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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錦幽情淚萬行

第七章 沁園回眸中的蜜語甜言

素錦幽情淚萬行 滄海昔年 33 2020-08-31 16:13:50

  說著錦兮手中多了一支玉笛,她吹奏出一曲唯美的音律,為凌軒送去好夢。

  隨著音絲的蕩漾,漸漸雨停了,夜晚的天空也干凈了。靜謐和諧的旋律,在耳畔縈繞作響。

  兩個人各自陶醉,在這片夜空之下。錦兮靜靜的陪在凌軒身邊,而凌軒也默許了她的陪伴,此刻的二人感覺非常幸福,非常浪漫。

  早晨的陽光清除了霧霾,第一縷金光瀉到他臉上時,他就被那縷縷溫潤給喚醒了。

  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被眼前的美景所傾倒。有生以來,第一次是以天為被地為席,與自然接觸的如此親密。

  大醉一場后,感覺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小鳥在耳邊清脆的歌唱,身邊小溪在歡快的流淌。這一塵不染的清晨,開啟了他心中最敞亮的心門。

  突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上多了件披風,也不知昨晚,是哪位好心人路過時留下的?

  隱約記得昨晚,好像在這里遇到了個人,還跟那人說話來著?;谢秀便钡模洸惶宄?。

  他拿下披風,輕輕地放在石桌上,站起身看著眼前絕美的風景,早已融入其中,陶醉其中。

  凌軒只顧愜意的觀看眼前的風景,并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錦兮,正倚在欄桿上睡得香甜。

  “也不知一晚沒回去,爹娘有沒有生氣?哎,還是快點回去吧!總是讓他們操心,也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

  凌軒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番,邁開步子正要回家,卻突然聽到身后有人,著實嚇了他一大跳。

  “別走,主人,別走……”

  錦兮正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難道是知道凌軒要走,所以才下意識的叫住了他么?

  聽到聲音后,凌軒猛的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靠在欄桿上,睡著的錦兮。頓時心中所有積淀的煩惱,積淀的悲哀都不見了蹤影。

  這世間的事總是難以兩全,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我失去了最珍愛的友情,那就給我一份浪漫,溫馨的愛情吧!

  身體和靈魂,總有一個要在路上的嘛!若非如此,活著豈不全是枯燥無味?

  心心念念的人兒,終于來到了我的身旁。從今往后,我還怕經(jīng)不住現(xiàn)實的摧殘嗎?

  再次看到錦兮,又給了凌軒內(nèi)心無比的震撼。她原本就天姿國色,沒想到這傾國傾城的睡容,更是讓人賞心悅目。

  看她那長長的睫毛,氣若蘭香,緊閉的雙眸撩動人心。

  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的,觀察過任何一個女子,此刻看著錦兮熟睡的凌軒,內(nèi)心的小鹿在不斷亂撞,似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難道昨晚就是她照顧的自己嗎?真是想都不敢想??!人世間有百媚千紅,唯獨你是我情之所衷。

  原以為那夜分離就是盡頭,不曾想至此今日,緣未盡,份也未散。我還能得你眷顧,相伴一夜。如此近距離的感受,真是讓我想都不敢去想。

  能再次重逢,真好。但愿此生你我能夠攜手,共度白頭。

  錦兮手中拿著玉笛,睡得香甜??赡苁怯謮舻搅松屉[,或是他的來世了吧!

  也不知具體是怎樣一番場景,她的口中念念有詞,總是重復著別走,別走……

  凌軒輕輕地趴在桌子上,就這么遠遠的,癡癡的看著她,真是無比心動。

  突然覺得很幸運,此時此刻,如此甜美的場景,定是上天為我倆刻意安排的吧!

  “沒想到上次一別之后,我們還能在這里重逢。昨晚是你照顧了我嗎?

  我真是幸運,能得到你的關(guān)心,這也算是得到了你的青睞了吧?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是否有了別人,可是我好想就這樣陪在你的身邊,與你共同走上一程?!?p>  凌軒癡迷的看著錦兮,嘴角不停的上揚,笑容異常幸福。原本想回家報平安的他,在此時卻拋去了一切,只為守候這靜謐的時光。

  李四氣喘吁吁的找到了這邊,找了整整一個晚上,這偌大的京城都快被他們給翻遍了。

  眼睛都沒合一下,所有能翻,能找的地方都快被他們找遍了,就是不見少爺?shù)嫩櫽啊?p>  “完了,這回死定了!少爺該不會真的被吳王的人,給擄走了吧?哎呀!怎么辦???

