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蓉是被阮際閣扛回去的,在宴席上宋溫蓉喝嗨了,拉著況赭就開始聊她考研的苦,說她怎么半夜學到三點半,說她怎么瘦了十二斤,結果剛考上就被阮際閣拽回來了,說阮際閣脾氣多大,全然不顧某人在旁邊的幽怨。
某人是被扛回去的。
宋溫蓉被扛在阮際閣的肩上,好歹沒吐出來,悶悶的哼著,道:“你換個姿勢抱我,我頭暈?!?p> 阮際閣換了個姿勢,按現(xiàn)代說法,此抱姿為公主抱,動作很溫柔,嘴里卻還厲害著,道:“喝,喝!喝死你得了,你怎么不把自己泡酒缸里呢!”
宋溫蓉揪著阮際閣的頭發(fā),哼哼著道:“老…呃!…老大,老大,我……想你了,特別…想。”
阮際閣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道:“你忘得一干二凈的,還想我呢,一天到晚的,你這話我都不信?!?p> 不知怎么回的,宋溫蓉突然紅了鼻子,眼淚吧唧吧唧的就往下掉,溫熱的液體落在阮際閣手心的時候阮際閣明顯呆滯了一秒,偏偏他還抱著她,不能用手為其擦拭,氣悶至極,哄著道:“你哭什么啊,我都沒哭,你一聲不響的就沒了,我這一百年天天都想哭。不哭了寶貝,我在呢。”
安撫性的聲音敲進宋溫蓉心里,不知怎么的卻心安下來了。
宋溫蓉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她身穿一身赤色服飾,張揚跋扈,叼著一朵狗尾巴草,蹲在太平行宮門口,似是在等人,她自小長得漂亮,雖然現(xiàn)在才十六歲,便以長得勝過絕大數(shù)妖族,本身妖就長得比凡人靈性,她這一副容貌,卻更是美矣,她蹲了一會,似是覺得無聊,就施了點小法術澆花,門口極其有靈性的灰英花快被她泡透的時候,有人一把摟上了自己的脖子,溫熱的氣體打在耳后,宋溫蓉頭都沒回就搗了身后人一胳膊肘,身后人也不躲,就是笑。
宋溫蓉澆花無趣便也收了手,那花終于活過來了,回頭用葉子抱著自己的頭摸著臉哭,宋溫蓉用手點了點那花,那花便不再哭了,笑著看著自己又長高了幾分的身子,笑的燦爛。
身后的少年唇紅齒白,墨染的頭發(fā)盡數(shù)散著,一雙眼邪魅妖治,惹得過往的妖低呼出聲,宋溫蓉扯著他的腰帶就往宮里走,邊走邊教育:“我不是告訴你不要把頭發(fā)散下來嗎?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話,你下次在這般,我便不要理你了。”
阮際閣假裝不懂,眨著眼道:“為什么呀,你總要給我個理由吧?”
然后就見宋溫蓉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眸子勾人,道:“你看不著門前那些羞紅了臉的妖修,那些女妖,見了你就叫,就嚎的,我就不信你聽不到,你偏還要散下頭發(fā),你以為你是花孔雀啊!”
阮際閣不反駁,就癡癡的笑。
宋溫蓉看他笑,沒忍住,噗嗤一聲也笑出來了,道:“別說,你還真挺像的?!?p> 阮際閣撓她癢癢,邊撓邊道:“哪里像過,你還花河豚呢!”
宋溫蓉連忙告饒,道:“我聽天爺說十二郡郡主今年開始選人我好像入選了,我?guī)卓ぐ???p> 阮際閣蹭著她的臉,時不時下來啄她一口,像是小孩子得了喜歡的糖,舍不得吃,時而拿出來用舌尖輕輕的一舔,便也知足了,乖乖回話道:“三郡,數(shù)這個清閑?!?p> 宋溫蓉被他親的腿軟,直了直腰才繼續(xù)道:“這玩意兒不會是你選的吧?”
阮際閣:“為什么不是我來選,即是為我收兵,選誰我自有定奪。”
宋溫蓉不置可否,阮際閣很聰明,凡是他所出的棋,從未有過廢棋,他這一番選兵布陣,即是籠絡人心,又是初露鋒芒,既不過于張揚,又不一再忍讓。
宋溫蓉:“那我要是當上三郡是不是要叫你一聲老大?”
阮際閣把頭搭在宋溫蓉的頸肩,道:“當然了,三郡,小郡主,三郡郡。”
宋溫蓉:“你幼不幼稚??!”
“才不幼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