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劈拍劈拍的造訪人間。
連攜閃電也時不時充當(dāng)曇花一現(xiàn)的太陽。
坐在木椅上的少女直勾勾的盯著御淵的睡顏,嘴里還時不時的嘀咕“蕓凡”二字。
少女就此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睡覺”,她并不感到疲倦,她時刻都疲倦不下來。
只便硬生生的等待著天明,一如過往。
可能過了24小時,也可能過了72小時。
暴雨和狂雷在天明前停止,正如它倆所到來時一樣,如此大的陣仗,退散的時候卻是一瞬間。
世界被幾乎久違的太陽重新照亮,空氣中的清香也變得更加深沉悠揚(yáng)。
太陽光芒透過水汽還沒完全散去的低空,產(chǎn)生了丁達(dá)爾效應(yīng),光柱透過窗戶撒在御淵臉上,在此刻變得夢幻。
——
穿越者們總是多夢的,但卻大多都記不住,需要穿越者記住的東西很多,但卻偏偏會丟失記憶。
夢中的御淵被一位女孩手拉手,一同奔跑在瞭望無際的平野上。
女孩溫馨的笑聲甚至也治愈了眼前這個毫不相干的人。
奔跑掀起風(fēng)兒揚(yáng)起她柔和的墨發(fā),使得御淵看不真切她的臉龐。
“......你醒了?!背聊纳倥苡械闹鲃哟钤挕?p> 御淵看了眼坐著的少女,點了點頭。
屋子已經(jīng)明朗起來。
?。ㄌ炝亮恕#┯鶞Y看著窗外湛藍(lán)的天空暗想道。
兩人互相看著彼此,昨夜的事也不好開口。
良久后御淵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
“......”
“......”
“沒事,不愿意說就算了,我也沒什么別的意思......只是知道名字后好稱呼一些。”御淵見少女不開口,如此圓場到。
少女緩緩搖了搖頭。
“嗯?”御淵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不知道。”少女說道。
“——啊,不知道?”御淵更加疑惑。
“哦......是沒有名字對嗎?”御淵再次問道。
少女沉默了一會兒,視線跳過御淵望向窗外,像是正在回想起遙遠(yuǎn)的過往,而后繼續(xù)說道:
“不,我想,我是有名字的,大概......是我忘記了吧......”少女說此話時,面露些許憂傷。
這樣說過后,御淵也不再提什么名字的事了。
(居然會忘記自己的名字,莫非是失憶嗎?)御淵在腦中設(shè)想過種種可能。
“不,不是的?!鄙倥f道。
正在想著的御淵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ú铧c忘了,她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只是過得太久了,他們又都不在了,名字......名字才會忘記......”
“他們?”御淵問道,“他們是誰?是跟你一樣的無鳴者嗎?那他們又去哪兒了?”
見終于有了些關(guān)鍵線索,御淵神情有些激動的問道。
而面對突然湊過來的御淵,少女下意識的將身體往后靠開。
“......對......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大家......都不在了?!鄙倥卮鸬馈?p> “不在是指?”御淵小心的問道。
“他們?nèi)谌肓诉@片土地。”
御淵還是不太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總有一天,我也會不在,但是蕓凡還沒來......我不能離開?!鄙倥^續(xù)說道。
?。ú辉诖蟾艖?yīng)該就是那個意思了吧?可為什么又偏偏只剩她還在,如果說是自然老死,那應(yīng)該還有許多,和她一樣或者比她小的人還在才對。)御淵如此想到。
雖說明白御淵心中所想,可少女也不再言語。
“你一個人在這里多久了?”
“......不知道,大概很久很久了吧?我忘記了......”
還有很多事情,御淵都想要向她一一問清楚,但又怕把握不好度,每次都很小心、循環(huán)漸進(jìn)的在詢問。
“你能多跟我說說關(guān)于蕓凡的事嗎?”
聽到蕓凡二字從別人口中說出,少女竟露出肉眼可見的欣喜,眼睛閃閃發(fā)光,點頭回道:
“嗯!”
少女輕輕的撥弄了下頭發(fā),緩緩述說起遙遠(yuǎn)的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