  公主跟丞相,肯定不會饒了我的。死定了,少爺??!您在哪兒啊!求求您發(fā)發(fā)慈悲,放小的一條生路吧!”

  李四實在走不動了,跪在地上大哭大喊。引得無數(shù)路人頻頻回顧,大罵他是瘋子。

  可是可憐的李四,哪還有心思關(guān)心這個呢!他只是想快點找到少爺,不然真的死定了。

  忽然抬頭,目光正好對上河對岸的亭子,他也是被嚇了一跳。亭子里那個不正是凌軒嗎?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少,少爺,您怎么在那?總算找到您了!得救了??!”

  李四從地上爬了起來,以飛一樣的速度直奔方亭。

  “少爺!”

  跑的比兔子還快,李四來到亭,早已累的吐血。

  他喘著粗氣,使出渾身的力氣,輕輕的拍了一下凌軒,真想好好問問他,為什么要這么整自己。

  可是凌軒卻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整個人就像入定了一樣。癡癡傻傻的看著錦兮,直接無視了李四。

  李四怒從心起,大家為了你沒眠沒休一整晚,你倒好,在這里看美女睡覺?真是枉費了父母的一片關(guān)心,也枉費了我們的努力。

  “少爺,您再不回家,公主可就要瘋了!”

  李四實在沉不住氣,扯開嗓門大吼大叫。

  頓時驚醒了兩個人,凌軒被嚇了一跳,猛的站起身,將可憐的李四撞倒在了地上。錦兮也被突然嚇醒,驚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錦兮忽的站了起來,玉笛掉在了地上,險些摔碎。

  真是掃興!李四你這個家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在這時候來!破壞了這么好的氛圍,回去再跟你算賬!

  李四跌倒在地上,摔得可不是一般的慘。本來就沒休息,還跑了一個晚上,加上這一摔,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躺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

  “少爺,您干脆殺了我吧!如此也痛快了??!我真經(jīng)不起你如此折磨??!”

  他可憐巴巴的躺在地上呻吟著,卻絲毫沒有博得凌軒的同情。

  “深感抱歉,驚到姑娘了!在下替家仆向姑娘道歉。

  昨夜,可是姑娘照顧的在下?真是感謝!若不是姑娘,在下恐怕早就被凍死了?!?p>  凌軒兩眼放光看著錦兮,不知道心里有多高興。他看到錦兮就興奮的不得了,完全將昨夜的事拋到了腦后。

  “錦兮,我們又見面了!”

  凌軒的語氣異常溫柔,臉上掛滿了笑意,幸福極了。

  “你……他……你們!”

  看到這樣哭笑不得的場面,錦兮真不知該如何開口,來化解現(xiàn)在的窘狀了。

  “哦,沒事,死不了!錦兮,別管他,我們走吧!邊走邊聊,這么久沒見,你怎么突然出現(xiàn)了?

  先前我還滿京城,托人打聽你的住處,都沒有消息。你怎么突然向從天而降一樣,又來這小亭與我相會了?

  昨晚在下喝醉了酒,沒有唐突姑娘吧?”

  凌軒看了地上的李四一眼,毫無同情心。伸出手為錦兮引路,示意邊走邊聊。

  錦兮只好答應(yīng),又忍不住看了李四一眼,頗為同情,頗為抱歉。

  她看著凌軒閃爍的眸子,心中又有無盡的幸福開始蔓延。

  我們有很久沒見嗎?只不過短短幾日罷了??墒钦缒闼f,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對你也是萬分的思念啊!

  “昨夜,可是錦兮姑娘照顧的在下?多虧了錦兮姑娘??!謝某感激不盡!”

  凌軒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瞬間精神抖擻的向錦兮致謝。

  “公子客氣了,是公子自己跑到這里避雨,并非小女子扶公子入內(nèi),公子又何來謝字一說?”

  看著他傻乎乎,激動的模樣,錦言甚是喜悅。

  “那,那這披風總歸是你給我披上的吧?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被凍死了。所以我還是得謝你??!”

  凌軒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著貌美如花,柔情似水的錦兮,突然開始緊張了。

  他很害怕自己會失言,兩個人這忽遠忽近的距離,突然讓氣氛尷尬起來了。

  錦兮只是笑,卻不怎么開口。她是想肆無忌憚的,享受這美好的時刻,即便只是癡癡的看著他,也是無比幸福的。

  “可否請姑娘到寒舍一聚?也好讓在下答謝姑娘,昨晚的照顧之恩,盡地主之誼?”

