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世間少有的女子
那侍從被嚇得猛地一打哆嗦,方才顫顫巍巍道:“公、公孫小姐還說,日后殿下走您的陽關(guān)道,她走她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千萬莫要再來往了!”
尉遲睿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冷笑,因為惱火,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幾分。
可很快,他嘴角便扯出一抹涼薄笑意,道:“原來如此?!?p> 侍從心下好奇,可躊躇了一下,到底沒有詢問。
尉遲睿的怒火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笑著吩咐道:“將這些東西統(tǒng)統(tǒng)收起來,不必再送了?!?p> 侍從立刻一聲,尉遲睿這才抬腳離開。
……
晚飯時分,趙詩韻得知公孫雪將尉遲睿和唐晚凝送來的東西全都退了回去,忍不住擔心道:“雪兒,你如今這般大張旗鼓的把東西送回去,豈不是會得罪二皇子?雖說這二皇子不如三皇子得勢,可到底是皇子,你若得罪了他,他會不會找你麻煩?”
公孫雪心道:我就是不得罪他,他也要找我麻煩的。
想到這兒,公孫雪給趙詩韻夾了一塊兒糖醋魚,道:“母親莫要擔心,這件事我既是要處置,就會有應(yīng)對之策。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母親就不要管了,我有的是法子應(yīng)付?!?p> “左右,他一個皇子,總不能因為我不收他的禮就治我的罪不是?”
趙詩韻點了點頭,可眉宇間仍舊是化不開的擔憂,道:“話雖如此,可人心莫測,我是怕旁人害你?!?p> 公孫雪笑道:“母親,是有千日做賊,卻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你需曉得,旁人若想害我,我縱使什么也不做,人家也想害我,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那純屬是狗屁話,別人想害你,一巴掌打下去,那可是比什么都想。”
趙詩韻聞言驚奇的看著公孫雪。
公孫雪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道:“總之,別人想害我,我也攔不住。與其如此,倒不是順其自然的好,母親也莫要擔心?!?p> 趙詩韻卻是忽然笑了,眸中帶淚道:“我先前想著你經(jīng)此一糟,若是落下什么心疾該如何是好,不成想你經(jīng)此一糟竟是通透了這許多,大有你生母當年的風范?!?p> 見她提起自己生母,公孫雪笑著道:“我娘出身大學士府,有的是書香門第的風范,我是將門之女,有的自然是將門的風范,我可不敢跟我娘比較,不然,我這對音律詞作一竅不通的,怕是要將她老人家氣的夠嗆!”
公孫雪生母郎竹君去世時,公孫雪尚不記事。她甚至不記得這位生母的模樣,就只是從畫像上見過。
前世,因著唐家人的那些話語,她一直以為郎竹君是被趙詩韻害死的,直到后來才從父親口中得知,母親并非因為趙詩韻去世。而趙詩韻卻是受母親所托,嫁入將軍府,照看幼小失母的她。
活了兩世,她對這位生母的了解僅限于她出身于大學士府,曾是赫赫有名的才女,引得無數(shù)人追求,最后卻嫁給了她忠厚寡言的父親。
聞言,趙詩韻搖了搖頭,道:“這你可說錯了,你母親雖然出身大學士府,卻并非是那種一心只有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人,你如今,便同她年輕時有幾分相像。”
公孫雪哭笑不得,道:“那我以前是跟她不像了?”
“也不是不像。”趙詩韻笑了一下,說道:“你母親那樣的女子,世間少有。你不用事事同她比較,這世上,能比得上她的,可沒有幾人?!?p> 公孫雪對郎竹君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如今聽趙詩韻這么說,越發(fā)覺得好奇,可無論她怎么撒嬌,趙詩韻都不肯同她講郎竹君的事情,只說:“那是世間少有的女子”。
公孫雪見問不出什么來,這才作罷。
……
等到夜幕降臨,一輛馬車在皇子府后門停下,車簾掀開,穿著黑色披風,帶著黑色兜帽的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車。
那丫鬟上前瞧了瞧皇子府的后門,院門立刻打開來,一個侍從從里探出頭來,四下打量了一眼,見沒什么人,這才引著主仆二人進了院子。
聽到回稟聲時,尉遲睿正坐在書案前看書,淡淡說了句“進來?!焙?,隨手翻了一頁書。
房門打開,穿著黑色披風的女子走進來。
在他進來后,侍從立刻關(guān)上了房門。
“殿下……”伴隨著嬌柔的輕喚聲,女子伸手掀開遮住大半張臉的兜帽,露出那張柔美容顏來。
尉遲睿抬眸,對上唐晚凝那張動人心弦的臉,嘴角頓時勾出一抹笑意來。
見狀,唐晚娘笑著上前,可剛到尉遲睿面前,就被他伸出手一把帶到了懷里。
唐晚凝故作掙扎了一下,見掙脫不開,再看尉遲睿那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小臉紅了紅,嬌羞無比的喊了一聲“殿下……”
一番溫存過后,唐晚凝靠在尉遲睿懷中,素白柔胰在他胸口漫不經(jīng)心地畫著圈,聲音嬌柔如水道:“我還以為她只是退了我的送去的東西,不成想竟是連殿下的一并退了,殿下,你說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尉遲睿抓住那只作妖的手,送到嘴邊親了一下,這才看向唐晚凝,哼笑一聲道:“放心,我們一向小心謹慎,她那個腦子,是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的?!?p> “那是為什么?。俊碧仆砟唤獾孽久?。
尉遲睿道:“還能為什么?自然是吃醋?!?p> “吃醋?”唐晚凝詫異,疑惑的看著尉遲睿。
尉遲睿捏了捏她白嫩柔滑的香肩,道:“公孫雪這個女子,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她若是能發(fā)現(xiàn)什么,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何至于耽擱到現(xiàn)在?”
唐晚凝認同的點了點頭。
尉遲睿繼續(xù)道:“她此番,定是介懷她生病之時,你我都不在她身旁,再加上我們一同去看她,她看你站在我身邊,心下吃醋,一時賭氣,這才將你我二人趕出來,又將咱們送的東西都退了回來?!?p> 唐晚凝點了點頭,一臉崇拜的看著尉遲睿:“我就說她一夕之間變化怎么這么大呢。原來是吃醋賭氣,還是殿下聰慧,我就想不到這點?!?p> 唐晚凝這馬屁拍的尉遲睿心下很是熨帖,笑道:“這種事,用不著你傷神,你只需要好好做的長寧第一美人兒就成,至于旁的,我自會處置。你放心,晚凝,我一定會讓你成為長寧最受人尊崇的皇后?!?p> “我才不要成為什么皇后,我只要是殿下的人,就足夠了?!碧仆砟焓直ё∥具t睿的腰,整個兒人都埋首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