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偏袒
在花國,花孔雀是一種十分稀有的動物,被保護的同時也被人觀賞著,本來沒什么貶義,但自網(wǎng)絡(luò)開始興起后,就有了一種新的意思,就是形容那種打扮地花枝招展,還以此來買弄風(fēng)騷的十分可笑的人。
在花國人眼中,被罵成花孔雀是一件對人格尊嚴(yán)十分污辱的事情。
如果說前一秒柳紅還在看戲,那么后一秒她連戲都看不下去了。
“你今天刷牙了嗎?嘴巴那么臭,也敢出來見人?”
柳紅的脾氣一向不是很好,可能她平時也對身邊的人很關(guān)心、很友好地說話,可禮貌跟教養(yǎng)這東西,跟性格完全是兩回事。
小辣椒可不是說說而已,護短跟懟人這方面,就沒人能辣得過她。
“你……”
少女顯然沒想到柳紅會這么說自己,她剛開口想說話,腦海里卻又想到柳紅剛才說的那番話,于是立馬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此時此刻,施俊陽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他看了眼柳紅,又將視線移向柳紅旁邊暈迷的蕭依依。
最后,他抱著胸立在一旁,臉上的冷漠都藏不住。
“悠悠,別任性!”
少年開口,身后的一個中年大嬸立馬就上前拉了拉少女。
“小姐,別說了!”
聞言,少女神情厭惡地拍開中年大嬸的手:“滾開啊!別用你的臟手碰我!”
中年大嬸眼神有些受傷地收回了手,口里唯唯諾諾地應(yīng)道:“對不起,小姐……”
“王悠悠,你別太過分了!要不是張姨救了你,你覺得你現(xiàn)在還能站在這里嗎?”其中一個中年大叔顯然有些動容,他握緊了拳頭,顯然對她的形為十分不滿。
“你再說一遍試試?看我撕爛你的嘴!”王悠悠也不捂嘴了,她瞪著眼晴看著那個中年大叔,“一個傭人就該有做傭人的態(tài)度,別總異想天開!我的名字是你配叫的?”
“老王,你別說了!”
見那個中年大叔又要說話,中年大嬸急忙拉住了他。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你當(dāng)你是誰呢?甲乙丙丁戊?只不過是廚房的一個幫傭而已!”少女開口不饒人,“還有,記住自己的身份,不就是小時候喝過你幾口奶嗎?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我媽,管起我來了?”
中年大嬸沒有說話,低著頭,很明顯紅了眼眶。
“悠悠,快給張姨道歉!”少年的聲音不大,卻很有氣勢。
“葉哥哥,憑什么要我道歉?明明我沒有說錯,她就是個傭人!”
王悠悠氣極,完全不顧場合說話,給人難堪。
柳紅這下總算知道少女是什么脾性了,當(dāng)下有點不想待在這里。
人家的內(nèi)部矛盾有什么好看的?再說了,這么大的聲音,要是把喪尸給招來了,那她們再繼續(xù)待在這里豈不是很危險?
“鐵子,我們走吧!”
當(dāng)下,柳紅想通之后就開口,與其跟陌生人同處一屋,不如她們另外再找別的地方。
“走?去哪兒?”
鐵子明顯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柳紅有點無語,但還是開口說:“出去呀!不然我們還能去哪里?繼續(xù)待在這???”
這話聽得王悠悠十分不舒服,她本想開口刺柳紅一句,卻在少年的眼神下退縮了。
那是怎樣的眼神?
冷漠又讓人厭煩!
想到這里,王悠悠的心沉了下來,葉哥哥從來沒有這樣對她。
是什么原因呢?
王悠悠瞪了柳紅一眼,要不是這個女人,她也不會說話這么難聽,葉哥哥更不會討厭她!
見柳紅把話都擱清楚,施俊陽就邁開腳步朝她走了過去:“嗯,你要幫忙嗎?”