  看著錦兮不開口,凌軒很是著急。

  “哎呀,你就別姑娘長,姑娘短的了。叫我錦兮好不好?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

  錦兮突然停住了腳步,雙手抓住凌軒的胳膊,一步擋到他面前,含情脈脈的對著他講。

  這舉動真是讓凌軒出乎意料,為之一振。

  先前是那樣的不可觸及,還以為她還因為第一次見面時,所發(fā)生的事責備自己。

  如今卻一下子沒了距離。像這樣肢體上的接觸,未免顯得我們太親密了吧!

  不禁讓人又回想起,那晚上的事了。真是難以形容,難以忘懷?。×柢幷鹫鸬亩⒅\兮看,不知接下來該做什么。

  “?。∧莻€,我是說,我們看起來都已經(jīng)這么熟悉了,你還是叫我名字比較好?!?p>  看到凌軒發(fā)愣,錦兮急忙收回手,轉(zhuǎn)過身羞答答的講。心跳突然加速,臉上也火辣辣的。

  “哦,好吧!錦兮,前面就是我家了,我可要好好感謝你一下呢!到都到了,不許再拒絕??!”

  凌軒趕緊轉(zhuǎn)移話題,給了錦兮一個臺階下。正好來到了家門口,也就順理成章的邀錦兮做客。

  既然來都來了,再拒絕也顯得太不懂人情世故了。錦兮跟著凌軒走進家門,金碧輝煌的公主府真是讓她震撼。

  養(yǎng)在如此的溫柔富貴想,卻還是這般氣質(zhì)非凡。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公子,你可真是如同你的詩一般,無與倫比??!

  “娘,我回來了!”

  一進門凌軒就大喊。

  “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老爺夫人可否急壞了呢!”

  剛一進門,老管家就立馬迎了上來。

  “沒事,浩叔,我自己去找娘,你們忙你們的去吧!錦兮,這邊請?!?p>  跟在他的身邊,看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錦兮都十分愜意,十分滿足。

  這樣唯美的時光,是我每一世里最大的期盼。即便美滿的光陰總是短暫的,但能夠守在你的身邊,就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眷顧。

  此時的公主和丞相,都早早地等在大廳里了。他們看起來一夜都沒休息的樣子。

  雖然兒子只一個夜晚沒在他們身邊,可是他們的樣子,看起來卻像是幾年都沒見到兒子了。

  “爹,娘,我回來了!”

  “軒兒,軒兒回來了,老爺,快看軒兒回來了!”

  母親原本就身體弱,她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等消息,因為實在是太累了。一整夜都噩夢連連,生怕兒子有什么不測。這不,一夜都沒休息好。

  丞相原本也是沒有太大的擔心,不過一個又一個家丁來報,根本沒有凌軒的下落,他的心也漸漸變得沉重不堪。

  剛打了個盹,聽見兒子回來了,這下可算是放心了。

  凌軒帶著錦兮,終于完好無損的來到了父母身邊。

  “爹,娘,孩兒不孝,讓爹娘操心了!”

  “軒兒,你沒事吧?昨晚你去哪了?真是急死娘了?!?p>  “我的軒兒,沒遇到什么危險吧!這位跟你一起來的姑娘是?”

  丞相十分關(guān)心兒子的安危,父愛滿滿??吹搅柢帋Щ貋硪粋€女子,不免心生疑惑。

  “沒事,我沒事!爹,娘,這是孩兒的朋友,她叫錦兮,昨晚多虧了她,孩兒才……”

  凌軒向爹娘介紹,一想到昨晚錦言陪了自己一個晚上,心中就頗感甜蜜。

  “錦兮見過丞相大人,見過公主,給丞相公主請安?!?p>  錦兮十分禮貌的,向凌軒的父母行禮。

  “娘,昨晚就是錦兮照顧孩兒呢!若不是她,孩兒恐怕就被凍死了?!?p>  凌軒拉著母親的胳膊,開心的說。臉上滿是對錦兮的寵溺,目光也在她的臉上從未移開。

  “哦,是嗎?那還要多感謝這位姑娘啊!你們,不會是?”

  公主原先很是開心,可是當看到兩人含情脈脈相視的目光后,又不免疑惑。

  一夜未歸,擇日還帶了個女子回來。這孩子長大了,該不會酒后亂性,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了吧?

  “娘,您想哪去了?不要胡亂猜測,孩兒哪是哪種人?再說您也不能玷污了人家的清白??!

