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了?”阿藍問道。
蘇煙默了一會兒,“不過是有些悶罷了。”
阿藍見蘇煙有些不太想說的樣子,便很知趣地沒再多問,只是道:“姑娘做什么肯定有姑娘的道理,若是覺得不開心的話,可以嘗試問問自己的心?!?p> 蘇煙停下腳步,笑看著她:“阿藍,你從先生那學(xué)的倒不少?!?p> 阿藍被蘇煙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阿,阿藍……想讓姑娘開心?!?p> 蘇煙抬起頭,看向遠處山頭半隱半出的太陽,口中喃喃道:“……日出真好看啊……”
真正的如日方升,應(yīng)該不會像她這般卑劣,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利用送來好意的朋友吧。
蘇煙這般想著,向著前路走去。
進了書院,徐先生似乎在考校學(xué)生,見了她也沒理。
蘇煙只好乖巧地在外面侯著,等著徐先生允了她進去。
蘇安然也回來了,蘇煙想著她的病應(yīng)該是好得差不多了,如今看著氣色雖然還有些差,精神頭還是足的。
屋內(nèi),徐先生抽了一名弟子起來,道:“……‘道不遠人。人之為道而遠人,不可以為道……故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句話有何意思?”
那名弟子答得有些磕磕絆絆,“……道不會……不會遠離人……人……”
徐先生嘆了口氣讓他坐下,“我們巫啟族雖然以醫(yī)為主,功課卻仍不該落下才是……就請?zhí)K煙為咱們講解一番吧?!?p> 蘇煙正站在外面有些出神,聞言便乖巧答道:“……這句話的意思是道不會遠遠地離開人。有人修道故作高深,使中庸之道漸漸與大家遠離,那就不能稱作修中庸之道了……所以,君子利用人道來治理人,別人如果有過錯,改正了也就可以了?!?p> 說完,蘇煙看向徐先生,仿佛在問:我可以進了嗎?
徐先生卻是道:“蘇煙的回答是不錯,卻并未理會其中的深意……道在于看人、用人,從頭到尾應(yīng)圍繞著一個同伴二字,對同伴,我們應(yīng)真誠相待……有些隔閡……一旦產(chǎn)生,也是極難回到最初那般的……”
蘇煙鄭重點點頭:“弟子受教了。”
徐先生對她這般乖順認(rèn)真的模樣很是受用,唇角向她微微彎了一下,很是溫婉和善。
蘇安然看了一眼蘇煙,隨后收回目光,腦中回想起蘇煙曾對她說的話,她說會努力做一個合格的圣女,她似乎也一直在為這個目標(biāo)而努力著。
只是……她以往都只是想著如何去挑她的錯,覺得她搶了自己的圣女之位,卻在此期間迷失了自我。
在祭祀那日,她看著自己和蘇煙的血在那圓臺上明顯的區(qū)別時,她就知道了,這么長時間,她為了一個本不屬于她的執(zhí)念停滯不前,去否定蘇煙,傷害了她,也將自己的親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沉了沉心神,蘇安然眸中多了一抹堅定之色,她得把這荒廢的這幾年都補回來!
就如徐先生說的,有些隔閡……一旦產(chǎn)生,就很難消除。
她不奢望蘇煙原諒她,只求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事,不再像以前那般驕縱無禮……
一把糖豆
二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