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準(zhǔn)備起航啦!”天守拉起船帆,勇者號再次航行。
“還要找那個漩渦?”無名來到天守身邊,輕聲問。
“當(dāng)然要找,”天守笑容滿面,“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經(jīng)過這幾天的思考,我明白一個道理,如果按照地圖去找漩渦,那不叫冒險,是逃避,逃避的可是此行最有意思的東西,錯過了,那才叫遺憾”
“看不出來啊,才幾天的功夫就有這種領(lǐng)悟了,”萊姆夸耀。
“托辭罷了,”無名轉(zhuǎn)身走出駕駛室。
“什么托辭?萊姆疑惑,“要是能上去,天守說的就不會是這些話了,”柳綺微笑,也出去。
“當(dāng)刺客的感覺怎么樣?”柳綺站在無名身旁,眺望遠方,扶著船舷問。
“很安靜,也很糟糕,”無名眼神深邃,似乎看透很多東西,“像影子一樣活在陰影中,不見天日,但漸漸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個沒了情感的嗜血工具?!?p> “所以,當(dāng)初為何要加入?”柳綺追問。
無名微皺眉,輕嘆,“任何事哪有自愿,不都是無奈奈何的結(jié)果嗎?!?p> “因為束手無策,所以才無法應(yīng)對,”柳綺受到觸動,不由說出。
無名突然眉心緊鎖,”怎么了?”見無名臉色異常,柳綺問。
“沖擊聲,”無名趕緊跑回駕駛室,“我怎么什么沒聽到?”柳綺疑惑跟上。
“前面可能有個瀑布,”無名看向天守。
“瀑布?!”天守驚的拿上遠目鏡來到船帆頂上,“大意了,怎么還有瀑布!”
來到駕駛室,“鐵石,趕快把船開到河岸停下里,前面真有一個瀑布?!?p> “又是個大瀑布嗎?”鐵石問,天守搖頭。
“我們離瀑布大概多遠,”無名問。
“遠目鏡能看到七八百米里的東西,應(yīng)該離我們差不多六百米的樣子?!?p> “如果是六百米左右,算上我聽到的沖擊聲大小,估計有三四十米之高。”
“唉,不用大驚小怪,”鐵石神情輕松,“等下會沒事的?!?p> “你是有什么準(zhǔn)備嗎!”天守問。
鐵石微笑,“等會兒就知道了?!?p> 沒多久,勇者號行駛到瀑布前,果然和無名預(yù)測的差不多。
“站穩(wěn)了!”鐵石拉起舵盤下的一根木桿,只見勇者號兩側(cè)展出鳥翼般的風(fēng)帆。
“兩側(cè)風(fēng)帆能極大減輕船的下沉沖擊力,照這個高度,我們一定可以平穩(wěn)著落,”無名點頭解釋。
嘭!
巨大水花濺起,勇者號安全落下。
“干的不錯呀,鐵石,”天守拍著鐵石的肩膀。
鐵石撓頭憨笑,“要是再給俺一些材料,說不定勇者號還可以像鳥一樣上天呢!”
“得了,這被我夸的,牛皮都開始吹上天了,哈哈,”眾人大笑。
“咦?怎么感覺有些不對勁?”天守感到奇怪,但又說不出。
“船的速度變快了,”無名道出,“對,就是變快了,”天守拍手。
“這哪是變快,分明就是越來越快,”萊姆驚呼,眾人看去,只見他們行駛在四十五度傾斜的激流上。
“大轉(zhuǎn)彎!”天守大喊,看向瘋狂轉(zhuǎn)舵的鐵石。
“放心,”鐵石滿臉自信,“這種小彎還難不住我?!?p> 在鐵石精準(zhǔn)且迅捷的操控下,勇者號仿佛一輛賽車,在轉(zhuǎn)彎口一百八十度側(cè)轉(zhuǎn),成功避開。
沒等眾人喘過幾口氣,連續(xù)幾個大彎道出現(xiàn)。
除了鐵石以外,大家仿佛皮球一樣,在駕駛室里左撞右沖,被甩的暈頭轉(zhuǎn)向。
過了好久船才慢慢平穩(wěn)下來,“有驚無險,”鐵石擦去額頭的汗水,大呼口氣。
“我們差點被你甩個半死,”天守癱坐在木板上,頭還暈乎乎的。
“嘔!”柳綺和萊姆哪受過這樣的顛簸,忙跑到船外嘔吐。
“沒事吧,”無名緩緩走出,看向柳綺和萊姆。
“要是再來幾次,可能就吐血了,”萊姆乏力的靠著船舷。
“岸邊好像有東西?”柳綺看去,只見一只金色蟾蜍在向他們揮手。
勇者號靠岸,蟾蜍上船,十分激動,“沒想到在這荒郊野外還能碰見船只。”
“你是?”天守問。
“想必你就是這艘船的船長吧,”見天守一身整齊著裝,主動伸出手,“你好,我叫金蟾,是云游四方的收藏家?!?p> 天守注意到金蟾金燦燦的外衣,和手指上的三枚空間戒指,分別嵌有锃亮寶石作裝飾,想必對方一定非常富有,握住金蟾的手,“真有眼光,一眼就看出了我這個船長,”一臉笑容。
萊姆一個白眼,“就你一個穿的那么豪華,鬼都知道你的身份?!?p> “我這不是我們船隊的形象代表嗎,”天守微笑,向金蟾一一介紹大家。
“這船真不錯,這就是你們的冒險圖嗎?”金蟾看向掛在駕駛室上的地圖。
“前幾天還是,不過現(xiàn)在不是了,”天守一臉無奈。
“哦?”金蟾看出端倪,”這么說,你們是偏離路線了?”
