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于頭的自白
問：被一雙挖出來的死人眼珠子盯著看是什么感覺？
很慌，非?；牛獕核查g頂上來，然后是暴怒，進(jìn)而破口大罵！
“傻逼，大傻逼！”
陸離從來不知道，原來罵人可以把鼻涕噴出來。
罵了一會，陸離緩過來一些，把磚頭擺好，重新上去。
再看到那兩顆還算新鮮的眼珠子，陸離還是想罵人，這他媽不是有病嘛，在門上面放眼珠子，還點(diǎn)香拜祭，腦子有坑嗎？
最無解的是，陸離覺得這雙眼睛是活著的，里面有神，仿佛在告訴他，趕緊滾，不然會死的。
叮！
手機(jī)響了一聲，有消息彈了出來。
【道具：一雙靈眼】
【提示：不要用手觸碰，可以用糖紙包起來】
看到消息，陸離沒二話，立即拿出糖紙，將兩顆眼睛包起來。
包好的瞬間，那種和人對視的感覺消失不見。
“我太難了！”
看著手上的糖紙，陸離想哭，拿出手機(jī)再次看了一下，在游戲的物品欄里，除了糖紙和匕首，又多了一個物品，里面的標(biāo)注是：一雙靈眼（不可用）。
點(diǎn)擊查看，出來一串問號，沒有注釋。
“這對父子太危險！”
陸離嘀咕一句，給歐胖子打了過去。
“老陸，你那頭沒事吧？”
電話很快接通，歐胖子略顯輕松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沒事，你小心點(diǎn)，別跟的太緊，我在他家門匾下面找出一對眼珠子，你發(fā)個定位給我，我這就打車過去！”陸離說道。
“行，我知道了！”
歐胖子的呼吸緊了半拍，什么也沒問，掛了電話后，把定位發(fā)了過去。
四十分鐘后，陸離在城郊的一個農(nóng)家小院前見到了歐胖子。
看到歐胖子，陸離緊走幾步問道：“那爺倆呢？”
歐胖子一指院子說道：“那爺倆之前在里面停了半個小時，卸了兩個麻袋下來，這會應(yīng)該是去抓豬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陸離打量一下眼前的小院，紅磚圍墻，墻上面嵌著玻璃碎片，想跳進(jìn)去很難。
門是半封閉的鐵門，透過門縫，能看到里面有三間房子。
歐胖子左右環(huán)視一眼，來到鐵門前，拿出一根小鐵絲，插入鎖眼里捅了兩下，鎖頭發(fā)出咔噠一聲，開了。
“你還有這一手？”陸離有些意外。
“我會的多著呢！”歐胖子得意一笑，小心拿下鎖頭，和陸離一前一后進(jìn)院。
院里一共三間房，一間臥室，一個小客廳，一個廚房，兩人轉(zhuǎn)了一圈，在廚房發(fā)現(xiàn)一個農(nóng)村常見的儲菜地窖。
“我先下去，你給我照著點(diǎn)！”
掀開地窖蓋子，歐胖子把手電給陸離，順著入口的梯子向下爬。
歐胖子下去后，陸離跟著下去。
地窖內(nèi)的空間不算小，陸離估算了一下，得有個二十平方。
能看出來，于家父子在地窖內(nèi)沒少費(fèi)力氣，四面墻壁刮得很平，靠角落里放著一個桌子，上面擺著半瓶酒，還有半盤吃剩下的花生米。
靠南墻的位置，堆著一小堆土，旁邊還放著一把鐵鍬。
“應(yīng)該是埋了！”
陸離蹲下來抓了一把土捏了捏。
“我來！”
歐胖子在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拎起鐵鍬開始挖。
十分鐘后，一個麻袋露了出來。
歐胖子扔下鐵鍬，解開麻袋，一個人露了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誰也沒吭聲。
“繼續(xù)向下挖，應(yīng)該還有！”
緩了片刻，陸離打破沉默。
不算這個，還有十六個人失蹤，陸離想要確定一下，那十七個人，是否也埋在這里。
歐胖子沒說什么，拎起鐵鍬繼續(xù)挖。
幾鐵鍬下去，挖到一層紅磚，把紅磚起出，下面是一層煤灰，再繼續(xù)向下挖，發(fā)現(xiàn)了第二具尸體。
看著第二具尸體，陸離沉默半響，說道：“撤吧！”
已經(jīng)不用挖了，這下面還有。
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問題，搞清楚于家父子為什么要?dú)⑷耍?p> 從地窖爬上來，陸離和歐胖子回返，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
回到城中村時，還不到五點(diǎn)，天剛蒙蒙亮，于家肉鋪的門開著，于二正從車廂里往出扛豬肉，看到陸離和歐胖子，憨笑著打招呼：“這么早就來買肉??？”
于二笑的很真誠，有點(diǎn)傻氣，甚至有點(diǎn)可愛，讓人生不出一絲厭惡的感覺。
老于頭蹲在門前抽煙，抬眼瞥了兩人一眼，又低下頭，繼續(xù)抽。
三人就這么沉默著，只有于二傻呵呵的一趟趟扛著肉出出進(jìn)進(jìn)！
“我老伴的眼睛是你倆拿走的吧？”
一根煙抽完，老于頭開口問道。
陸離和歐胖子對視一眼，開口道：“什么眼睛？”
“呵呵！”
老于頭起身，把煙頭扔在地上，用力碾了碾，指了指陸離的右褲兜：“我感覺到了，我老伴在那里看我！”
陸離頭皮發(fā)麻，差點(diǎn)沒忍住，把眼睛掏出來扔過去。
“我們爺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吧？”老于頭繼續(xù)道。
到了這會，隱瞞已經(jīng)沒用了，陸離索性反問：“為什么殺人？”
“省錢，一個伙計，每個月工資最少三千，用上四五個月殺掉，能省上一大筆錢！”老于頭淡淡的說道。
“就因為這個？”陸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因為這個！”老盧頭點(diǎn)點(diǎn)頭，語氣很平淡，就好似死在他手里的不是十七個人，而是十七頭豬。
“眼睛是怎么回事？”陸離拿出糖紙包著的眼睛。
“眼睛是我老伴的，她臨死時說不放心我們爺倆，我就把眼睛扔門框上面了，一來讓她看著我們爺倆，二來可以看門護(hù)院！”老于頭盯著糖紙說道。
“殺這么多人，你就不想說點(diǎn)什么嗎？”陸離無法理解老于頭的想法。
“有什么好說的，殺人和殺豬有區(qū)別嗎？”老于頭微微向前探身，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微瞇的眼里露出一縷殺氣。
“跑！”
這話一出，歐胖子二話不說，拖著陸離便跑。
“二子，殺了他倆！”
“知道了，爸！”
轉(zhuǎn)身剛跑出兩步，身后傳來了那對父子簡單的對話。
陸離回頭看了一眼，于二還是那副單純模樣，略顯癡傻的臉上沒有殺氣，看向他的目光中也沒多少異樣，如果非要形容，就和看豬肉的目光一模一樣。
在他的眼里，陸離和歐胖子就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