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房間轉(zhuǎn)眼變得破敗不堪,散落的文物與古器將整個房間填滿。半斜的吊燈在房頂搖曳,斷成兩半的古木桌橫臥在地面,整個房間都在痛苦呻吟著,充滿死氣。
周鴻逸踢開地面上鋪滿的陶瓷碎片,任由其發(fā)出叮當(dāng)?shù)捻懧?,扶著最近的墻壁服用了一顆恢復(fù)丹。
剛才的一戰(zhàn)雖然獲勝,但卻是險勝,要不是自身有著不俗的底牌,他也不敢貿(mào)然越級挑戰(zhàn)。感受著恢復(fù)丹帶來的能量,充裕的木元素籠罩開來,修復(fù)著身體的傷痛。
“你!你……”
赫蒙并沒有死,在周鴻逸的控制下,正好留了他一條小命。此時的他全體皮膚大面積燒傷,赤紅的皮膚上已經(jīng)開始長水泡了。赫蒙像蚯蚓一樣移動著,嘴里發(fā)出吱吱唔唔的聲音。
“你為什么不殺我?”赫蒙憋了很久,終于從冒煙的咽喉中擠出一句話,慘白色的眼中密布血絲,從眼神中依舊透露出陰毒。
“說實話,你這種人就應(yīng)該被碎尸萬段,不過我有事情要問你,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的話,我倒是可以不殺你,留你一條狗命?!敝茗櫼菘拷彰桑┯驳囟紫律眢w,雙眼直視赫蒙。
“殺我?你有這個膽子嗎?”赫蒙不屑地揚起嘴角,用肩膀的肌肉往前蠕動,試圖用頭去頂周鴻逸的下巴。
“你不敢!如果你殺了我,只要你出了這個門,你一定會被我的手下包圍。你的實力很強,但是你以為以一己之力足以抵抗整個地下賭場嗎?更何況整個地下賭場是封閉的,出口和入口都有多人把守,你是不可能逃出去的!”赫蒙有他自己的小算盤。他在賭,賭黑鷹不敢殺自己,賭黑鷹會為了活命選擇妥協(xié)。
周鴻逸沉默不語:“……”
“他真的怕了,自己有機會?!焙彰砂押邡椀某聊?dāng)成恐懼,開始用平等的態(tài)度試圖談判起來:“如果你不殺我,我保證你能安全地出去,并且把這里百分之八十的財寶,不……百分之九十財寶送你。怎么樣!”
周鴻逸怒了,一把抓住赫蒙滿是胡須的咽喉,用勁捏住幾秒,等到赫蒙滿臉漲紅這才放開。
“咳咳咳……”
“你以為我是怕你的那些守衛(wèi)?況且現(xiàn)在你有資格跟我談判嗎?我要是想要出去,就有一百種方法能出去,現(xiàn)在是時候讓你徹底死心了。”周鴻逸知道赫蒙現(xiàn)在還打著小算盤,還覺得自己是占據(jù)主動的一方,如果不將他的心理防線擊碎,他肯定還會喋喋不休。
周鴻逸用身體頂撞沉重的石門,將其迅速地推開,發(fā)出隆隆的巨響??吹街車鷻M豎躺著的侍從與守衛(wèi),周鴻逸欣慰的點著頭,對站在一旁的吳牛贊揚的微微一笑。
“人給我?guī)нM來吧,赫蒙被我給解決了!”
吳牛激動得渾身顫抖,臉頰的兩塊表情肌上下蠕動,他感覺在做夢。壓迫他幾十年的赫蒙竟然被打倒了。他終于可以救出他的妻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是!吳牛!”赫蒙從剛才的痛苦中緩過神來,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容,臉色逐漸開始在恐懼和猙獰中隨意切換。
“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吳??怪彰梢呀?jīng)昏迷的兒子,往地面上狠狠一甩,摔了臉巴掌,將其弄醒。
周鴻逸冷漠地看著面前發(fā)生的一切,同樣是人,可是面前的這個人卻有著獸性。
“吳牛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反我!”赫蒙試圖打感情牌,可他哪里知道這只不過是張廢牌。
吳牛蹲下身體盡量與赫蒙的頭部持平,以便能清楚地看到這張惡毒的臉,吐著口水:“我呸!待我不薄。你捆我妻,綁我兒,用他們兩人的性命相逼,讓我?guī)湍銈兇蚣偃瑴S為你們賺錢打黑拳的工具?,F(xiàn)在竟然不要臉地開始說待我不薄?!?p> 吳牛狠狠摔了赫蒙兩耳光,把自己的仇恨發(fā)泄出去,并且說出令赫蒙絕望的話:“你不要以為憑借我一人之力可以通過重重關(guān)卡,擊敗看守眾人來到這里。你看似牢不可破的后盾,其實弱不禁風(fēng),只要你一死絕對會土崩瓦解,墻倒眾人推的道理,你也不是不懂?!?p> “你!”赫蒙被訓(xùn)斥得啞口,卻無力反駁。
吳牛說話聲音大了,口水便不受控制地四處飛濺,接連說著:“你以為會有多少人真心追隨你,那些用金錢堆積的忠誠你覺得能多牢固。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你的行為敢怒而不敢言,要不是迫于實力問題,我早就想要反抗了?,F(xiàn)在大家一聽到有機會扳倒你,一下子就集結(jié)起來?!?p> 赫蒙不敢多嘴,因為吳牛的話說得太有道理了,令他無從反駁。
