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遭了一個栗子,徐亦深收回曲起的手指。
“外祖母年紀大了,我未曾在她面前盡孝過,又怎么能讓她為我擔憂?”徐亦深沒好氣道:“再說了,外祖母修的也是劍法,哪里懂醫(yī)術?”
“……”顧星河抿嘴,眸子又開始水光瀲滟。
頓了頓,徐亦深伸手,“你且再探探?!?p> 顧星河有些茫然,卻是依言照做,下一瞬,便詫異地瞪大雙眼:“這!這怎么可能?怎么突然就好了?”
徐亦深不答,顧星河臉色一白:“你不可運功了!你肯定是運功然后讓你的脈象看起來很正常對不對?不可以!這樣只會加速損傷!”
徐亦深不答反問:“你有沒有教過五……沈燁?”
“醫(yī)術么?”見徐亦深點頭,顧星河也頷首。
“那這般,連你都看不出來,他應當也是不行的?!?p> 顧星河抿唇,片刻說:“可是……可是這般,對身體的損傷也是不小的?!?p> 徐亦深冷淡道:“無論如何,都不能將弱點暴露,我這一身損傷,若叫有心人知曉了,那可不是好玩的?!?p> 顧星河固執(zhí)地問:“那你告不告訴沈燁?”
徐亦深不答,只拿一雙黑曜石似的的眼睛沉沉地瞧著他:“此事沒有我的準許,你誰也不許說?!?p> 顧星河眼眶又紅了。
徐亦深摸了摸他的頭,然后看著云易之和顧星河一起遠去,才垂下眼瞼。
呵……真有意思,曾經厭世,不覺得活著有什么意義的時候,總有事情壓在肩上,讓他得忍著,受著。
如今有一個人,成了他與這凡塵的羈絆,卻恍然發(fā)現,自己已然時日無多。
真有意思……真是嘲諷。
徐亦深吸了口氣,無奈地想。
回去時,發(fā)現城門口有一尊煞神沉著臉,閻王似的,周身的侍衛(wèi)都不敢動。
一個個木頭似的僵著,都是欲哭無淚。
徐亦深一看到他,就翹起了嘴角,“五哥。”
沈熙瀾哼聲:“那混小子走了?送他干嘛?又不是不認路。”
徐亦深抿唇微笑,沒有說顧星河遇刺的事情,只道:“回去說好不好?”
沈熙瀾臭著臉伸手,徐亦深耳尖一紅,手緊了緊,沈熙瀾臉色更臭了,陰云罩頂,眼看著就要電閃雷鳴,狂風暴雨了,徐亦深嘆口氣,無奈地伸手牽住他的手。
“剛打發(fā)走了一個小孩,”徐亦深說:“轉頭就又遇上一個?!?p> 沈熙瀾聽出他在取笑自己,也不惱,反扣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膩的不行。
“回去再找你算賬?!?p> 今日一天都沒有什么事,沈熙瀾纏著徐亦深在書房里念書寫字,
順便親親抱抱,占了不少便宜。
徐亦深被纏的無奈,把狼毫懟他手上,嚴肅地說:“不準鬧了,自己練?!?p> 沈熙瀾抿嘴:“不要,我再親一下,最后一下。”
徐亦深耳尖通紅:“胡鬧?!?p> 沈熙瀾委屈兮兮地瞄他,如果有兔子耳朵,一定是耷攏下來了的。
徐亦深心軟地嘆了口氣:“僅此一次,下不為例?!?p> 沈熙瀾勾唇一笑,哪里還有半點剛才的難過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