不開門出去,諸葛翔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躺在床上繼續(xù)睡嗎?不管外面是什么,似乎都只能出去面對了。
諸葛翔擰開了門,沒有強光刺眼,也沒有地動山搖,門外是記憶中的小客廳,木色的沙發(fā)、茶桌、電視柜和通向兩側(cè)的過道。過道的右方也就是空調(diào)房窗戶所開向的方向,那里有個大陽臺,可以看到外面的山水農(nóng)田。過道的左方通向一個向下的樓梯。空調(diào)房在整個房子的第三層,可以通過這個樓梯去到下面大廳。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諸葛翔極度浮躁的心在這熟悉畫面下都稍微沉靜了些。
他嘗試著邁大步,仿佛真的回到了自己家。他轉(zhuǎn)進樓梯,滴嗒滴嗒地走到了一個拐角。
從這里出去后就是大廳了,諸葛翔一邊邁著步子一邊這樣想著。
就在此時,一道清麗莊嚴的聲音從大廳那邊傳來:
“都跪著聽好了,這個星期的圣堂禱告還是一樣不容有失,遲到者,一律問斬?!?p> 正打算轉(zhuǎn)進拐角的諸葛翔凝滯住了,因為這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種聲音,而且這談話的內(nèi)容也非常令人震驚。
圣堂禱告是人族傳統(tǒng)中最嚴格遵守的死規(guī),不參加圣堂禱告的人都會毫無征兆的突然離世,無一例外。
這個傳統(tǒng)不知是誰規(guī)定的,找不到確定的起源,而且也沒有哪條法律規(guī)定人們一定要這樣做,但是所有人都會去遵守它。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不遵守它,是真的會死。
此時諸葛翔卻聽到有人在說什么,“一律問斬”,仿佛他就是執(zhí)行者一般。
諸葛翔簡直不敢相信,號稱“自然規(guī)律”的裁決儀式,居然可能就是拐角的那個存在執(zhí)行的。
諸葛翔不知道是該走出去看看,還是轉(zhuǎn)回房間里。他無法判斷哪個才是更合適的做法。
他謹慎地靠在墻側(cè),向大廳方向輕輕的探出了一小半的頭,大廳中的景象隨之出現(xiàn)在了他眼前:
一個面目精致的年輕女子站立在大廳中央,她身穿古怪的白色系衣物,這些衣物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科技感。而在她的面前跪著十來個人,這些人都低著頭,諸葛翔看不清他們的面貌。
然而光是那個女子已經(jīng)夠讓諸葛翔三觀震碎了。他看見那個女子時,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自己生母年輕時的模樣,然而那個女子的樣貌再看之下,又無一點相似。
面前的這個女子仿佛自帶著高貴的光環(huán),看向她仿佛要透過一層獨特的光,那個模樣讓諸葛翔難以形容,只能用“清秀”二字糊弄。
這個女子應該是注意到了諸葛翔,她輕輕地朝諸葛翔的方向轉(zhuǎn)了轉(zhuǎn)頭。
諸葛翔在這一剎已經(jīng)把頭收回了墻內(nèi),他不確定那個女人是否看見了她。但諸葛翔自己是已經(jīng)看見了那個女人一瞥時的眼神。
這一眼讓諸葛翔莫名的心悸,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即使道不明其中的韻味,但是絕不同于他以前見過的任何眼神。
諸葛翔只思考了一瞬,便墊著腳往回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