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初
歸沐山的結(jié)界向上直到最高的山峰玉山峰峰頂,外來的活物一律都進(jìn)不來,此時歸沐山的結(jié)界上面,正是兩兩對峙之時。
一襲白色袈裟的了初,右手持缽,左手握著禪杖,嘴里念著經(jīng)文,閉著雙眼站在玉山峰峰頂。
清玉循聲趕來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那白衣和尚,嘴里嘟嘟囔囔個不停,胸中怒火瞬間難以抑制,大喝一聲:“別念了!禿驢我來了?!?p> 了初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怒不可支的千年青蛇妖,滿臉冰霜的怒斥道:“孽畜!貧僧念你歸沐山灣年來一心修行,從不傷人性命,不忍傷害,可你竟殘害凡人,吸人精元助長修為,此等惡行,貧僧再容你不得!”
“什么殘害凡人?”清玉皺了皺眉頭,“你要我跟你說多少遍,我沒殺那個男人,我進(jìn)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吸干元陽而死了!”
“休得狡辯!”了初將右手的金缽?fù)罩幸粧仯笫謸]舞著禪杖就向清玉劈來。
清玉急忙一個側(cè)身,這才險險的避開了和尚的禪杖,但是禪杖的佛光掠過清玉的頭發(fā),那縷頭發(fā)就生生被割斷了。
清玉驚出一身冷汗,“好你個和尚,你今天就是純粹來找茬的!”不再和他廢話,清玉的手垂在身側(cè)輕繞了一下手腕,幻化出一柄玉色的長劍,上前直直刺向了了初。
兩人瞬間膠著在一起,劍刃和禪杖撞擊發(fā)出金屬特有的聲音,一時間也難分高下。
就在清玉的劍死死的卡住了初的禪杖的時候,了初向天空一直等待的的金缽叫了一聲:“金缽!”那金缽瞬間飛到了清玉的頭頂,一道金色的佛光從金缽內(nèi)垂直照射了下來,直打在清玉的身上。
清玉只覺得瞬間四肢一軟,手中的劍沒握穩(wěn),從云層掉了下去,全身使不上一點力氣,癱軟的單膝跪在了云彩之上,痛苦的說道:“好你個禿驢,竟敢陰我?!?p> 了初依舊是面無表情,閉上眼睛念了一串經(jīng)文,大喝了一聲:“收!”清玉立刻現(xiàn)出了原形—一條碧青色的蛇,被金缽吸入了其中。
了初一揮衣袖,金缽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他的手中,“孽畜,你就在這金缽里面好好懺悔你的罪過吧?!?p> “死禿驢,等我出去了,我一定拆了你的慧慈寺?!苯鹄徖锏那嗌卟话驳呐又?,依舊可以聽見清玉的聲音。
不再與清玉費(fèi)口舌,了初一個飛身,往慧慈寺的方向飛去。
清玉雖然貪玩,但是從來沒有連著三四日不回美人洞的時候,這已經(jīng)第四天了,清玉還是沒有回來,蛇姑不免有些擔(dān)心,不時的在洞門口張望。
“小羽,你這幾日也沒有見到清玉嗎?”蛇姑看著洞外,問了一聲。
“沒有?!毙∮鹪诙磧?nèi)把玩著山上剛結(jié)出來的一串紅彤彤的野果子,不甚在意的答道。那清玉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平時勾引勾引凡人或者周邊山上的妖精也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都敢招惹收妖的的和尚了,也是時候給他點苦頭吃吃了,再說了清玉可是整個歸沐山出了名的天賦異稟,桐羽與其擔(dān)心他,不如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學(xué)會隱身術(shù)。
“你別玩了?!鄙吖蒙锨耙话汛虻粜∮鹗稚系墓?,那果子一路“咕隆隆”的滾出了洞外,桐羽嘴巴一瞥,但看著蛇姑擔(dān)心的神色,也不敢造次,“姑姑您先別急,我出去找找?!?p> 說完,一溜煙的不見了。
歸沐山有大大小小十八座山峰,想要找一條青蛇,還真不一件容易的事情。桐羽在洞門口不遠(yuǎn)的樹林間找了一圈,除了兩只野兔子,啥也沒看到。于是來到了當(dāng)日采凝露的玉山峰腳下,也沒抱多大希望,就是一通閑逛。
恰好那個蛇姑口中一百年就大有所成的麻雀精飛了過來,落在了桐羽面前的枝頭上,正在梳理著自己身上的羽毛。
桐羽一臉討好的上前,扯出一個大笑臉問道:“麻雀妹妹,你可曾在這里看過我們美人洞的清玉?”