周鴻逸制止了吳牛接下來的行動,他真的害怕吳牛情緒突然暴躁起來,一拳把赫蒙打死,他可是有事情要問呢:“外面的看守和侍從全部被吳牛組織的反抗者所擊敗,或者策反,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了,所有你是不是應(yīng)該考慮考慮回答一下我的問題了?!?p> “嗚嗚……嗚!”赫蒙的兒子從噩夢中驚醒,感覺到身體如同灌了鉛水,臉頰火辣辣地痛。便嘗試掙扎,可四肢都被粗繩捆綁,根本不可能掙脫。
“父親救我!救我啊,父親!”慌亂中他看到了躺在一旁的父親,沒搞清楚局勢,以為看到了希望。
“畜牲,別吵!給我閉嘴?!焙彰蓱嵟嘏叵?,要不是這個畜牲兒子亂惹事,他哪里會有今天的下場。
這個畜牲,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外耀武揚威,壞事做盡。本來自己來到地下賭場后已經(jīng)開始收斂,盡量不惹事了。結(jié)果倒是生出了個敗家的兒子,在外面亂搞。那些個把拳手親人綁架,逼迫拳手打黑拳的想法就是這小子想出來的。
赫蒙現(xiàn)在想想真想一巴掌拍過去,現(xiàn)在都還分不清楚局勢。
“你剛才說只要回答問題,就可以活命的話是真的?”赫蒙在危險的邊緣試探,此時他的最后的心理防線已經(jīng)被摧毀得一干二凈,現(xiàn)在他只希望能保全性命。
“當(dāng)然是真的,我黑鷹說話一向如此。”周鴻逸回答道,他需要知道的東西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于重要了。
吳牛感到詫異,剛想說話,就被周鴻逸打斷了。
很顯然留著赫蒙的性命始終是個禍患,對付棘手的敵人,還是選擇斬草除根來得安全。誰知道赫蒙會不會找個機會集結(jié)人馬反擊呢?等他實力恢復(fù),還不一定能再打贏一次。
“那好,你問吧?!焙彰砂底試@了口氣,現(xiàn)在他的性命被別人牢牢抓在手里,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他沒有其他選擇的余地,只能相信黑鷹。
“我想知道一個地方?!?p> “地方?”赫蒙感到欲哭無淚,為了知道一個地方也不至于把整個地下賭場的頭目給端了吧。他還以為黑鷹和什么人有著深仇大恨,一定要追殺那人呢,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
周鴻逸保持嚴(yán)肅,冷漠地說著話,雖然他看出了赫蒙心中的無奈:“光明廢墟!我需要告訴我光明廢墟位置,或者是地圖。”
“光明廢墟?沒聽說過。”赫蒙心直口快的回答,根本沒有經(jīng)過腦子。
周鴻逸冷冷地笑了,表情顯得很是僵硬:“那不好意思了,既然你不知道我想去的地點,那么我就沒有辦法了?!?p> “吳?!?p> “別別別,等等等等,有話好說。再讓我想想,想些好吧。”赫蒙真的欲哭無淚,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
“看樣子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并沒有說謊,那么你對我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敝茗櫼莞杏X到晦氣,自己拼了命想找到的地方,卻始終沒有蹤影。
“別,你這么一說我好像記起了什么,別殺我我還有利用價值?!焙彰赡憫?zhàn)心驚,深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了。
“在我床底下的第三個小抽屜了,有一張破損的地圖,你拿出來看看是不是你想要找的地方?!?p> 周鴻逸對赫蒙的話表示懷疑,但還是讓吳牛前去取出。好在那里面沒有隱藏什么機關(guān)、暗器,吳牛翻弄半天才拿出一塊發(fā)黃的牛皮地圖。
周鴻逸接過地圖,簡單地開始審閱,地圖上儲存的灰塵,已經(jīng)形成了一層厚厚的外衣。地圖邊緣殘缺數(shù)塊像犬牙般參差不齊,上面的字跡早已變得模糊不清,讓周鴻逸看起來越發(fā)難受。
“這是我近幾年才從一個破老頭那里弄來的,那老人沒錢還債,就被我們搜刮走所有能用的東西。這個地圖就是老頭非常寶貝的東西,聽那老頭說,好像是叫什么墓地……黃金墓地。”赫蒙冷汗直流,臉色變得憔悴,深怕自己給的東西不是黑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