他的眼神看向了蕭依依。
柳紅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
說著,柳紅就把蕭依依給背了起來,然后朝門口走了過去。
蕭依依長得比較嬌小,所以不是很重,她手上沒有武器,背包也早早就放在小花的空間里了,沒有過多的累贅,背起來沒那么難。
“……”
施俊陽嘆了口氣,認命地把之前放在地上的盆栽給端了起來,看來,他還是要當(dāng)個拎花的。
“啊啊啊……快放開我!”
小花被施俊陽粗暴地對待,大聲地嚷叫起來,可在場的人沒有誰能夠聽得到它的話。
“你個大壞蛋!”
小花嗚嗚嗚地把自己的葉子從施俊陽的手臂間扯出來。
“不對??!為什么是我們走呢?”鐵子的反應(yīng)顯然慢了半拍。
此刻,施俊陽終于意識到了柳紅的無語所在,也終于認識到眼前的鐵子不僅是個糙漢子,還是個傻大個:“快走啦!”
少年的目光緊隨著施俊陽手上的花,見他要走,就突然開口說道:“你手里的花,可以換給我嗎?”
施俊陽愣住了,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用手指了指自己:“你是說我嗎?”
“是的,我可以拿其他東西來換,你們要什么都可以?!鄙倌暾f道,他知道現(xiàn)在錢對人沒有什么吸引力了,所以他愿意拿手上的物品來換,比如說食物、武器等。
“不換,”柳紅停下腳步,盯著少年,“還有請你們讓開,擋路了!”
這話簡直是很沒有禮貌,可少年好像絲毫不介意一般,他稍稍往旁邊移動了一下腳步。
柳紅沒有說話,見他讓開路,就背著蕭依依繼續(xù)走著。
門口只開了一邊,雖然空間不是很狹小,但周圍站了人,她還是感覺有點擁擠。
“??!”
就在柳紅要走出門時,不知道腳下被什么絆了一下,向前跌了一下,連同蕭依依一起栽倒下來。
“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少年快速地反應(yīng)過來,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們,卻遲了幾秒,雙手落空了。
柳紅和蕭依依栽倒在了地上,一個扭了腰,一個被摔慘了。
“柳紅姐!”施俊陽在不遠處看到這場景,趕緊跑了上來。
看到蜷縮在地上的蕭依依,他心里一波草泥馬奔騰而過。
天??!要折壽了!
大姐要知道她暈迷時被人這么對待,一定殺了人的心都有。
想到蕭依依手上那明晃晃的菜刀,施俊陽咽了咽口水。
這下完了,他就說柳紅這小身板怎么背人嘛!
“還愣著干什么?快扶蕭姐起來??!”柳紅扶著腰瞪了王悠悠一眼,然后沖著施俊陽罵道。
“哦,對,先把大姐給扶起來!”施俊陽一把扶起蕭依依,然后又看著癱坐地上的柳紅,“那你呢?”
柳紅被施俊陽給噎住了,看著他后面還愣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的鐵子,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算了,還是靠自己吧!
剛才不知道怎么扭了腰,現(xiàn)在她動一動應(yīng)該還能爬起來。
正當(dāng)柳紅想要動作時,旁邊的人向她走了過來,語氣和藹可親:“你還能起來嗎?我來扶你吧?”
“謝謝!”柳紅眼睛閃了閃,順著她的力道站了起來。
王悠悠氣憤地跺了跺腳,如果眼神能放火的話,她現(xiàn)在估計都燒了一座山了。
上前扶人的正是張姨,柳紅站起來后就放開了她的手,并禮貌地說了句謝謝,然后朝王悠悠懟了一句話:“也不知道是哪條狗,看見人張口就咬!”
“你……”王悠悠指著柳紅,臉上有薄怒,“你這種人……”
她很憤怒,但此時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好像怎么說都不對。
柳紅無不冷哼一聲,說:“你什么你,我又沒說你!”
這簡直把王悠悠給氣笑了,她雙手插著腰,說:“你當(dāng)我傻呀?這么多人,你不罵我,你罵誰?”
“哦?是你自己代號入座的,我可沒說你是狗!”柳紅樂了,“看來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不過……”
王悠悠又被柳紅的話給噎住了,她不說還好,一說不就是自己承認是狗了嗎?
