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青涯錦目前的實(shí)力來看,這里的邊緣危險程度也是夠他有的受了。眼看對方徹底沒了動靜,一直強(qiáng)行按捺恐懼的青涯錦終于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對著尸體呆呆望了好久。
很長時間后,他才終于攢足力氣站了起來,走到阿甲尸體跟前,摸出了他的儲物袋,將里面的東西全部取出,放到自己的袋子里,又摸邊阿甲全身,確認(rèn)對方身上不再有別的后,他開始對阿甲進(jìn)行分尸·········
時間慢慢過去。青涯錦利用阿甲帶來的工具,將阿甲的四肢和頭顱全部分離,然后一個一個放進(jìn)阿甲的儲物袋里。殺完人,癱坐在那里的時候,他便想著如何去處理這具尸體,最終他想到用儲物袋藏尸體的方式,因?yàn)閾?dān)心尸體太大裝不下,他決定先分尸再放進(jìn)空間袋里,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由于儲物袋的空間壓縮能力,阿甲的尸體只用了一格便放下了。
分解完了尸體,青涯錦又花了很長時間消除痕跡,地面帶血的土壤被他鏟掉,同那血衣和所有沾血的物品一并放進(jìn)儲物袋里,等到天明再做處置。
忙完一切的他發(fā)現(xiàn)時間已過午夜,凌晨時分的月光格外明亮,格外瘆人。在嶺上傳來一陣陣?yán)呛康穆曇簦屗杏X到自己做完這一切后,也從一只羊,化身成了狼。
是夜,青涯錦殺完了人,完善了后續(xù),一切結(jié)束但天還沒亮。
躺在床上的他睡不著了。
他感覺自己全身的氣血都在翻騰,似乎這一一夜仍有許多事要完成。
入夜前他吃了一個烤餅,很長時間都不覺得餓,但現(xiàn)在,尤其是經(jīng)歷這一些以后,他突然覺得自己又餓了,于是他只好拿出第二塊烤餅開始狼吞虎咽,他的動作很劇烈,就像是在生撕一塊血肉。
他開始清點(diǎn)起從阿甲那里所獲得的物資。
阿甲的身上有三個銀幣,兩百多枚銅錢,一套備用的衣物,還有一把短刀,一把鐵鍬,一把斧子,還有一只鐵鎬,除此之外還有幾瓶不知名的藥物,青涯錦第一次接觸藥物,只將幾個瓶子小心收好,待日后再做了解。結(jié)合之前藏在床底的時候偷聽到的話,青涯錦已經(jīng)知道闖入者完全是為了房子的前主人所埋藏的寶藏而來,而獨(dú)立于一串鑰匙外放置的那一把鑰匙似乎也在說明死者的推測并非空穴來風(fēng),或許真的有一件箱子藏在這座房子里。
但是,青涯錦可以確定的認(rèn)為,至少在這名闖入者的家中,他的床鋪下,埋藏著那死者所放置的箱子。
“和我一樣在床下埋個箱子······”,青涯錦默默念著這句話,頗詭異的笑了笑。
然后他突然想要去那死者家找到這個箱子,最好是現(xiàn)在就去。
然而他突然悲催的想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家伙的家在哪里····
他看著藏在衣服下的第二個空間袋的位置笑了笑,心想總不能讓這里面的家伙出來告訴我他住在哪里吧?
他暫時放棄了這個打算。
時間過得很慢,離天亮依然太遠(yuǎn),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他決定先把這間房子里的寶箱先找出來。
青涯錦挪開床,床下的地面很平整,他開始挑選第一個位置向下挖掘,挖了半天,感覺并不像埋箱子的地方,于是他換了新地方向下挖,然而依然沒有收獲,就這樣接二連三挖了半天,什么都沒找到。
挖掘過程讓時間變得很快,在青涯錦將床鋪位置挖出底朝天的時候,天終于亮了。看著霞光想著即將升出的太陽,青涯錦選擇趕快回填,回填完還不忘把床安放回原來位置,這樣至少表面看起來沒什么異常了。這時教堂的鐘聲響起,而青涯錦卻突然覺得很疲憊,一沾床就失去了意識。
等青涯錦再度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中午。期間教堂的鐘聲也不曾將他喚醒。醒來的青涯錦覺得自己又餓了,一系列變故似乎讓他的身體消耗很大,身上所攜帶的最后一個烤餅終于被他吃掉了。
他覺得今天一定要把門修好,他不想再一次度過昨天那樣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
對村子不熟悉的他想要找藍(lán)德幫忙。來到藍(lán)德家大門前,門是鎖著的,藍(lán)德不在,青涯錦不知道修門這種事應(yīng)該去找誰。作為僅有的食物,三個烤餅已經(jīng)被他吃完了,他決定先去買些吃的順便打聽一下修門的事。
青涯錦順理成章的去了給他烤餅的那一家店鋪。這次需要購買食物的他終于知道,作為最廉價的耐儲存食物烤餅,一個至少也得需要二十五銅幣,更廉價的是饅頭,一個便是十銅幣,但個頭和分量卻遠(yuǎn)不如那烤餅。
“買饅頭不如買烤餅,口感上饅頭烤餅各有千秋,但論耐餓程度三個饅頭也不如一個烤餅,買饅頭都是為了就著菜吃,但新手最好來點(diǎn)烤餅更實(shí)在?!钡昀习逭f。
