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入了牢中,葉飛被關(guān)在了一個大間,里面有五個兇神惡煞的漢子,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了,而且那糞桶就在旁邊,一股惡臭之氣差點(diǎn)沒把葉飛給熏吐了。
那五個兇神惡煞的漢子原本還想給葉飛一個下馬威,但片刻之后那五個漢子就鼻青臉腫老老實(shí)實(shí)的躲在了墻角,看向葉飛的目光露出了一絲驚恐。
這難聞的氣味使得葉飛有些后悔進(jìn)來了,轉(zhuǎn)身對那五人嚴(yán)厲警告道:“你們五個,不許靠近我,有多遠(yuǎn)給我滾多遠(yuǎn),知道么?”
“知道了?!蹦俏迦嗣蛔岬膫麆菸ㄎㄖZ諾的道。
“年輕人,你火氣很沖嘛,小心急火攻心!”對面牢房里,一個身穿囚衣,但精神矍鑠,有著一雙桃花眼,年紀(jì)大約五十歲左右的老頭道。
葉飛上下打量著這位老頭,見他十分的清俊便知他年輕時候也應(yīng)該是一等一的風(fēng)流人物,笑道:“老頭,你別說我火氣沖,如果我沒一點(diǎn)本事,剛才被欺負(fù)的可就是我了,再說了,凡事都有先后因果,這些人如果不想著給我一個下馬威,我會去揍他們?”
老頭輕輕一笑道:“年輕人,我只是說了一句話,你就說了不少的道理塞到我的耳朵中了。剛才我可沒說你做的不對,只是告訴你,氣多了傷身。”
“這還像話,我還以為你覺得我欺負(fù)他們,替他們講話了呢?!比~飛道。
“也難怪你會這么想,這個世界上知道不對的人很多,知道對的人很少,而知道怎么把不對變成對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世間之人大多都是趨炎附勢之徒,好一點(diǎn)的隨波逐流,而逆流而上者更是鳳毛麟角。”老頭感慨了一句。
這老頭道理那是一套一套的,看起來不是一般人。葉飛覺得這老頭不一般,難不成這個老頭就是那個誘餌,如果是這樣,那么自己和他的對話肯定會被有心人給聽去了,心中一動,有了脫身之法。
“老頭,你別擱這咬文拽字了,我聽不懂,能不能整點(diǎn)陽間的話?”
“陽間話?”老頭略微沉思就明白這年輕人話中的意思了,笑道:“這種形容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趣?!?p> “別說有趣,我現(xiàn)在煩著呢?!比~飛罵罵咧咧的道:“今天運(yùn)氣真背,出門沒看黃歷,真他娘的倒了血霉了?!?p> “哦?怎么說?”那老頭好奇的道。
“老頭,說出來我怕你不信。”葉飛道。
“那你說來聽聽,相不相信我自會分辨!”老頭捋了捋胡須,手腕上的鐵鏈嘩嘩作響,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葉飛裝模作樣輕嘆一聲道:“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點(diǎn)醫(yī)術(shù),不說能夠生死人肉白骨吧,但對于一般的疑難雜癥我還是可以藥到病除的,這不,最近這衙門里來了個大人物,病了,召集十里八鄉(xiāng)的名醫(yī)給那人治病,就是沒有找我,于是我找上門來毛遂自薦,可惜那衙門門口的差役狗眼看人低,不讓我進(jìn)去不說,還非得說我是個騙子,把我直接鎖住,下了大牢了,你說我冤不冤?!?p> 那老頭上上下下的打量葉飛,笑道:“看你樣子不過二十,如此年輕,別說那差役不信,就算我也不大相信,除非你能夠證明自己?!?p> “證明自己?這個簡單?!比~飛掏了掏耳朵道:“別的不說,就說你,你右胳膊有風(fēng)濕病,不過這是老病了,而你最近又添加了新的病癥,例如睡覺之時會覺得有些胸悶氣喘,呼吸不暢,不睡之時,只是稍微坐一會就會覺得腰腿酸痛,是不是?”
那老頭有些吃驚,因?yàn)檫@些的確是他的病癥,跟他所說的一模一樣,猶豫了片刻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單憑‘望’就能斷定我的病癥?”
“沒錯,我就是單憑‘望’就能斷定你究竟得了什么病,厲不厲害?”葉飛笑道。
“那豈不是扁鵲在世?”
葉飛輕笑一聲,大言不慚的道:“扁鵲是前輩,我很尊敬他,但他的醫(yī)術(shù)萬萬是不及我的。”
“奇,真是奇?!?p> 老頭笑了笑,不在言語,他此時已經(jīng)生出了戒心,因?yàn)閷Ψ綄?shí)在是太精準(zhǔn)了,簡直像一直在觀察他似的,所以他懷疑葉飛是錦衣衛(wèi)故意送進(jìn)來的,他身體的癥狀是錦衣衛(wèi)提前跟他說明的,目的就是跟他打關(guān)系套話,所以索性不再言語。
他理不理葉飛,對于葉飛來說都不重要,因?yàn)閷θ~飛來說,他剛才說的話并不是給這老頭聽的,而是給監(jiān)視著大牢的那些人聽的,這些人如果知道他葉飛的本事,肯定會上報,到時候就有人能夠接見他葉飛了。
正如葉飛所料,這里的一舉一動,每一句話都被記錄在錦衣衛(wèi)的無常簿上,交給了那位名叫言切的年輕人,那年輕人看了之后,臉上露出了一絲懷疑,問道:“真的有這么神?”
“真的有這么神?!?p> 沉思了片刻,言切想起了叔叔中的毒,已經(jīng)刻不容緩了,決定去大牢里看看,于是道:“帶我去大牢?!?p> 來到了大牢,那種難聞的氣味十分的沖人,言切忍不住用帕子捂住了鼻子,等適應(yīng)之后再拿下來,淡淡的看了一眼那老頭,然后轉(zhuǎn)過身問道:“誰是葉飛?”
葉飛看此人衣著華麗,樣貌清秀,身后跟著幾個跟班,就知道是一個話事人,他望著這個名叫言切年輕人,輕笑道:“這位公子陰氣過剩,面色蒼白,不日即將有血光之災(zāi),屆時會腹部絞痛,痛苦萬分,在下給公子一個忠告,那幾日最好不要見人。”
言切臉色一變,手中的繡春刀陡然拔將出來,就想一刀砍死這個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笑容的葉飛,只不過刀剛剛拔出來,她就有些猶豫了。
片刻之后她繡春刀歸鞘,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望著葉飛,她不敢相信,這個葉飛竟然在見到她第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偽裝,竟然還預(yù)測到她天葵即將到來。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思考,這正說明了眼前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娜耸怯姓姹臼碌?。于是?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殺意道:“你說什么,本官不清楚,你現(xiàn)在跟我走,去給一位大人看病?!?p> 葉飛聽見這話,伸了個懶腰,不理會她,直接躺在了干草上,懶洋洋的道:“我不去。”
言切見他拒絕,頓時雙目噴火,故意畫的很粗的眉毛也糾葛起來,她冷聲問道:“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葉飛翻了個身,側(cè)著身子,用屁股對著她,擺了擺手,光棍的道:“你殺吧,殺了我,看看還有沒有人能夠治病。”
“你。”
言切有些啞口無言,她沒想到這人如此油鹽不進(jìn)。
因?yàn)閷Ψ侥媚笾乃姥?,有恃無恐,讓她有種沒辦法下手的感覺,這時候她身邊的一位小旗給她出了個主意,那小旗冷笑道:“大人,依我看這人欠收拾,只要上個枷,就不信他不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