麻雀精正低著頭全心全意的梳理自己的羽毛,聽見聲音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是美人洞的那個傻子,高傲的抬了抬鳥頭,不屑的說道:“是那個青蛇妖?”
“是的是的。”桐羽連連點頭,違心的夸贊道:“妹妹真是好記性?!?p> 麻雀精冷哼一聲,這鳥類一向與蛇類不合,誰叫他們總是吃鳥呢,偏偏這個傻子還跟蛇住在一起,麻雀精滿是羽毛的翅膀好沒氣的指了指遠(yuǎn)處的草叢:“三天前他被慧慈寺的和尚收走了,劍還在那呢。”
桐羽定睛一看,果然草叢里有一柄玉色的長劍,正插在泥土里,也顧不上麻雀精在后面“你跟蛇在一起早晚被吃了,還是早日離開”的“苦口婆心的勸說,徑直走到那柄長劍的面前,將它從土里拔了出來。
沒錯,桐羽認(rèn)識這把劍,就是清玉的配劍。壞了!桐羽一拍自己的腦袋,出事了。拿著長劍,展露出自己碩大的兩個翅膀,就往美人洞的方向飛去,翅膀掀起的氣流將麻雀精吹出去了好遠(yuǎn)。
“姑姑姑姑!大事不好!”桐羽在洞門口收好了翅膀,捧著長劍邊高喊著,邊往洞里沖。
“什么事情這么慌慌張張的?”蛇姑側(cè)躺在石床之上,百無聊賴的把玩著自己的秀發(fā),一條長尾巴在地上慵懶的放著。
蛇姑可是歸沐山鼎鼎有名的大美人,叫她姑姑不過是小輩出于尊敬罷了,其實蛇姑的年紀(jì)在妖精里面那可是風(fēng)華正茂呢。
“出大事了!”桐羽將清玉的長劍往石桌上一放,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剛剛飛那么遠(yuǎn),可是累死她了。
一杯水喝下去,桐羽這才能好好說話,“清玉被和尚抓走了!”
“什么!”蛇姑從石床上一下子坐起身來,尾巴也“嗖”的一下收了回去,怒吼道:“那你還有心思坐在這里喝水!”
桐羽第二杯水剛到嘴邊,嚇得又放了下來,蛇姑還真是喜怒無常。
“我又不知道那和尚在哪里?”桐羽委屈吧啦說道。
“也是?!鄙吖米呱锨皝?,拿起桌子上的長劍,“你就算知道,去了也是送死?!?p> 桐羽翻了個白眼,行吧,就連姑姑都瞧不上自己這點微弱的法力。
“可是那和尚的慧慈寺有佛光普照,普通妖別說進(jìn)去了,就是靠近一點也是不能的?!鄙吖孟裨谧匝宰哉Z。
“是啊?!蓖┯鹪谝慌院孟窈芸鄲赖膽?yīng)和著,其實心里早就在想今晚吃什么,是喝凝露呢,還是吃果子呢?不是她沒良心,而是在他的心目中,清玉被和尚捉走,頂多就是逼他拜堂成親唄,之前那幾個女妖怪都是這么干的,最后清玉不都是自己又跑回來了嘛。
“小羽?!鄙吖媒辛艘宦?,將桐羽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上次那和尚念經(jīng),你聽見了嗎?”
“聽見啦。”桐羽點點頭,“吵死人了?!?p> “那你沒什么感覺嗎?”蛇姑不解。
蛇姑是已經(jīng)修煉了五千年的蛇妖了,那日聽見和尚的念經(jīng)聲音,痛的頭都要炸開了,更是現(xiàn)出了原形,可是小羽回來的時候,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沒有啊?!毙∮鹨荒樀你露拔乙灿X得那和尚的念經(jīng)聲煩死了,念得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p> “就這?”蛇姑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
桐羽不解的點點頭,不然還有什么?
“看來還真是天注定的?!鄙吖萌粲兴紘@了口氣,眸色深得叫人看不懂,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頭上還帶一撮毛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