然而此時,王悠悠的腦袋還沒反應(yīng)過來,柳紅就扶著腰走了過來。
“不過,你還真是……不長腦袋呢!”柳紅伸手給了王悠悠一巴掌。
眾人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你干什么?”
少年反應(yīng)過來上前兩步,柳紅突然感受到有一道氣壓朝她襲來,明明對危險再清楚不過,卻無處閃躲。
施俊陽只看到柳紅被狠狠地甩了出去,砸在地上發(fā)出一陣響聲,那聲音聽得連他都感覺到了疼痛。
“我艸!”
居然敢打柳紅姐!
憤怒填滿了鐵子的胸膛,他當(dāng)即掄起狼牙棒就朝少年打了過去。
“二愣子,快回來!”施俊陽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上了,他扶著蕭依依,走也不是,去也不是。
鐵子的勢頭雖然猛,但不知道少年用了什么手法,一下子就把他給打趴下了。
施俊陽扶額,心想這可是風(fēng)系異能者?。∽屗麄兓貋韰s不聽!
隊伍里,傅恒是個風(fēng)系異能者,所以施俊陽對那些個招數(shù)也大概了解了一下。
然而,眼前這個少年的招數(shù)不知道比傅恒高了多少,出手那是個快、狠、準(zhǔn),施俊陽想了想,拉著蕭依依從少年身邊挪遠了些。
柳紅掙扎了一下,本想從地上爬起來,腰上卻傳來一陣刺痛,只能眼巴巴地抬個頭看著他們:“可惡!”
“是你們先動手的,別怪我生事!”
面對柳紅的話,少年的臉上露出冷漠的神情來。
王悠悠白皙的半邊臉上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子,她抽泣著,拉著少年的衣服袖子,可憐兮兮地說:“葉哥哥,她打我!”
明目張膽地告狀,這也沒誰了,柳紅想著,翻了個白眼,評價道:“惡心!”
少年聽了不慌不忙,邁開步子朝柳紅走了過來,嘴上說道:“呵……你說什么,敢不敢再說一遍?”
施俊陽為柳紅捏了一把汗,他眼角的余光見鐵子爬了起來,就瘋狂地搖蕭依依的身子:“大姐,你快醒醒??!要出大事了!”
柳紅一向是個不怕事的,她見少年走近,依舊不管不頓地說:“我說惡心!你沒聽到嗎?要不是她先抬腿拌倒我,我會動手打她?真是可笑!還惡狗先咬人?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
話音未落,少年蹲下來用手捏住了柳紅的下巴,聲音冷冽:“你打了她是事實!”
這毫無理由的偏袒!
柳紅瞪大了眼睛看著少年,所以他看到了是嗎?還縱容她這么做!
“我呸,狗男女!”
既然這么不講道理!
柳紅的口水幾乎濺到少年臉上,他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一眼被傭人攔住的大塊頭,卻沒有動作。
良久,正當(dāng)柳紅以為少年要放過她時,少年抬手朝施俊陽的方向做了什么,她心里暗道不好。
“施俊陽!”
隨著柳紅一聲叫喊,施俊陽被無形的風(fēng)波推得幾米遠,最后背部狠狠地撞擊在了店鋪的玻璃墻上面。
“啪嗒,啪嗒……”
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柳紅看到施俊陽倒在地上,手上還擁著暈迷不醒的蕭依依。
“蕭姐!”柳紅嘴里發(fā)出撕心裂肺的聲音,抬手發(fā)出幾團火焰朝少年攻了過去。
或許是看輕了柳紅的實力,沒想到她居然會是一個異能者,面對這個攻擊時,少年驚訝了一下下,頓時就一個側(cè)身躲閃了過去。
柳紅瞇了瞇眼睛,凝出更多的火團攻了過去。
雕蟲小技,少年心里想著,這點火焰還傷不了他。
然而,事情卻在他預(yù)想之外,火焰朝王悠悠的頭上攻了過去。
是的,就是頭!
柳紅有些殘忍地看著火焰燃著了王悠悠的頭發(fā),她那兩根小辮子,正準(zhǔn)備一燒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