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格林一方因為新的調整命令而出現(xiàn)了混亂,而齊幕已經(jīng)帶著大群野豬戰(zhàn)士組織的部隊,加入到了戰(zhàn)場。
拉姆格林帶著護衛(wèi)隊在外圍督戰(zhàn),眼看騎兵的戰(zhàn)場機動優(yōu)勢因為錯誤指揮而喪失殆盡,為避免損失,拉姆格林讓騎兵撤了回來。
穿著涂抹油泥的野豬皮甲,野豬戰(zhàn)士的防御能力堪比重步兵。拉姆格林的弓箭手們放箭,箭矢扎在野豬戰(zhàn)士的身上,卻不能夠穿透那層厚重的防御;只是因為穿這樣的皮甲又臭又惡心,也就只有像野豬部落這樣能受得了的,才能整天穿著,而且又因為有諸多因素的限制,才使得野豬戰(zhàn)士的這種配置,不能夠大規(guī)模普及開。
但是在野豬嶺周邊,穿皮甲的野豬戰(zhàn)士,便是極為強大的存在。
當成百上千的野豬戰(zhàn)士沖擊著拉姆格林的陣營,這些常年生活在野豬嶺東部的大小勢力,率先垮了下來,開始四散著潰逃開來。野豬部落吃人的傳說,總是能夠擊垮一些脆弱的心靈。
當然,傳說歸傳說,該跑的時候,任何跑的理由都是理由。
不是理由也得是理由。
就這么跑吧。
放在戰(zhàn)爭中,這就叫做潰敗。
潰敗往往是一個鏈式的反應,尤其是在這樣一場很多人的默契的時候。不是一個跑,也不一定是幾個跑,只要有的跑,就全開始跑了。而且是四散的跑。
從大小勢力開始跑,從小跑跑到大跑跑,跑來跑去跑著跑著,就都開始跑。
?。ㄔ僬f跑估計就要被罵成水了)
?。ㄏ氩坏皆撛趺磳懥耍€是讓繼續(xù)跑一陣吧。)
作為拉姆格林的嫡系以及主力,守備團和精英步兵團開始還算能穩(wěn)得住,但隨著戰(zhàn)局進一步惡化,這兩支部隊的陣線也穩(wěn)不住了,開始崩潰了起來。
冒山與拉姆格林的領主戰(zhàn)爭,戰(zhàn)局由此已經(jīng)徹底扭轉了過來。
“你是怎么搞定野豬部落的?”蘇太對此很是驚奇,問冒山。在這一場戰(zhàn)斗中,野豬部落起到的作用顯而易見。一直以來,野豬部落都與“不服管教”“桀驁不馴”“蠻不講理”什么的綁定起來,要不是長著人的模樣——始終有一些人把諸如野豬部落這種部族歸結為異類,甚至不愿意把他們當做人來看;把他們當做是什么什么來看,自然也不被當做是可相與的對象。蘇太有此一問,日后很多人也都會有此疑問:“冒山是如何搞定他們的”?
“野豬嶺被開發(fā)了六十多年,而野豬部落的歷史,卻要比要這早很多;但是,自野豬嶺被開發(fā)以來,他們都得到了些什么?我只是給了他們一些早該讓他們得到的東西罷了。”冒山看著窗外,這樣回答。
“什么東西?”蘇太又接著問,“不會只是一些糧食吧?”
“當然不是了”,冒山笑了笑,“有些是你們不缺的和能給的,但被你們忽略了或者不想給,我給了他們,就這么簡單?!?p> “你又在說車轱轆話了”,蘇太一臉嫌惡,“你不想說就算了,他們現(xiàn)在成了你的部下,你怎么想怎么做,那都是你的事。”
冒山聽了笑而不語。
“接下來就是該看你怎么贏的了,拉姆格林一失敗,這一局,你就徹底贏了。”蘇太看向窗外,對冒山說。
“你是這樣認為的么?我也想這樣啊,可惜不行?!泵吧蕉似鸩鑱?,看著茶水中的漣漪。
這時候蘇太看了一眼冒山,然后繼續(xù)把視線轉向窗外,不經(jīng)意地說道:
“這才是你后面要親自拜訪蘇尼侯爵的根本目的吧?”