“算是吧,不過偏離也好,未知的東西總能給我們帶來極大的樂趣,這才是冒險的意義,是吧?”天守看向金蟾。
“的確,我就欣賞像你們這樣敢于挑戰(zhàn)未知的人,”金蟾微笑點頭。
“別把迷路說的那么高大上好不好?”萊姆再次補刀。
“你們迷路了?”金蟾疑惑。
天守苦笑,“算是吧,我們本來打算去這兒的,”指向地圖上標(biāo)記的紅圈圈,“不過現(xiàn)在我們也不清楚還能不能抵達那兒?!?p> “遇見也是緣分,我這里有個東西或許能幫到你們,”金蟾從戒指里取出一個閃著金光的卷軸,“這是前幾年我在黑市淘的傳送卷軸。”
“沒想到我還能見到金品級別的寶物,”天守吃驚的瞪大眼,”金蟾兄一定下了大手筆吧?”
“不多,也就兩千金而已,”金蟾雖然說的云淡風(fēng)輕,可臉上始終掛著得意的笑容。
“我們不是也有傳送卷軸嗎?為什么他的是金色?”萊姆問無名。
“傳送卷軸也分品級,品級越高,傳送的條件也就越簡單,”無名取出卷軸,“我們這是紅邊,也就是紅品,傳送需要一個卷軸做傳送點,而金品的,只需要注入靈氣,便可去往任何地方?!?p> “這么好用?那你怎么不弄一個?”
“金品級可不是白菜,用的全是頂級材料,況且這種東西就算你想要也不一定碰得到,碰得到也不一定買得了?!?p> “這么難弄的啊,”萊姆驚訝點頭,“他這是要給我們用?”
“很難說。”
“金蟾兄是打算借我們一用還是賣給我們?”天守試探。
“我從來不賣東西,只換東西,”金蟾眼神突然變得奸邪。
“是嗎?恐怕我們這里最好的東西都不及金蟾兄卷軸的一半貴吶?!?p> “你們手上確實沒有值得入眼的東西,但正好有個東西我需要,如果你們能把它拿來給我,這卷軸就歸你們了?!?p> “想必那東西一定比這卷軸還要值錢吧?”天守猜測。
“當(dāng)然,”金蟾露出狡詐的笑容,“我可從不做虧本的買賣?!?p> “你就不怕我們拿到后不跟你換?”天守再問。
“那東西對你們而言一錢不值,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金蟾捋了捋觸須,眼睛瞇成一條縫,“如何?這筆買賣做嗎?”
“事先說明,偷搶之類的事我們不會干,”柳綺站出。
“對,”天守點頭。
“哈哈!”金蟾肆意大笑,“放心,光明正大的事,只不過有一點點危險而已,不過對你們來說,都不算什么是吧?”
“那你說的那個東西在哪?”萊姆問。
金蟾展開卷軸,一扇金框光門出現(xiàn),“你們跟我來就知道了?!?p> “天守,船怎么辦?”鐵石問。
“我們大概要去多久?”天守問金蟾。
“可能會花一陣功夫,不過具體要多久,那還得看你們自己,你們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可以留幾人看船,反正那邊不缺人手?!?p> “那好,俺留下來吧,正好可以再修整一下勇者號,”鐵石自告奮勇。
“辛苦了,”萊姆拍過鐵石的肩膀。
天守點頭,“我們盡量快點拿到東西就回來?!?p> “放心,俺一定看好船,”鐵石憨笑揮手。
眾人隨金蟾穿過光門,來到一間臥房,通過敞開的窗戶看見下面密密麻麻的人流,傳來嘈雜的喧嘩聲。
“把這個吃了,”金蟾拿出四粒藥丸。
“柳綺姐為什么沒有?”萊姆問。
“她已經(jīng)是人了,不需要這個,”金蟾吞下藥丸,變成一個胖胖的中年大叔,一嘴胡渣,顯得有些邋遢。
天守變成一個一看就是街頭混混的小伙子,兩眼細長,臉龐瘦削,擠弄眉心,還真有幾分地痞感。
無名依然和往日無差,眉眼冷峻,神情冷酷,一看便知是不愛說話之人。
萊姆則變成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面頰嘟嘟,白凈如雪,玻璃珠般干凈的大眼睛,讓人猜不到是男還是女。
“哈哈,天守,你還敢再拽一點嗎?”萊姆捧腹大笑。
“還好意思說我,也不看看你自己,不男不女的,人妖吧,”天守看見萊姆和無名的樣子本來有點生氣,但一看金蟾的模樣,瞬間覺得平復(fù)許多。
“好了,接下來該給你們介紹一下這里的情況,”金蟾挺著肥碩的肚子坐到凳上,表情嚴(yán)肅,看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