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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是條蟲

第五十一章 終是一人扛下所有

它就是條蟲 畫小丑妝 2060 2020-08-17 23:55:20

  “幫……?”

  才怪二字,還沒說出口,安寧就已經(jīng)被握有她把柄的小北安排的明明白白。

  這是……?

  追風般的少年,面無表情的從她的身旁走過去,就像是他沒看見她這個人的存在。

  又或者說,他的眼里從沒有過她的存在吧?

  安寧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這一刻,秒崩盤。

  那時的爭執(zhí),偶爾還會鮮明的浮現(xiàn)在她的噩夢里,成為她揮之不去的一塊心病。

  “住口,她是我的小姐姐,我不允許你否認這一點!”

  若不是小北堅定的站在她這一邊,當時的她根本就沒有勇氣,厚著臉皮跟著車隊來到這陌生的國度,北之國。

  這里與其說是北之國,不如說是在王姓大家治理之下的地盤,雙情谷。

  “當著我的面,也敢想別的人?你是想無視我?”

  “二北哥,我……不,二王子,你誤會了,我是在想你能不能幫小北出谷?”

  “呵,你又想自己溜出玩?拿我妹妹當借口,也該……讓她來找我?!?p>  二北逼近到安寧的身前,看著她驚慌的表情,他這心里就有種說不出的煩悶。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以為她的眼里多少也該有他的存在,原來還是如從前一樣,沒一點分量。

  叫他怎么能不失望?

  安寧背抵在紅墻上,側(cè)過臉去,不敢直面咄咄逼人的二北。

  反正,不管她說什么,這人都不會信她的話,那她還不如不說也罷。

  小北任性貪玩,總想偷溜出雙情谷,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

  只是,安寧沒想到的是小北這回會讓她來找二北幫忙。

  仍在雌情殿中的小北,有一下沒一下的踩著腳下的星點蛇獸皮玩。

  這上面的星星,有著她費盡全力都踩不下來的光芒。

  “公主,您不該這么做?!?p>  “蔡姑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怨我不帶你出去玩嘛?安心,我會帶禮物回來給你?!?p>  “公主!”

  蔡女官還想再勸兩句,但在小北涼薄的眼神中,看清自己的身份,她不得已的弓腰出去。

  這就是她伺候了多年的公主,天真爛漫,卻又對她這老奴有著超乎常人的冷淡。

  這一切,都怪那人的出現(xiàn)。

  “殿下。”

  “怎么又是你?”二北忽一轉(zhuǎn)身,看身后之人不是自己所期待的那個人,心里難免有點失落。

  花草彎著腰,仰頭看向不耐煩的二王子,淡淡的說:“殿下,奴婢提醒過您,不要再試圖靠近到大公主的身邊?!?p>  “你有資格提醒?”

  “重點是,大公主不能得到您的關(guān)注,您的關(guān)注,總有一天會害死大公主。”

  對于花草的“善意”提醒,二北并未放在心上。

  他在走過花草面前之時,冷笑著說:“我想我是該幫她這個忙,再接著這機會,清除某粒老鼠屎?!?p>  面對盡顯殺意的二王子,低垂著腦袋走路的花草,眼里卻有了濃濃的期盼笑意。

  這也好,死在誰的手里都是個死,那還不如死在自己選擇的人手里,也算是個合時宜的解脫。

  “你是閉著眼睛走路嗎?”

  “……蔡大人,我就是閉著眼睛走路,也沒撞著你,不是嗎?”

  “可你,礙著我的路。”

  花園里的羊腸小道,一般都只能容一人行走,而不能有兩人并排而行。

  花草若不是為了多看兩眼這些爭相吐艷的花兒,也不會低著頭走路,差點撞上來此采花的蔡女官。

  蔡女官提著小花籃,悠哉悠哉的向前走了一步,意有所指的說道。

  看蔡女官盛氣凌人的樣,不愿與她爭鋒相對的花草,哼聲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惹不起,還能躲不起嗎?

  然而,蔡女官似笑非笑的看著落荒而逃的花草,她這心里別提有多得意。

  “呼……別殺我,我知道錯了,什么都不會說!求您,求您放過我………?放過我吧!”

  昔日的場景,好似又一次浮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然這回,求生欲一向很強的她卻有些頹廢。

  安寧才剛走回到雌情殿外,就看到花草沒頭沒腦的往這邊奔跑過來,像是在逃。

  “花姐姐?”

  “逃,快逃……!”

  花草恐懼的眼神,騙不了人。

  她死死的抓著安寧的手,一如當初走投無路的她,緊緊的抱著安寧的腿,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嘶,看著嚇人,一點也不疼,真的?!?p>  “小姐姐,你回回都這么說,也太偏袒花姐了!”

  小北有點吃味的說道,她初看到這種淤痕的時候,氣得想一刀砍了花草的腦袋。

  聽了這話,正在給安寧的手臂擦藥膏的花草,臉上又多了一絲愧疚。

  都怪她這毛病,受不得一點驚嚇,受到一點驚嚇就……?