  錦兮可是個好姑娘,我們之間就是朋友關(guān)系?!?p>  凌軒立馬領(lǐng)會了母親話里的意思,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母親解釋。

  “公主,丞相,錦兮只不過是路過發(fā)現(xiàn)了公子,正好天降大雨,所以就扶公子,到亭中避雨。

  除此之外,就沒什么了。”

  錦兮也明白了公主話里的意思,差點羞紅了臉頰,急忙隨著凌軒一起澄清。

  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夜,確實讓人不大放心??!也不怪父母如此去想了??闪柢幨莻€正人君子,父母怎會用如此眼光來揣測于他呢?

  他也真是委屈。

  其實錦兮端莊秀雅,亭亭玉立,又知書達理,心地善良。

  給丞相和公主的,第一印象是非常好的。若她能夠陪伴兒子終老,也是一個不錯的伴侶。

  兒子眼光極高,一般女子都不能入他的眼,看來他對這個錦兮如此熱情,真是動心了啊!

  錦兮萬般推辭下,公主府大擺宴席,招待貴賓。

  其實就是簡單的答謝而已,卻弄得這么隆重,讓錦兮也怪不好意思的??墒撬植荒芊纯蜑橹?,最后只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

  因為先前吳王的緣故,二老都知道,兒子受了很大的打擊。可是事已至此,又不得不與之分道揚鑣??粗諠u消沉,他們心中也不是滋味。

  逢場作戲的鬼比比皆是,流露真情的人屈指可數(shù)。錦兮的確像是一股清流,不管是誰,都能從她的目光中感受到她對凌軒的在乎。

  看著宴席中丞相與公主笑意滿滿的面孔,錦兮終于明白了他們的良苦用心。

  雖然答謝自己本身就是個幌子,但只要主人開心,她存在的價值不就體現(xiàn)出來了嗎?

  “錦兮姑娘,來,多吃點,不要客氣,把這兒當做自己家就好。這次多虧了有你,真是得好好感謝感謝你??!”

  公主臉上堆滿了笑容,夾著菜不停的往自己碗里送。她只說了感謝,卻并未言明因何事,要感謝自己。

  總不至于是因為她,昨晚給凌軒送了件披風,才感謝她的吧?

  其實錦兮明白,她是感謝自己出現(xiàn)的正是時候,成功轉(zhuǎn)移了凌軒的視線。將他從失去摯友,和背叛自我的痛苦中,輕而易舉的給帶了出來。

  也許自己并不能在一朝一夕間,將這種痛,從他的內(nèi)心深處徹底拔除。但至少可以在這短時間內(nèi),能夠有所緩解。

  只要當下好過一點,誰還會去在乎將來發(fā)生的事?一切皆由天注定,走到今日也必然。

  “娘,錦兮吃得了那么多嗎?您慢點不行?。『嚎蓮膩頉]見過您對誰這么熱情過呢!

  娘您這么喜歡錦兮,可真冷落了孩兒了,您就不怕孩兒吃錦兮的醋啊!”

  看著母親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久久掛在臉上,再看她對錦兮這般熱情。

  凌軒甚是不解,母親因為身份的緣故,一向都對人冷淡,就連表妹,她也從未給予過如此的關(guān)懷。為何唯獨對只有一面之緣的錦兮,這般好呢!

  錦兮看著凌軒困惑的目光,早就讀懂了他內(nèi)心的疑問。真是個傻孩子,母親這樣做,不都是因為你嗎?

  若不是為了你,她堂堂一國長公主,豈能放下尊貴的身份,為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平民夾菜,添酒?豈不是天方夜譚!

  “凌軒,你也多吃點?!?p>  錦兮看了一眼公主,又看了看凌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又夾了一大塊牛肉遞到凌軒碗中。

  兩個人并排坐著,就像一對小夫妻,甚是甜蜜。

  “哈哈哈!真是盡興啊!來,讓我們共飲此杯,為錦兮姑娘接風洗塵!這次多虧了錦兮姑娘到訪,才令我府上蓬蓽生輝啊!哈哈哈!”

  丞相端起酒杯,樂呵呵的對著一桌子的人講,能看到此情此景,他也算是放心了。

  酒席結(jié)束之后,白天轉(zhuǎn)為了黑夜。因為也小酌了幾杯,錦兮到現(xiàn)在為止,還感覺暈暈乎乎的。

  但她卻特別開心,能和凌軒坐在一起,能和主人坐在一起把酒言歡。真是最讓她盡興的事了!

  在這次宴會中,丞相和公主也看到了錦兮,不同于其他女子的一面。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是眼界,見識卻不輸男兒。

  經(jīng)過此次的一番長談,他們是更加欣賞,更加喜歡錦兮了呢!想必他們的兒子能對錦兮動情,最重要的,也是出于這個原因吧!

