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只給你一個機會
重新從祠堂內出來時,金燦燦的陽光灑落下來,讓寧次感覺到了一點真實。
他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一種冰冷的觸感。
但也僅止于皮膚。
其中沒有包含什么查克拉,更不帶神秘力量,不會牽連到其中的靈魂。
寧次通過父親知道,籠中鳥是一種非常繁雜的術式。
一但刻印,終身無解。
所以父親從來沒想過反抗。
而今天他似乎并不需要刻印下籠中鳥。
這是否是一種解放呢?
迎接著溫暖的陽光,寧次一時間微微有些失神。
一只手掌在這個時候落到他的肩頭上。
卻是雛田走了過來,語調有些冷漠:“別愣神,即使你再怎么裝,陪練還是要陪練的?!?p> 寧次回過神來,輕輕頷首:“是,大小姐。”
他此時已經知道雛田與他印象當中的模樣并不一致。
只是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畢竟在過去的那些日子里,雛田一直展現(xiàn)的都是宗家大小姐的驕傲模樣。
真的是她要求的不給自己刻印籠中鳥的么?
像做夢一樣。
在這兩個孩子身后,日足跟四長老緩緩走出來,神色各異。
四長老回憶往昔,輕輕嘆道:“我本來以為你會選擇其他人,沒想到這是直接從寧次開始,看來是真的下定決心了?!?p> “總要相信那些孩子!”日足從容回答,“相信我,上一次那樣被其他人逼迫的場景。在以后,再也不會發(fā)生了?!?p> “那種場景會如同籠中鳥一般,終有一天,成為一種歷史?!?p> 說到后面,本來只是表演的話語,也帶上了一些真情實感。
這一次并不單單只是為了說服誰。
在心里,日足確實是那么想的。
他可是日向一族族長!
作為木葉第一豪門的日向一族,怎么可以淪為歷史的塵埃呢?總歸要證明什么。
受此情緒感染,日向千甲也是輕嘆道:“看來族長心中的自信比我想象的要強,當初是我看走眼了?!?p> 日足對此不知可否。
看走遠了么?
并沒有。
只是他也將信任放在了另一個人身上而已!
不知不覺之間,他似乎逐漸將一些責任放在了雛田身上,這并不是她這個年紀該承擔的責任。
可是他總覺得她能做到。
......
又回歸了原先這個日常修行的院落。
雛田對照了一下時間,感覺差不多了,也就開始準備第三餐。
就是得先忍一忍。
顧忌一下形象。
【特質兵糧丸得快一些提上日程了,食量若是不快些恢復正常,難免有些影響日常】
雛田心中思慮著。
這一世她確實蛻變的有些過于快速了。
上一世完成體質蛻變時,已經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那時候就沒有什么食物的憂慮。
新紀元幾十年以后,基礎物質極大豐富。
現(xiàn)在到底還是舊時代。
有時候雛田會不自覺地代入進來,。進而就感覺到這個時代的落后感。
極致這段時間在外面多多行走以后,她方才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與這個時代的聯(lián)系也越發(fā)緊密起來。
她需要放慢腳步。
舊時代跟不上她的發(fā)展速度。
卻在雛田沉思時,跟過來的寧次此時也開口了:“今天的事情,多謝大小姐了?!?p> 不過雛田當時是什么想法。
甚至于寧次現(xiàn)在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但有一件事情是確定的,那就是自身不需要刻印籠中鳥,確實是有雛田的原因。
僅此一項,就需要感謝了。
“不必感謝我,畢竟若是刻印下了籠中鳥,你的精神狀態(tài)會因此而不完整,那會抑制你的潛力。”雛田淡淡說著。
仿佛又回復到了最初的冷淡態(tài)度。
只是不像先前那樣惡劣。
主要露出沒必要。
雛田又不是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人。
激發(fā)逆反心這種,偶爾刺激一下還好,刺激多了,人可能就真的出問題了。
好歹也是兄妹,雖然血緣隔了一些,但給一些幫助還是沒問題的。
只是不適合太過。
對于寧次,雛田還是愿意給予一些信任的。
所以態(tài)度上表現(xiàn)得比較冷淡一些。
聽到雛田的話語,寧次有些疑惑:“我本來以為你不在乎這些的,沒想到,原來大小姐也會關心我么?”