  安寧為了證明自己沒事,隨意揮動自己的手臂,忍著疼痛,笑著說:“這就一點小傷,不疼!”

  “小傷就不是傷?你還是別再亂動了!出去玩的事情,我已經(jīng)都安排妥當了!”

  “嗯,我聽你的……等等,你剛說的是什么?出去玩的事情,你都安排妥當了?這怎么可能?二北哥根本沒答應(yīng)幫這個忙,還說這事想都別想?!?p>  小北擺頭示意花草出去,她要跟她的小姐姐說點悄悄話。

  對此已是感到習(xí)以為常的花草,憂心的多看了一眼安寧的手臂,才徐徐的退出去。

  等花草一出去,小北便眉飛色舞的趴倒在安寧的身上,貼著她的耳朵,說悄悄話。

  “問題是,你怎么就認定我去找二北哥說這個事,一北哥就能答應(yīng)幫忙呢?”

  “這……秘密哦!”

  小北將自己早先的安排,一股腦的全盤托出。

  她不跟小姐姐提前說,為的是防止二哥看出問題,又要來找她們的麻煩。

  已是深夜時分,正是做不可告人之事的最佳時間。

  雄情殿,王子所居住的宮殿,與鮮亮之色的雌情殿相比,這兒更多的是冷色調(diào),壓抑又清冷。

  一北盤坐在桌前,還在細玩一本來自下位面的人物傳記。

  桌前的燭火,微微晃動,面帶微笑的他,看都不看窗戶方向一眼,也能知道來人是誰。

  能在他這兒出入自由,且半夜深更都沒睡的人,也就只有他的弟弟,二北。

  “哥,你幫我個忙唄。”

  “為誰的事?你總不能是為了大北的事,來找我?”

  二北倚著桌子,歪歪扭扭的坐下,他就不能是為了自己的事,來求大哥幫忙嗎?

  還挺心虛的二北,拱起自己的肩膀,探出腦袋去細看大哥的臉。

  這細皮嫩肉的皮膚,都是怎么保養(yǎng)的呀?

  一北抬手別過弟弟色瞇瞇的臉,毫不客氣的說:“你的事,我不幫。”

  “為什么呀?你是我親大哥,你不幫我,誰還能幫我?再說你以前也沒少幫我這忙,你不想再考慮考慮?”

  “不想?!?p>  冷冰冰的拒絕,才是一北應(yīng)付無賴弟弟的耍賴要求時,慣常的說法。

  每回,只要弟弟想偷溜出去玩,不得先來他這兒找轍。

  但又有誰,有誰看到他承擔了多少責罰?

  一北放下手中的書,凝望著窗外的明亮月色。

  可不等他多看兩眼,就有人過來關(guān)上窗戶,甚至都沒有問過他一聲,需不需要……?

  “小北,我總覺著這事兒不靠譜,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回去?小姐姐,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犯糊涂!我不管,你不去,我自己去!”

  小北的手一抓,她每根手指上都套滿了戒指,不留一絲縫隙。

  趕在安寧看過來之前,小北將自己的雙手藏回到衣袖里,不再輕易伸出來。

  看小北還挺擰的樣子,安寧還真沒法放下她一人。

  那一北哥他……會不會又要受到什么責罰?

  安寧和小北藏身在一輛馬車的底部,靠著嬌小的身軀,以及靈活的頭腦,已成功的出了宮門。

  再接下來,只要她們找到來接應(yīng)的二北,就能一起出雙情谷,奔向外邊廣闊無垠的新世界。

  被安寧和小北念及的一北,此刻就在上情殿,面見風華。

  風華也沒什么娛樂消遣的事可做,無非是多吃兩口甜食,又或者是吃兩塊烤肉,再就是繡繡花兒草兒,空洞的一天也就這么過去了。

  一北跪在塌下方,筆直的挺著腰桿子,臉上始終都是干凈的微笑。

  “你也跟著去,去了就不要回來,多好?!?p>  “母后,您在這里一天,兒子斷不會離開這里一刻。”

  “沒用了,再沒這個必要了。一北,你不該這么懂事?!?p>  風華的聲音里,都透著無限的悲涼和感傷。

  她的日子已沒了活下去的盼頭,又何須在強撐?

  也許,那人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才會在這些歲月里,給了她那么多的溫暖。

  而她的一句話,更是道盡了身為大哥的一北,所扛的擔子有多重。

  潸然淚下的他,獨坐在空蕩蕩的上情殿里,聽著外邊喧鬧的吹鑼打鼓的喜樂,不堪重負。

  “大哥怎么還不來?”

  二北哈氣跺腳抱怨道,他都在金記酒坊外,等了大半天,也沒見大哥和小北的身影出現(xiàn)。

  難不成,是他記錯了時間?

  與他不過是一街之隔的小北和安寧,因一枚戒指的脫落,兩人走失在人潮擁擠的大街上。

  ……

畫小丑妝

常感到莫名的壓力,不想承認,卻又備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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