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幾十億人口,朋友說,哪有那么多緣分留給你去剛剛好遇上誰。于我而言,感情只是不溫不火的情緒,難以想象我會多么認真的去把熱情孤注一擲。他生于冬天,我從夏天醒來,卻剛好認識是在幾度的天,結(jié)束在頭頂氣流上升的旋轉(zhuǎn)。
因為朋友介紹,才認識他。開始的樣子,是難于逾越的高寒苔原帶,幸好我話多,持續(xù)了兩個多月還是多久,好像慢慢變得不一樣。我是個反射弧很長的人,打游戲看見敵人都要先愣一下,他開槍很果斷,我們互補。
他習(xí)慣看見凌晨三四點的蜀都,我只陪他看到兩點。如果不舍得是困意來襲仍然放不下手機,我只心安理得,肆無忌憚,不用擔(dān)心今天的日子結(jié)束太快,因為我知道明天他如一的在。我睡覺時,他要說一次晚安,他睡覺時,他再給我說一次。我一直知道晚安有種模糊的意味,但它不同于今晚月色真美的含蓄,我沒問過他知道嗎,只是所有人里,唯獨給他是晚安,其他人都是好夢。
我記得凌晨過后突然上涌的靈感,讓他先睡,他卻說,等多久都可以。我總是后知后覺的人,就像他問我為什么他在別人面前的高冷形象到我這變了,為什么對我就高冷不起來,為什么總能有這么多共同話題。我不敢回答他,開玩笑過去了。是我沒有意識到嗎?其實我只是怕猜錯他的意思,帶了一連串不好的連鎖反應(yīng)。所以一直回避,給他分享帶有特別意義的歌詞,告訴他可以去撩其他女生,反復(fù)說我們是好朋友。一直強調(diào)的說辭,才最可疑。
那個冬天也在游戲留下他的痕跡,我老是扔不好手榴彈,他卻好像很擅于,于是不自覺的感嘆他的厲害,他淡淡的回復(fù)沒什么,下一局從頭到尾之撿了手榴彈。
沒有秒回讓我也有些故意的問他是不是在和其他女生聊,這個問題,我后來問過很多人,不是處于當(dāng)時的心情,也沒有得到當(dāng)時和他一樣的回復(fù)。他沒有說不是,而是說的,哪敢啊。
他也從來不知道,我說一些話,不是因為他認可我的喜好,而是讓真話披著玩笑的外套到他面前。
我一直告訴別人,遇上就要轟轟烈烈,要退路干嘛。其實正是因為太在乎才小心翼翼,如果說我欣賞一朵花,我會摘下它,如果我沉迷一朵花,我會隔著距離看它。我說感情只是不溫不火的情緒,而他引起軒然大波,結(jié)束后歸于平靜,難有波瀾。
他有了歸屬。
但我開始遇見他的時候,從來沒人告訴過我,他是要走的。
我有想問的,也知道不該問,正如薛定諤的貓,縱使之前有千百種解釋給那些故事,但是現(xiàn)在卻沒有那個必要去打開了。
我不想看他新的生活,于是就真的沒有去聯(lián)系,見過他那段不算好的過程,我認識到他確實不是以前的他了,是我還有好多溫柔沒有述說的那個少年了。他與過去告了別,我卻還在泥潭里固步自守。
在所有關(guān)于2018年夏天的懷念中,我只想起那年冬天煙花絢爛,趕著的新年祝福,讓低溫阻隔在心墻外。
后來,我給他做了解釋,正如我全文沒提的兩個字,我也從沒把那四個字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