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佳寧:“……”
她覺得她可真是冤枉極了!
這件事,她是全然不清楚的,直到長公主府遞了消息回來才知道的。她對蕭祁寒可什么感覺都沒有的!
不過,董佳寧也沒有急哄哄地就要解釋。
長寧郡主既然敢說出來,又是這種打趣的語氣,她上趕著解釋,才是真正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蕭祁寒瞪了長寧郡主一眼,后者笑嘻嘻道:“不過秦姑娘可以放心,佳寧是沒那意思的?!?p> 容意是真的尷尬地想找個洞鉆進去了,董佳寧笑著拍了長寧郡主胳膊一下,對容意道:“長寧就是這個性子,她說的話,你左耳進右耳出就好了。”
“這事,我也確實不知,若是知道了,定是不會同意我母親這般做的?!?p> 容意搖頭,“董姑娘,你言重了?!?p> 董佳寧笑了笑,同容意示好,“你跟長寧一樣叫我佳寧就好了,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
容意猶豫了下,“我叫秦永寧?!?p> 蕭祁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他什么都沒說。
董佳寧眼睛一亮,撫手笑道:“那咱們?nèi)齻€還真是有緣,名字里都有一個寧字。”
長寧郡主是知道容意身份的,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說出這樣一個名字。但作為一個資深話本粉的她立刻反應(yīng)過來了,大抵,秦永寧才是她真正的名字,而容意,或許就是一個虛假的名字。
三個姑娘湊在一處,都能搭起一個戲臺子了,蕭祁寒插不進嘴,也不打算插嘴。
容意太過孤單了,他是盼著她能有幾個說得上話的朋友,董佳寧能跟長寧這般要好,是個好的,蕭祁寒也不會攔著她們來往的。
說到最后,三個姑娘都有些舍不得離開了。
蕭祁寒無奈了,“你明日不是要搬家了?等收拾好之后,再下帖子請她們上門不就好了。”
容意立刻喜笑顏開,扭頭就跟長寧郡主和董佳寧約定好了,這才心滿意足地跟蕭祁寒回去了。
“很開心?”
容意點頭,笑了笑,“我從沒有跟同齡的姑娘們相處過,原來是這樣的一種感覺?!?p> 蕭祁寒捏了捏她的手,“董佳寧是個不錯的,若是交好也是可以的?!?p> 容意知道蕭祁寒對董佳寧沒那意思,而鎮(zhèn)國公府那邊是鎮(zhèn)國公夫人自己一個人的主意,同董佳寧沒什么關(guān)系,也不會吃這種飛醋。
“我請她上門,沒有問題嗎?”容意指了指自己這一張臉。
那日宮宴,雖然男女席分開,但誰也不知道董佳寧有沒有瞧見過她。
“沒事,別擔心?!笔捚詈侵篱L寧的為人的。這件事,在容意同意邀請董佳寧上門的那一刻起,她就有了主意,再帖子下下來之前會將事情先跟董佳寧透個底。
容意放心了,上了馬車,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出來玩了一天,還真是有些累了。
蕭祁寒替她理了理鬢角,問:“怎么跟長寧她們說你叫秦永寧?”
容意笑道:“可這不就是我的名字嗎?”
她沒說的是,在“秦永寧”三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她突然就接受了這個身份,接受了她的父母,而不再覺得這件事是她的一個夢。
蕭祁寒摸了摸她的頭,也沒告訴容意,他原本是想讓她對外自稱“秦意兒”的。
不過,秦永寧就秦永寧吧,這終歸,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馬車直接入府,停在了二門處,胡公公已在那兒等著,還有一并等著的金刀婆婆。
蕭祁寒下轎,看到他們也不意外,“婆婆還沒睡?”
金刀婆婆:“……”
他給她看了那些東西,她能睡得著就有鬼了!
“永寧呢?”從看到那些過往開始,金刀婆婆就恨不得立刻見到容意,結(jié)果卻被胡公公告知蕭祁寒帶著她出門賞燈了!
她從下午一直等到現(xiàn)在,不親眼看上一眼,怎么能安心?
蕭祁寒回身,探進馬車,抱出一個由裘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
金刀婆婆伸手想要接過她,叫蕭祁寒側(cè)身躲開了,“婆婆,還是我來吧?!?p> 金刀婆婆不太樂意,但對上蕭祁寒那一雙冷泠泠的眸子,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蕭祁寒抱著人去了暖閣,金刀婆婆跟在后頭,目光復雜。平心而論,她是真的信了蕭祁寒對容意動了心的,但她委實不希望這兩人牽扯到一起。
可,如今的事已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容意剛從溫暖的馬車里出來,被寒風吹得一個哆嗦,往蕭祁寒的懷里躲了躲,“冷。”
“過會兒就不冷了?!笔捚詈泡p了聲音哄著她,然后將人抱緊些,腳步也快了不少。
暖閣里一年四季溫暖如春,蕭祁寒將容意小心的放在榻上,吩咐人端來熱茶,親自伺候著她喝下。
容意迷迷糊糊地醒來,“回家了嗎?”
一個“家”字,叫蕭祁寒心口驀地酸軟,“嗯,咱們回家了。”
容意又安心的睡了過去。
金刀婆婆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倏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蕭祁寒聽到了動靜,卻也沒有抬頭看上了一眼。
翌日,容意舒舒服服地從被窩里醒來,金刀婆婆就找上門來了。
容意看了一眼一桌子的美食,趕在她開口之前道:“婆婆有事不如等我吃完了再說?”不然她沒心情吃飯了豈不是浪費了?
“也好。”
被人一錯不錯的盯著用一頓早飯,對容意來說還是很奇特的事情,但到了最后,她只顧著吃了,也不去在意金刀婆婆到底想做什么了。
金刀婆婆神色復雜,“你每頓都吃這么多嗎?”
容意擦了擦嘴,“因為體內(nèi)毒素的緣故,胃口還不錯?!?p> 小魚收拾碗筷的動作一頓,之后若無其事地做事,金刀婆婆也是微愕,顯然是沒想到容意這般直接。
“婆婆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金刀婆婆張了張嘴,滿肚子的話到了這一刻突然就說不出來了。其實,就算是她說出來了,只怕也沒什么用,事情已經(jīng)在那兒了,不是她懺悔一句就能抵消的。
“我來問問,咱們什么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