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唯快步跟在趙吟川的身后,兩人一道消失在院內(nèi)。
惜陽擦干臉上的淚珠,立馬往屋子里沖,走到內(nèi)間發(fā)現(xiàn)南巧兒正抱著身子縮在窗戶底下,腦袋埋進膝蓋中。
“巧兒,你怎么樣?沒事吧。”惜陽蹲在她面前,擔憂的看著她。
南巧兒抬起紅彤彤的雙眼,輕輕摟住了面前一臉關切的女孩,“惜陽,惜陽......”
“不哭,不哭了,那個大魔頭已經(jīng)走了,這段時間都不用見到他,我們應該高興才是?!毕ш栞p柔的拍著她的后背,安撫道。
她現(xiàn)在算了明白過來,為什么她死活不愿意接受三爺。
要是一個男人隨隨便便就能對自己發(fā)火,讓她隨時處于緊張惶恐的境地,想必她也會和巧兒一樣,哪怕那個男人平常對她再好,她也是不愿意接受的。
自從搬到這三院來,見到巧兒哭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
可以前巧兒每次提起莫成元那個農(nóng)家漢子時,臉上總是帶著笑意。
現(xiàn)在看來,最適合的巧兒托付終身的還是莫成元。
兩人又抱在一塊哭了一陣,快到午時,茗春派人進來問是否要傳膳。
滿臉淚痕的兩人相視一笑,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南巧兒在廚房做事多年,自然熟知后廚倉庫里藏著些怎樣的貴重東西。
例如人參,燕窩,魚翅等各種上好的補品。
既然那魔王不在家,那她們便盡情揮霍他的家產(chǎn),反正臨走時他說的那番話,她在屋里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見一碟碟珍貴的上好食材送上桌,院內(nèi)個人皆看得口水直咽,茗春見狀,心中亦是震驚,就她們兩個,吃的完嗎,這不是浪費么。
可她卻沒資格沒立場多說,只管伺候好她便是。
這一頓大餐,兩人足足吃了兩個時辰,吃一會兒停一會兒,肚皮都快給撐破。
“惜陽,快吃啊,不吃浪費了,要不叫他們拿去熱熱,我們晚上再吃?”南巧兒抿了一口花茶,指了指桌面的菜。
惜陽摸著肚子,臉色有些難看,“太撐了,我實在吃不下了,早知道就不點這么多了?!?p> “誒,惜陽,你別動!別動!”南巧兒目光凝固在她的臉上,立馬起身往她身旁走去,“你這是,流鼻血了?”
“??!那那怎么辦,肯定是一下子吃太多補品,身體受不住,上火了?!毕ш柨拗粡埬?,大喊大叫起來。
“沒事沒事,我?guī)湍悴敛辆秃昧?,流鼻血也不算什么大事。”南巧兒從袖中拿出帕子,俯下身悉心替她擦了起來?p> “腦袋仰著?!?p> “哦?!?p> 守在門口的茗春嘴角微抽,眼中有些嫌惡之色,皺了皺眉,吩咐門口小廝,便自行離去。
......
南巧兒每日依舊去書房練字,漸漸的倒也學會了不少。
書架上的書大多跟行商有關,閑來無事,翻看翻看,倒也別有一番滋味,靠這個打發(fā)時間倒是不錯,一日很快便過去。
傍晚時分,從書房回來后,茗春便快步迎上前,“巧兒妹妹,三夫人方才派人來通報,叫你晚上去怡德院用膳?!?p> 南巧兒心里一咯噔,這才沒過幾天的好日子呢,趙吟川那個魔王剛走,她倒是忘了還有三夫人這個兇神。
她上次可沒忘了,三夫人是如何對她兇神惡煞,強行給她灌藥,還給她衣服扒光,扔到三爺床上去的。
現(xiàn)在趙吟川不在,指不定三夫人要想什么方法折磨她。
不想去,可她敢不去么?
雖說現(xiàn)在三院的人都還算聽她的話,但只要三夫人一下令,大家肯定立馬倒戈,轉(zhuǎn)向三夫人那邊,合力將她綁到怡德院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不禁感慨,世家名門就是麻煩,要求多得很。
“那便走吧。”她頹然的嘆了口氣,同意走一趟。
天色昏暗。
怡德院已是燈火通明。
這次她來的不是廳堂,反而被直接帶到了三夫人的房間。
里面裝飾一看便價格不菲,跟她人一樣,雍容華貴。
“坐吧?!比蛉苏齻扰P在一張鋪就狐皮絨的軟榻上,手中拿著個話本子,隨意的翻看。
也沒抬頭看一眼,便柔聲說道。
南巧兒雙手緊張的絞著,不知道她的心思如何,到底是像第一次那樣,想對她嘉賞,還是像第二次那樣,想接機折磨她。
她低著頭,也不敢亂看,呼吸輕緩,盡量將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也不知過了多久,三夫人淡淡吩咐了聲,“傳膳。”
辛梓福了福身,應是,連忙招呼著手下的小丫鬟去廚房通知。
“你過來?!比蛉颂鹉菑堬L韻猶存的臉蛋,眸中沒有了上次的嚴厲,反而帶著些柔和。
“夫人叫奴婢?”南巧兒往軟榻上看了過去,問道。
“怎么還自稱丫鬟,吟川沒有說要抬你進門?”三夫人皺了皺眉頭,“既然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又怎么能始亂終棄,你家三爺若是不發(fā)話,那我這個當娘的就親自為你們主持?!?p> 南巧兒身子一僵,知覺得這次一定要將這件事給說清楚了。
便上前兩步跪在地上,不卑不亢說道,“夫人,奴婢不能嫁給三爺,奴婢心中早已有了心上人,況且我們二人已經(jīng)許了婚約,只帶明年到了年紀出府,便要嫁人,往夫人收回成命。”
三夫人面色有些難看起來,緩緩坐起身來,眸光冷冷盯著她,“你的意思是說我兒還比不上一個身份低微的平民?”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是奴婢配不上三爺,以奴婢這等身份,恐怕給三爺當通房都是高攀了,三爺適合更好的千金小姐,而不是奴婢這個已有婚約在身的農(nóng)家女?!?p> 三夫人的氣稍微順了些,語氣依舊有些生冷,“雖說你出身的確低了些,但我兒喜歡,我這個做娘的自然想讓他高興。況且你的身子已經(jīng)被我兒給破了,你又如何再去嫁你那什么心上人?”
南巧兒一臉惶恐的叩頭,急急解釋,“夫人說錯了,奴婢與三爺并未發(fā)生任何關系,奴婢任然是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