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日子,有什么特殊的嗎?”
陸離問道,這是他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
門外的村民突然不耐煩,“你問那么多干嘛?”
接下來不管陸離怎么問,村民都不回答,問急了就搬個凳子,遠遠的坐著。
眼見問不出,陸離也不急,回到床邊,將各種消息匯總。
首先,這個任務(wù),和第一屆偵探大賽的人皮嫁衣是同一個任務(wù)的延續(xù)。
其次,那只狐貍復活之后,很可能已經(jīng)在村里面游蕩了三年,家家戶戶門前掛的白燈籠,起的作用應該是阻止狐貍進入。
最后,狐祭里面的祭祀,應該能安撫下狐貍,讓它不至于大殺開戒,從而拖到下一年的七月半。
更多的情況,暫時不得而知。
一天的時間轉(zhuǎn)瞬而過,天要擦黑的時候,一群村民在那個老頭的帶領(lǐng)下進入村部,直奔陸離的房間而來。
門被打開后,幾個村民一擁而上,將陸離捆好,堵住嘴,扔在床上。
“唔!”
陸離一臉懵,這他媽的是要干啥?
“走!”
做完這些,老頭一揮手,村民迅速撤離,臨走前,在村部大門口掛上了兩盞白燈籠。
“尼瑪!”
看著空無一人的村部,還有村部大門口的兩盞白燈籠,陸離明白自己為什么被綁起來,堵上嘴。
這些村民擔心晚上那個女人來的時候,他發(fā)出聲音,把自己作死,這是鐵了心要把他當做祭品,安撫那只狐貍了!
可他有一點想不明白,按照之前那個村民的說法,這只狐貍復活之后,之所以殺人,是為了自己老公也就是那個屠戶復仇。
可從昨天的情況來看,那只狐貍分明是在尋找老公!
尋找老公?
想到這,陸離明白了,那只狐貍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已經(jīng)死了,這三年,她一直在找自己的老公。
可找老公與祭品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還是用人當祭品。
陸離越想越糊涂,覺得人皮嫁衣這個案子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等待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老公,你在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道熟悉的女人聲音響起,回蕩在村子里。
和昨天一樣,敲門聲和女人的叫聲在村里響了半宿,才消失不見。
天亮后,有村民進來給陸離松綁,留了一瓶水。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是這樣的節(jié)奏,白天還好,月牙村的村民并不擔心他逃跑,甚至還給他放風的時間。
但每次天一擦黑,立即將他綁好,堵嘴,扔到床上,目的很簡單,不讓他和天黑之后出來的那個女人搭話。
進入月牙村的第七天,被關(guān)在村部的第六天,陸離被村民拖出。
六天的時間,每天小半瓶水,陸離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點,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覺得這個任務(wù)不應該叫生存任務(wù),應該叫挨餓任務(wù)。
他現(xiàn)在算是明白,那個生存七天是怎么來的了!
被抬出后,陸離便意識到一絲不對,月牙村的村民幾乎都到了,領(lǐng)頭的還是那天的那個老頭。
老頭打量了一下陸離,揮了揮手道:“去吧!”
得到命令,幾個村民拖著陸離向外走,最后將他帶到一個臨街的鋪子里。
鋪子應該很長時間沒人住了,里面透著一股潮氣。
進入鋪子后,有村民從翻出一套衣服,把陸離身上的衣服扒掉后,往他身上套。
“油腥味!”
衣服套在身上的一瞬間,陸離意識到,這些村民要干什么!
這件衣服,是姓朱的那個賣肉的,這些村民,想要張冠李戴,把他偽裝成姓朱的,送給那只狐貍。
衣服套上后,幾個村民在之前那個老頭的指揮下,抬著他浩浩蕩蕩的向著村外走,走到村外的小樹林時,老頭一揮手,喊了聲:“停!”
隊伍停下,陸離被放下,就在他前面不到一米處,有一個小墳包。
墳前有香燭紙錢,村民把他放下后,一個字都沒說,隊伍迅速撤離。
從頭到尾,沒人搭理陸離,他就這么被撂在墳邊了!
“尼瑪!”
陸離咧咧嘴角,無聲的吐出兩個字,他覺得自己搞不好會成為第一個餓死在任務(wù)中的參賽者。
什么掌握上千種殺人手法,知道上百種證明不在場證據(jù)的方法,以及各種詭異死法,都他媽是虛的。
進入月牙村后,他一樣都沒用上,除了第一天晚上吃了一點東西,之后的六天,他只喝了六瓶水。
即便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了自由,他也動不了,他太虛弱了,現(xiàn)在沒死已經(jīng)是命大了,這也是那些村民放心離開的原因。
躺在地上,陸離想著想著,意識漸漸迷糊,睡了過去。
“老公?”
“老公?”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溫柔的女聲在陸離耳邊響起。
伴著呼喚聲,陸離感覺唇邊有一縷甘甜流入,他下意識吞咽著,意識漸漸恢復,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頭披散的頭發(fā)以及一雙漆黑的眼窩。
陸離的呼吸一滯,他為什么要醒過來?
“老公,你醒了?”
女人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兩只胳膊捧著陸離的臉,頭低了下來。
看著那雙沒有眼睛的孔洞,陸離全身發(fā)寒,他很清楚,只要說錯一個字,他就會死在這里。
這次的任務(wù),是生存七天。
他在老楊家睡了一宿,在村部關(guān)了六天,也就是說,今天就是第七天。
現(xiàn)在的天色比他來時稍亮一些,但不明顯,也就是說,頂多還有兩個小時,就湊夠了七天。
只要熬過這兩個小時,他就完成了任務(wù)。
“餓!”
想到這,陸離蠕動一下嘴唇,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只是艱難的吐出一個字。
這個時候,能拖一點時間就是一點時間。
對于當年的真相,陸離這會已經(jīng)不想知道了,但從女人的樣子來看,那個姓朱的賣肉的,是把新娘子的皮整個扒了下來。
女人的眼睛是兩個深洞,里面沒有眼珠,頭發(fā)是連著頭皮的,臉上的皮很白,好像水泡了一樣。
旗袍是大紅色的,應該是新娘子的喜服。
新娘子死的慘,那只狐貍死的也應該很慘,透過那兩個漆黑的空洞,陸離沒看到狐貍眼珠,只看到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