“秘制土豆泥一份五十銅幣,烤肉一份八十銅幣,土豆燉肉一百五十銅幣········”,青涯錦心里默默數(shù)著店鋪牌子上的價格,悲催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這價值兩千多銅幣的貨幣其實(shí)并不能支持自己生活多久。吃要花錢,其他方面也得花錢,花很多錢。
雖然手里握著一點(diǎn)橫財(cái),但是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那筆錢青涯錦覺得還是先不動為妙。
于是他掏出五十銅幣買了兩個烤餅,收進(jìn)了儲物袋里。
“對了老板,您今天見過藍(lán)德嗎?”買完烤餅的青涯錦問道。
“藍(lán)德啊,早上的時候給我送面粉來了,他種的麥子大多數(shù)都是賣給我的,我們關(guān)系很好,所以昨天看在他的面子上我送給你了三個烤餅而不是五個饅頭,下午他如果不在家,應(yīng)該就是去了地里了,你往南邊原上那片麥田去,應(yīng)該找得到他?!钡曛骰卮鹫f。
“那如果我要找人幫忙修門的話,應(yīng)該去找誰呢?”青涯錦接著問。
“藍(lán)德就會這些,他的住處有好多地方是由他本人親自完成的,他可是個多面手,修個門不是問題。其他人的話我建議你去找木匠,木匠住在鐵匠的對面,你聽著打鐵聲就能找到,木匠活很多,但他還是經(jīng)常去鐵匠那里坐坐。”店鋪老板這樣回答道。
青涯錦謝過了老板,離開后還是決定去找木匠解決這個問題。
到目前為止,村里似乎還不曾注意到阿甲的消失,昨晚的動靜青涯錦覺得并沒有多大,但最后還是有點(diǎn)不自信的,覺得自己的好鄰居藍(lán)德會不會察覺到什么,本來他想去試探試探,但到了門口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又沒有了勇氣,所幸的是藍(lán)德并不在家,這給了他很好地逃避借口。
打鐵聲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膫鱽恚嘌腻\沿著聲音來到鐵匠院子。
店鋪老板雖然啰嗦,但說的的確很對。此時鐵匠院子里有兩個男人,一個短胡須膚色較深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在持續(xù)著打擊著鐵砧上的鐵件,這無疑是鐵匠;不遠(yuǎn)處坐著一個干瘦些的絡(luò)腮胡,翹著腿坐在凳子上正對著鐵匠說著話:
“今天一整天都沒碰見阿甲這小子,說好了今天給我送木頭過來,等到午飯過后不見他來,我便上門找去找,誰想到門竟然鎖著——阿甲可從來不會在午飯時間外出的。這段時間一直沒怎么干活,他也終于是要趕工了?!?p> 木匠話說完,青涯錦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進(jìn)來了。他走到木匠身邊問道:“您是村里的木匠嗎?”
聽到問話,木匠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人很陌生,于是說道:“你是新來的?”
“是的,我是新手?!鼻嘌腻\回答道。
木匠一片了然,便說道:“我正是村里的木匠,請問您有什么事是需要我效勞的?”
“是這樣,我現(xiàn)在的住處是阿福生前的宅子,屋門年久失修,所以想請你幫忙修理一下?!?p> 青涯錦答道。
“哦,沒問題,修一次門三百銅幣,換一個木板門只需要兩千多,您看選哪一種呢?”木匠爽快的回答道。
青涯錦想了想,回答道:“先修理一下吧,請問是要先付錢嗎?”
“當(dāng)然是先付一半了,付完錢就帶我去你家里看看吧。”木匠說。
青涯錦聽完,便立即向木匠支付了一百五十銅幣,然后木匠起身,把凳子放入儲物袋里,直接示意青涯錦在前面帶路。鐵匠在整個過程中對這一切視若無睹,專心致志的打鐵,淬火。
“這門板的確還能用,就是時間長了有些變形,有些地方需要重新收拾一下,不是太麻煩?!蹦窘硜淼角嘌腻\的家里,對屋門檢查一番說道。
“這活我一個人就能做,你在這里也不用做什么事,去幫我個忙,到村子外面給我砍些木頭回來吧,直徑要在半格左右,回來我給你按照一格五十銅幣支付報酬,怎么樣?”木匠突然又說道。
青涯錦雖然不知道這個價格是否合適,但作為一個急需收入來源的新手,他稍加考慮便應(yīng)承了下來。
就在青涯錦答應(yīng)后轉(zhuǎn)身向院外走去的時候,木匠隨口嘀咕了一句話:“要說阿甲這人一天到晚都沒個正行,但答應(yīng)下的活可從來不會耽誤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青涯錦向外的身形頓了頓,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
然后,開始各忙各的。
青涯錦沿著大道走,村子的大道是東西向的,青涯錦從東邊出了村口,便向北部的嶺上過去了。
從村莊前往北部嶺有一條路。橡木嶺綿延數(shù)十里,村莊的北邊只是這道嶺較淺的一部分,越往里走則越危險。當(dāng)然,危險是相對而言的,比起這片大陸上的魔獸山脈與蒼石嶺之類的,這里的危險簡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