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什么要離婚
一家人圍坐在院子里的小方桌上,昏黃的燈光照射下來,將他們的身影拉長,倒映在地面上。乍一看去,這才更加像是一家人的畫面,溫馨而又恬靜。
吃完飯,簡單的說了一會話,二奶奶擔(dān)心王秀珍又來找毛病,讓二爺爺給安寧包了幾幅藥,早早的就讓他們回去了。走時劉國棟給二老留錢,可倆人說什么也不要,顯得見外。至此,劉國棟也就不勉強(qiáng)了,反正他早就已經(jīng)將自己當(dāng)做二老的親孫子一般了,自己是要給他們養(yǎng)老送終的。
丫丫中午睡了一會,現(xiàn)在倒是精神多了,再加上今天安寧對她的態(tài)度分外好,她的心情自然也就十分的愉悅。原本一直賴著安寧想讓她抱,可安寧畢竟剛剛退燒,都說病去如抽絲,身體還是有些賴,于是這抱孩子的活就由劉國棟來承擔(dān)了。
一開始,丫丫還有些不太情愿,可慢慢的,她似乎也接受了有這么個父親的事實。在他那堅實而又寬厚的懷抱里,還分外有安全感。
村子里沒有路燈,一路上就靠著那點微弱的月光,有在場里看麥子剛回家吃飯的鄉(xiāng)親,碰面了大家相互打個招呼。
一路上,倆人都很沉默,似乎都想開口,卻又找不到什么合適的話題,那氛圍頗顯尷尬。
回到家的時候,丫丫的情緒似乎還有點小興奮,安寧哄著她躺在自己的身邊,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給她唱著搖籃曲,好不容易才把她給哄睡下??粗狙灸撬瘔糁羞€帶著甜美笑容的小模樣,安寧都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熱乎乎的。
安寧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父親在她還未出世的時候就去世了,母親一個人將她含辛茹苦的拉扯大,為了供她上學(xué),母親給人家洗過碗,也當(dāng)過清潔工,后來又去夜市擺攤,再后來做起了大排檔……
安寧也不是個不懂事的,放學(xué)就跟在母親身邊,無論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下,她都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把作業(yè)給寫完了。寫完之后,她還可以幫著母親干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是,在她十七歲的那一年,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母親著急收攤的時候,被狂風(fēng)吹下來的廣告牌給砸到了,廣告牌下墜的時候壓到了高壓線……如果不是高壓線,或許母親還有救。
想到這些,安寧心里酸楚的很。自打那之后,她就成了一個人,大學(xué)的時候,她一邊學(xué)習(xí),一邊干起了大排檔。許是老天瞧她可憐,眷顧她,那生意好的不得了。賺了錢之后,她去外地拜了一個師傅,學(xué)了一些廚藝,用自己賺來的錢開了一家民宿,料理都是她自己做的。
眼見著她的小日子越來越好,可誰知道,她就這么稀里糊涂的穿越了,還是穿越到了小說里。這要是說給她朋友聽,人家都以為她是精神病沒吃藥的。
“明天我?guī)闳ソ攸c布?!眲鴹澫赐炅四_,坐在床邊上拿著毛巾擦腳,說話的時候怕吵醒丫丫,故意放低了聲音。
安寧心頭不由的跳動了一下,雖然她很輕易的能夠接受一個孩子睡在她的懷里,可她很難接受一個男人睡在她的身邊。
安寧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靠著身子往丫丫的身邊湊了湊,尷尬的道:“截布做什么?”
“你看丫丫穿的都破成什么樣子了?截點布,給她和你都做幾套新衣裳?!眲鴹澱酒鹕碜樱酥?,將水倒進(jìn)了泔水桶里,將毛巾搭在了臉盆架下邊的支架上。
他上了床,就要脫褲子。安寧嚇了一跳,驚聲尖叫道:“你干嘛!”
這一舉動,倒是讓劉國棟懵了,他一臉不解的望著安寧道:“脫褲子能干嘛?睡覺??!”
這話說的這么自然,安寧尷尬的撓著臉頰,她很想說分房睡的話,畢竟在她的世界,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原本現(xiàn)在她和光棍趙斌的事情就鬧得沸沸揚揚的,若是她再提議分房睡,恐怕就更加坐實他倆的奸情了,那到時候,她和劉國棟之間,怕是就只有離婚這一條路可走了。
安寧穩(wěn)定好情緒,她還沒習(xí)慣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于是就想到了與他聊天的法子,說不定聊著聊著就通宵了,那她這一晚上就躲過去了。反正她開大排檔的時候,經(jīng)常是半夜一兩點才打烊,熬夜這件事情對于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的。
“那個……你都沒有話想要跟我說嗎?”安寧率先開了口。
劉國棟剛剛在安寧的旁邊躺下來,床原本就不怎么寬,安寧有些尷尬的往丫丫的旁邊湊了湊。
“別再擠孩子了,再擠都到墻邊上去了?!眲鴹潓χ矊幷f道。
他心里也清楚,這么長時間不見面,倆人有些許尷尬也是無可厚非的,以前他回來的時候,也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倒是不稀奇。
既然她愿意主動與自己說說話,劉國棟索性也就不睡了,他又重新坐起身子,半倚著床板,對著安寧問道:“你想讓我跟你說什么呢?”
安寧咬了咬下唇,既然現(xiàn)在村子里都在傳她和光棍趙斌的事情,等到劉國棟開口,倒不如她先將這件事給說清楚了。
“那個……我和趙斌……”
“嗯?!眲鴹澽D(zhuǎn)過頭來,一臉認(rèn)真的望著安寧,他倒是沒有想到,安寧會主動開口說這件事情。因為怕傷了她的自尊,他一直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詢問,現(xiàn)在倒也好,兩人倒不如坐下來開誠布公的談?wù)勥@件事情,把彼此心里的疙瘩都給解開了。
“你不想跟我離婚嗎?”安寧睜著一雙善良的眸子,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其實,她的心里也擔(dān)心,離婚了,沒了她的后續(xù),她就該消失了。
劉國棟俊逸的眉頭動了動,好笑的道:“我為什么要跟你離婚。”
“我以為你聽了那些流言蜚語,肯定要和我離婚了?!卑矊幓貞?yīng)道。
“那你們之間,到底有沒有什么?”劉國棟問。
“沒有?!卑矊帗u了搖頭:“我們之間其實并不像鄉(xiāng)親們說的那樣,當(dāng)時在棉花地里,是他把我給硬拽過去的,他……抱我,我掙脫不開,就被人給看見了。”
安寧如是解釋道。
“那你對他……”有沒有那份心思?后邊的話劉國棟沒有問出口。
安寧連忙擺了擺手,對著劉國棟說道:“趙斌他心思不純,我怎么可能對他有想法?再者說了,我有家有舍的,可丟不起這個人!”
且不說作者的設(shè)定如何,這卻是安寧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