“嗯,沒錯,你也可以把這個當作關心。”雛田輕輕點頭。
然后寧次有些不大確認了。
這到底算是一個怎樣的態(tài)度?
很快,他就沒心思去思慮這個問題了。
因為雛田接著開口道:“你以為不刻印下籠中鳥其實是一件好事么?想要得到什么,總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p> 寧次神色一變:“所以,你是要....”
“所以你身上承擔了相對應的責任?!彪r田打斷了他的話語。
反正不管寧次要說的是什么,都肯定是理解錯了。
索性干脆不讓他有機會說出來。
寧次愣了愣。
“日差叔叔他...應該有給你講解過籠中鳥的概念吧!”雛田用陳述的語氣緩緩說著。
寧次輕輕點頭。
雛田方才繼續(xù)道:“你覺得,我們所生活的世界,是怎樣一個世界呢?”
“這......”寧次有些卡殼。
這有點為難他了。
雛田也沒有讓他解答的意思。
先不說寧次的年紀,單單是見知障,就很容易影響人的判斷。
雛田稍稍踱步,這是在跟鳴人教學時養(yǎng)出來的習慣。
旋即她又重新坐下。
暫時不用消食。
寧次眼角微微抖動了一下,忽然有些懷疑自己前段時間所認識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大小姐。
不過細細想來,又覺得早該想透了才是。
他本來也沒看懂過。
雛田改為手指敲著桌子,用舒緩的語調說著:“看過木葉建村史么?或者說,看個忍界科普么?”
寧次搖頭。
“不上進!”
寧次想了想雛田的年紀,忍了,只是詢問道:“看這些有什么用?”
“讓我們可以更好地了解這個世界?!彪r田說著,語調依舊不急不徐,“有的事情呢!其實早已經有過前車之鑒,親自去體驗可以知道,看別人的經歷,也可以去了解。”
“算了跟你這文盲不好講。好歹也是日向一族的子弟,而且我一個三歲的孩子都在念書,你一個四歲的孩子好意思不看書嗎?”
寧次被雛田說得略有些慚愧。
感覺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是事情一般。
雖然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到底做錯什么事了。
很快,雛田停下了說教,這也不是她的主要目的。
她又不管寧次的學習情況。
反正只要他擁有進取心的話,很多事情不需要人說,他自己都會想辦法努力去完成的。
“簡單來說,我們從記錄上可以看到的情況是,這個世界一直在陷入一種詭異的輪回之中。命運看起來虛無縹緲,卻似乎操縱束縛著我們每一個人?!?p> 說到這里,雛田忽而頓住。
她本來是想計離寧次來著。
此時心里忽然有種預感,似乎是窺測到了某種真實。
只是這種感覺很快被她自身壓制住了。
那些埋藏在記憶之中的東西,當初既然會選擇封印,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雛田也沒必要現(xiàn)在就去了解。
沒學會走路就想要奔跑,終究會摔得很慘。
在寧次不解的神色下,雛田換了一種更接近的說法:“從第一次忍界大戰(zhàn),到前不久結束的忍界大戰(zhàn),戰(zhàn)爭似乎從未停止。”
“我們日向一族,包括其他家族,總是不得已卷入這一次又一次的戰(zhàn)爭之中,無法逃離。要么獲勝,要么徹底在這戰(zhàn)爭之中消失?!?p> “而在我們家族內部,則是持續(xù)了上百年的籠中鳥?!?p> “刻印下籠中鳥咒印之后,生死不由己,便如同那籠中之鳥,永遠不可能逃離。”
“你喜歡那種狀態(tài)么?”
