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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鎮(zhèn)北公

第十九章 北海(2)

紅樓鎮(zhèn)北公 殘更暮鼓. 2015 2020-07-19 06:14:48

  孫鎮(zhèn)文頭疼道:“若只是火器之利,我等倒也不懼,只隆冬時節(jié),我大楚國兵馬未戰(zhàn)先少了半條命去,縱然有棉衣,可哪兒能穿著棉衣再披甲,若只用軍中棉甲,卻到底也薄了些。”

  孫鎮(zhèn)武補(bǔ)充道:“若只是衣裝,倒也能湊合頂著,我大楚男兒也不懼怕那冷,偏那起子文官在糧草上還卡我們的脖子,如今只三月余糧,更加二十萬援軍之糧,就算朝蒙古去借,也借不夠三月的糧……”

  “沙皇不把他的兵當(dāng)子民,可我們得把自己的兵當(dāng)兄弟看啊……”諸葛葉輕聲說道,面色很冷很冷,冷到讓人想遠(yuǎn)離他。

  賈琮沉默,本不該他插嘴的,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諸位將軍,琮帶來了先祖的黑熊旗……”話音剛落,就見潘金戈霍然站起,道:“黑熊旗在何處?”

  賈琮忙把胸懷處折疊起來的黑熊旗掏出來,遞給潘金戈,只見他接過旗幟,沉吟片刻,猶豫道:“先榮國旗幟自是好的,可沒人扛旗……”說著,余光看向賈琮,轉(zhuǎn)向他繼續(xù)說道:“若其他人扛旗我不放心,不如便由琮哥兒扛了旗來……”

  賈琮連忙推辭,潘金戈也打消了這個想法,讓一個十一歲的稚子扛旗,太不像了些。

  這時,討賊將軍岳池道:“不如令一武宗率騎兵,去掏了沙皇的糧庫?”言語間十分猶豫。

  “不行,只糧庫位置就得確認(rèn)半天,更何況,糧庫定然有武尊鎮(zhèn)守,甚至可能不止一尊?!睔①\將軍秋楚山否了一句。

  “倘若有二尊武尊的話,沙皇那邊……”岳池不死心的問。

  “但他們,還有弩陣啊,自古以來,弩箭,便是殺傷高手的利器……”潘金戈嘆道。

  眾人盡數(shù)沉默,是啊,涉及到沙皇的弩陣和武尊的兩手準(zhǔn)備,只讓人覺得頭痛,若只有一層,那闖一遭也不是不敢,只兩層都有,那就不是去殺人,而是去作死的。

  “若真不計傷亡,倒也能擊退他們,只是聽聞那沙皇把子民當(dāng)做牲口,沒了再調(diào)便是了,這般不計傷亡,大楚必然元?dú)獯髠崩顟c明嘆氣。

  現(xiàn)在他們考慮的不是純粹的軍事問題,而是包含著政治問題的軍事問題,這樣的軍事問題,從最開始,就不止是他們軍方的事。

  “他媽的,這仗打的真憋屈。”牛繼宗罵了一聲。

  “只得去信朝廷,請文國公出山……”一個一等伯說道。

  “我說老王,你失心瘋了不成,朝堂的局勢你看不清,難道老子還少跟你說了……”潘金戈頭疼的很,這幫子粗人真是太天真了些,韓瀟若是能出山,他早就派人去請了,可韓瀟不能,對比邊境的些許安危,文國公韓瀟,才是真正的當(dāng)今心病,若不是他到底老了些,按武宗的壽命只有最多四十年可活了,而且身子骨也不大康健,當(dāng)今早就除了他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各自家去得了。”一個二等伯喊到。

  “放你娘的屁,老齊,別以為老子不敢跟你動手?!迸私鸶觐D時大怒,有些事是能說出來的嗎。

  “三十萬大軍人吃馬嚼的,糧草……一個月,怕是撐不住?!睂O鎮(zhèn)文忽然開口,道。

  “若朝廷有糧也就罷了,可國庫現(xiàn)在窮的能跑老鼠,沒見馬騰云那老官兒都愁成什么樣了,兵部大庫倒是還能拿出來些,不過也有限的緊?!迸@^宗搖頭。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就是那些兵部余糧,原是給五城兵馬司的軍餉。

  不過,那群爛渣子的死活,要思考也是景田侯府的裘良去思考,和牛繼宗沒什么關(guān)系,至于景田侯裘同,原是當(dāng)年給了前任大宗正清河王楚海銀子才得的侯位……

  所以,武勛素來不怎么近親景田侯家,盡管說裘良也從了武,而今也有五品修為,在勛貴子弟里面還算好些的了,可有他那個老子在,他也蹦噠不了什么。

  而裘同的父親老景田侯裘德,也是當(dāng)年黑熊旗下的將領(lǐng),甚至還親手抓了幾個東瀛大名回來。

  不得不說造化弄人,裘德去的早,裘同的親娘,景田侯府的老誥命也去的早,裘同就沒人能管,也不習(xí)武,整日享福受用,得虧到底還有些腦子,讓裘良習(xí)武……

  柳芳在一旁道:“兵部余糧也最多供給我等七日,若運(yùn)輸過來,那便只有五日了。”他也在兵部當(dāng)值,每天去待一會尋老兄弟說說話,知道兵部過的也不容易。

  “若讓蒙古出,只怕他們也出不了……”趙清泉有些急了,若只是沙俄軍隊來犯,大不了他們不出戰(zhàn)只防守,雖聽起來難聽了些,但只要這座北海城還在,沙俄軍隊就繞不過去——若從外東北去,只怕到了一半就被攔腰砍斷,打擊在運(yùn)動中的敵人,要比打擊駐扎的敵人簡單的多。

  可是他們糧草也不多,這算甚么事,牛繼宗更是清楚得很,再讓馬騰云拿出糧食來,他都敢直接當(dāng)場在兵部衙門前上吊。

  這老官兒撈的油水不多,前些兒拿出一大半兒來填了缺,再找他要東西,那就是要他的命了,前些兒直隸澇,齊魯旱,這幾天聽說江南又有地動,雖不知那一省,但屬實是能把他給逼死的感覺。

  一堆軍中大佬,竟然大眼瞪小眼的束手無策,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要打損失慘重,不打前途未卜,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決斷。

  潘金戈道:“軍中本公官爵為最,雖說軍中不論這些只論本事,可既然我身為國朝二等公,理應(yīng)做個表率……”

  “我捐五萬兩銀子,這些銀子,原本是我潘家打算給京中老母起園子……”

  話未說完,就被牛繼宗打斷,道:“潘將軍,不至于,就算你捐了,又管得了甚么?我們加在一起也就二三十萬兩,雖說管得一兩個月,可運(yùn)來運(yùn)去,倒是不如不運(yùn)。

  更何況,用了你我的銀子,這軍隊,是大楚國的,還是你我的……”

  潘金戈頹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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