冒山這個時候沒有多說什么,但在蘇太的嚴重,這樣的行為表示冒山已經(jīng)默認了。
戰(zhàn)場的形勢已經(jīng)逆轉,拉姆格林已經(jīng)戰(zhàn)敗,他的陣營在戰(zhàn)場上奔潰,那是早晚的事。
就在這個時候,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了一個意外。
冒山手下的新兵營預備隊隊長庫佐圖,在戰(zhàn)斗過程中突然氣血上涌,一沖動下竟只身沖進了拉姆格林精英步兵團的陣營。他的部下見狀,趕緊沖過去實施救援,這使得本就無法擺脫追兵的精英步兵團,瞬時間被撕開一個口子;庫佐圖本身只有精英后期的實力,靠著一路莽的精神,竟一路沖進了精英團的中間,很自然而然的陷入了包圍之中,在后繼救援的部下到達以前,他被一個軍官出刀刺中了左臉臉頰,血流不止,又被另一個士兵砍傷了背部,倒下前,他的腹腔又挨了一刀······,眼看后面部下終于趕到,他又被敵人砍了幾刀。
幾個小隊長帶部下圍住了庫佐圖,并給他及時補了好幾瓶高級治療藥劑,也得虧這位大個子命硬,靠著這些后面竟然挺了過來,只是在當時,他已經(jīng)因為重傷而已經(jīng)不省人事。
精英步兵團的陣型已經(jīng)被撕破,隨后齊幕帶著一部分人馬趕到,借此機會,徹底破壞了拉姆格林精英步兵團的陣型,將其部眾分割包圍了起來,徹底打垮了拉姆格林的精英步兵團。
至于拉姆格林的步兵守備團,則趁著戰(zhàn)場重心轉移到了精英步兵團這邊,匆忙脫身逃離了戰(zhàn)場,不過戰(zhàn)場損失也是相當慘重。
己方全線崩潰,各部四散潰逃。拉姆格林此時已經(jīng)放棄了指揮,帶著騎兵和衛(wèi)隊,在潰逃的亂軍之中,早早往著遠離戰(zhàn)場的方向給逃了。
一同跑的還有霸天幫幫主南霸天。
望著拉姆格林遠去的身影,冒山叫過來一名護衛(wèi),對他吩咐道:
“下去給齊幕傳達我的命令,不用再追擊了,專心先把眼前的攤子收拾好?!?p> “是的,領主大人”,護衛(wèi)接了命令轉身離開。
“最近兩年,拉姆格林的武裝擴張得厲害,守備團擴展到了一千人,尤其是那五百人的精英步兵團,可耗費了他不少心血,現(xiàn)在就這樣被你給吃掉三百人,恐怕他是要心疼死?!笨粗鴳?zhàn)場上的局勢,蘇太對冒山說了這樣一番話。
“他心疼不心疼,跟我沒有關系”,冒山很不以為意的說道,“他在我的地盤上撒野,讓我付出了多少代價,我都是記著的;現(xiàn)在他有這么多人被我拿下,那么接下來,我就可得好好跟他談價格了?!?p> “是嗎?”蘇太對冒山的回答很意外,“兩百多精英,你就一點不心動與忌憚?”
“心動什么,又忌憚什么?”冒山裝糊涂的說道,“軍隊和戰(zhàn)爭,不過是實現(xiàn)目的的一種本錢,既然可以拿來賣個好價格,為什么不做買賣呢?”
“你看不上他的部隊?”,蘇太這樣試探的問道。
冒山搖了搖頭,“不是我看不看得上他們,軍人的素質、團隊的戰(zhàn)斗能力、乃至戰(zhàn)爭的勝敗與否·······,等等這些條件,好而優(yōu)的固然是確定勝敗的重要因素,但是你也是看到了,我的這些隊伍訓練不足,指揮也談不上有多高明,但是我戰(zhàn)勝了他們;在這一過程中,我和拉姆格林都犯了不少錯誤——雖然我的錯誤已經(jīng)被勝利所掩蓋,而拉姆格林的錯誤卻導致了他們的失敗。所以,我也不能保證我這一次犯的錯誤,能否會在另一場戰(zhàn)斗中產(chǎn)生出不同的結果;總之,戰(zhàn)爭終究是一件充滿偶然性的事情,如果拉姆格林能提前偵查戰(zhàn)場環(huán)境,那就是另外的結果;如果他沒有在初期見戰(zhàn)事不利,就輕率的壓下全部人馬,結果都會是很不一樣的······,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這些俘虜要不要我還給他,就得看他是否具備足夠的頭腦來跟我談價格了。”
“我沒聽懂。”蘇太顯然被冒山的一段車轱轆話給繞進去了,直接甩出了這一句。
“知道我不是看不上這些人就是了,他們的戰(zhàn)斗力再差,也比我的山賊奴隸兵和龍牙舊部強不少啊······”冒山這樣解釋道。
“哦,那我總算明白了”,蘇太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這時終于明白了,冒山這是在委婉的告訴他,拉姆格林不是他冒山的對手,就算還給他這支精英團,他拉姆格林仍舊不是他的對手;另外,他冒山對于東部,暫時還沒有什么打算的。
想明白了的蘇太,繼而對冒山說道:“那我知道了?!?p> 冒山聽見蘇太有這么一說,下意識便問道:“你知道什么了?”
不料蘇太這時候也賣起了關子:“時候到了你就知道了?!?p> 冒山這時候也尷尬的笑了笑,“那就到時候再說吧?!?p> 莊園外,戰(zhàn)斗已經(jīng)接近尾聲。
被困住的精英步兵團成員紛紛投降。除了這一支精銳力量,還有拉包含姆格林的大小勢力以及那支標準步兵團在,被俘虜者數(shù)量眾多,抵抗基本已經(jīng)消失;能逃走的都已經(jīng)逃走了,留下來的也都留下來了。接下來的事就只剩下打掃戰(zhàn)場。
擊敗拉姆格林,冒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最明顯的一處,便是莊園外數(shù)千畝的耕作區(qū)被破壞,作物被踩踏或者沾滿鮮血,明顯是要絕收了,日后恢復耕地便是一個大工程。人員傷亡是更慘重的損失,守備隊和新兵營的預備隊成員陣亡近三分之一,傷亡累計更是過了半數(shù);奴隸兵更是傷亡慘重,野豬部落的戰(zhàn)士同樣有不小的傷亡;新兵營預備隊隊長庫佐圖重傷昏迷;一打多的凌蕭炎后來也受了不輕的傷,雖然一開始還只是逢場作戲,可架不住后面形勢逆轉,凌蕭炎跑又不敢跑,只能拼命去廝殺,也算是竭盡全力了的;除此之外,還有些調入預備隊的老護衛(wèi)隊隊員和隊長,或死或傷,這是冒山軍事集團中的骨干力量,這些成員的嚴重傷亡,其影響不言而喻。
對冒山來說,這都是代價。
為勝利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