這道問話猝不及防地傳遞過來。
寧次稍稍思考一下,便感覺到了一種暗無天日的未來。
他搖搖頭:“若是不能改變的話,我寧愿死?!?p>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確實是無法改變的,就你個人的力量而言?!彪r田很明白地說著。
“意志啊、理念啊什么的,在某方面來說,其實可以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p> “有的事情,不是說不愿意就不會發(fā)生的?!?p> “正如你無法選擇的出生,從過去一直到現(xiàn)在,你從來都沒得選擇?!?p> 雛田的語調基本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
寧次卻莫名地感覺到心底有些發(fā)寒。
當血淋淋的現(xiàn)實撕開,很難想象有誰可以維持住心太不會崩潰。
“當然,現(xiàn)在你的命運稍稍地發(fā)生了一個岔道口,雖然這跟你本人沒什么關系。”雛田忽然展顏一笑,讓寧次心態(tài)稍稍舒緩了一些。
她笑起來的時候真的有一種治愈人心的感覺。
差點讓寧次忘記了她前段時間的惡劣行徑。
不過現(xiàn)在重點并不是這個。
念及今日的事情,寧次鄭重道:“真實謝謝大小姐了,給了我一個解脫?!?p> 他以為雛田就是這個意思。
將這些東西掰扯出來,最后得到一個他的感謝。
或許去除掉籠中鳥,是因為這樣子,可以得到一個更得力的手下么?
在寧次的胡思亂想之中,雛田重新恢復了平靜的神色:“別想太多,只是一個有趣的實驗而已!”
“如果說,一個身為分家的人,沒有刻印下籠中鳥,那么你能不能夠打破心里的禁錮呢?”
“從一開始就給了你另一種可能,你可否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奇跡?”
恍惚間,寧次似乎聽出來了一種瘋狂的感覺。
他握著小手,指尖幾乎泛出蒼白的顏色:“我會努力的,絕對不會讓你失望?!?p> “這并不是我會不會失望的問題?!彪r田輕輕搖頭,“這只是你自身的命運而已!與我無關?!?p> “命運這東西,哪怕你用盡全力去撕裂了,可能你其實依舊被其包裹著,無法掙扎。”
“所以面對這個新的選擇,你真的有勇氣去努力么?”
面對雛田這一問話,寧次用另一個問話反問道:“如果我努力了,難道就可以改變了么?”
“在這一日之前,基本沒可能?!苯又r田又補充了一句,“就算去掉了籠中鳥,可能性也并不大,可能你拼盡全力,最后依舊被囚禁其中?!?p> “從今天起,你盡可以去看族規(guī),去看那些分家或宗家的做法,你對于自身所面對的阻力就會有一定概念了?!?p> “我并不能說自己可以幫你什么,只是說,因著我的特權,得以給你一個機會?!?p> “但也僅此而已!”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就是那困擾著你的牢籠之一。”
話落,雛田起身,離開這個院落,留一個空間給寧次靜靜思考。
剛剛一下子交談太久,她真的有點餓了。
反正她現(xiàn)在正處于體質蛻變期,修行時間不用很多,進食倒是大大增加。
還是先解決溫飽問題比較好。
寧次當然不清楚雛田是干什么去了。
聽了前面這些振聾發(fā)聵的話語,他心神震動,正陷入思考當中。
有一打七五歲思考火影思維在前,可以知道,這個世界的孩子,特別是忍者的孩子,早慧是很正常的情況。
所以雛田的話語,寧次還是聽進去了。
本身也沒打什么啞謎,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現(xiàn)在的情況,甚至于之后還可以去驗證。
只是正因為清楚明白,才讓人感受到一種絕望。
回憶起父親從不甘怨恨,到最后屈服的情景,寧次似乎更加明白了雛田的話語。
【即便是全力努力了,可能也會失敗么?】
意識到這一點時,他的心里忽而輕松下來。
這并沒有什么可糾結的了。
有一個機會就很好。
總好過那些連機會都沒有的其他分家。
......
母親去執(zhí)行任務后,家里的飯菜味道仿佛又恢復到了平常水準。
幸好雛田并不挑食。
在吃第三慘時,還是會感謝一番:“真是太好吃了,我這就開動了?!?p> 福伯的身影出現(xiàn)在餐桌前。
他當然不是來搶食的。
跟大小姐搶食,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觸犯禁忌,他自然是不會做的。
看著正享受美食的大小姐,福伯張了張口。
旋即,他又將那些話語給吞咽了回去,回歸了沉默。
雛田表現(xiàn)的有些過于出人意料。
以至于當他想教導什么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
甚至于她發(fā)現(xiàn)的問題,在她點出來之前,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
那么他又有什么可指點的呢?
福伯心下輕輕一嘆。
或許...天才存在的意義,便是襯托普通人的平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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