  躺在軟軟的繡床上,錦兮心中甚是喜悅。她回想著昨夜在亭子里發(fā)生的故事,還有白天跟凌軒在路上相談的趣事。

  心中像灌了蜜一樣甜,真好,如果時間就停留在此刻,不再飛逝,那該有多美滿??!

  帶著這種憧憬和喜悅,在一片繁星的歡唱里,她安詳?shù)倪M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早晨,凌軒起得很早,他一向都是如此,越是喝得爛醉,越是能更好的清醒。

  對他來說,酒醒之后,反而能更加清醒的迎接下一刻。

  想想那沉淀的過往,曾經(jīng)是多么絢麗多彩,此刻卻云散煙消。舉手投足間,都止不住傷感?。?p>  酒是能解愁,可是麻痹心扉只是暫時的。酒醒之后,愁不僅是愁,甚至于更甚一籌。

  想起那多年的情誼,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豈是說斷就能斷的?現(xiàn)在雖然站在了太子這邊,可吳王也絕非等閑之輩啊!

  萬一哪天,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真的發(fā)生了,那該怎么辦。我豈是那貪生怕死之輩?

  其實真正讓我擔心,讓我傷心的,是我們?nèi)齻€從襁褓開始,延續(xù)至今的友誼。要讓我眼睜睜看著被你們兩個,在這些可笑,又可悲的爭奪中,給生生毀掉。

  人生最重之事,不過是一死。命若沒了,其余的也無可戀了??墒侨松钯F之事,不就是一份情嗎?從小到大,相互扶持。

  那些片段,那些回憶才堆積成疊,造就了現(xiàn)在的我們。如此珍貴,豈能說放就放。

  真是舉杯消愁愁更愁?。∽跃托阎?,腦海里吳王的面孔更加清晰了。

  其實說真的,相較于太子,自己還是跟吳王的感情更好。因為太子功課繁重,小時候的大多部分時間里,還是吳王給在自己身邊的。

  沒想到歲月的腳步如此倉促,十幾年光陰轉(zhuǎn)而替代。如今自己竟毫不猶豫的,站在了太子這邊。

  這難道真的只是因為父親的緣故嗎?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快與吳王劃清了界限。

  凌軒站在花園的拱橋上,看著水中歡快的游魚,突然想起六歲時發(fā)生的一件事情。

  那年剛好六歲,對于一個小孩來說,也應(yīng)該是由幼稚轉(zhuǎn)向成熟的年級吧!

  那天,陽光明媚的清晨,吳王來找自己玩,還拿著一根他親手做的釣竿。

  就在他現(xiàn)在站的這個位置,吳王興高采烈的告訴他,不僅學會了做釣竿,而且還能釣上大魚。

  他說這是他,求著他們家的管事教他的。他不僅學會了,而且還掉了好大一條魚。

  今天他就是想把自己的快樂,分享給凌軒,親自來教他釣魚的。那時候很小,也很天真,總是會做出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

  當吳王將自己親手做的,很普通也很幼稚的釣竿遞到我手上時,我還開心的大吼大叫??渌麑嵲谔珔柡α?。

  我拿著那竿子,在橋上活蹦亂跳,拉著他的手,求他教我釣魚。結(jié)果一不留神,腳下一滑,竟然從橋上翻了下去。

  數(shù)不清的恐懼向我襲來,六歲的我在那水池里,品嘗到了生命中的第一次害怕。

  我在水里上躥下跳,就是無法找到可以依附的東西。瞬間覺得人生將要結(jié)束了,不禁哇哇大叫。

  池水夾雜著淚水,給了我一種全新的洗濯。我擔心自己還沒有長大,就要喪命在這小小的池子中了。

  看到我大哭,吳王一點也不慌亂,立馬從橋上跳了下來。八歲的他那時候并不健壯,老實說,也比我高不了多少。

  可是他的那份勇氣,卻令我心生敬佩,永生難忘。

  也許從那一刻開始,我就學會了堅強吧!

  他表現(xiàn)出一種,一個八歲孩子沒有的堅強和毅力。毫不猶豫的跳下水池,抓住我的手,給了我可以依附的臂膀。

  其實池塘的水并不是很深,頂多就能淹到我的腰上??墒且驗橛仔o知,所以才會那么害怕。

  跟著我跳下來的吳王,一只手環(huán)住我的腰,讓我停止了撲騰。用堅定不移的眼神告訴我,有我在,不用怕。

  等我稍稍平靜之后,他才對著嚎啕大哭的我說。

  “凌軒別怕,哥哥來了,我會保護你!沒事的,這水不深。

  來,哥帶你上去!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不怕這點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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