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樊心是多少了解一些的。通過她的窺探,樊心對悟凡法師沒多少意思,感激之情肯定有,男女之情沒有。
這一點,她挺佩服樊心的定力的。美色當前,竟然絲毫不以為動,這要換了她,肯定抵擋不住誘惑。
管它是不是禁忌之戀,也會義無反顧的陷進去。
“以身相許?”莫末真是出口驚人,樊心抬眼凝望著她,臉色深沉,用十分嚴肅的口吻說道:“為了報恩,而選擇去勾引得道高僧犯戒……這不是報恩,這是恩將仇報。”
“不僅會被萬人唾罵,就是死了也會下地獄吧!”
莫末被樊心義正言辭,大義凜然,三觀奇正的言論給懟的啞口無言。
她臉頰微微抽搐,神色尷尬的賠笑道:“開玩笑而已!不用說的這么夸張吧!”
“你怎么一點幽默感都沒有~還極具缺乏浪漫細胞?!?p> “據(jù)我所知,我們學校不少女生因為遠遠地看了悟凡法師一眼,就被迷的神魂顛倒,每天幻想著能與法師上演一場轟轟烈烈,刻骨銘心,纏綿悱惻的絕世愛戀呢!”
“同樣是女生,怎么到了你這里就避之如蛇蝎,所思所想怎么差的這么遠?。 ?p> “難怪不少同學都在背后說你是冷美人,還有一些喜歡談八卦的,猜測你不喜歡男生,喜歡女生。”
“總之,什么亂七八糟的謠言都有?!?p> “……”
莫末一個勁兒的說,樊心無動于衷的坐著,氣定神閑。
一個人有原則,三觀正,是很不錯。但凡事都應該有個度吧!
否則就會適得其反,給身邊的人無形的造成很大的壓力,還很容易被人誤解,多冤枉啊!
莫末很想勸勸樊心,偶爾改一下性格,不要那么的一板一眼的,很可惜,屢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她自己還被氣個半死,后來總算是深刻的理解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的分量多重。
樊心沉默片刻,無所謂的聳聳肩,“嘴長在別人身上,愛說什么是人家的自由,我也管不著?!?p> “我只需要堅持作我自己,做我認為對的事情就可以了!”
她犯不著為了那些無聊的人去生氣,更不需要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去改變自己的原則,放棄自己的底線。
樊心的一番話,讓莫末臉色漲紅,很是抓狂,又對她無可奈何。只好忍不住仰頭靠在椅背上,盯著天花板唉聲嘆息。
“唉!我算是徹底服了你了,我現(xiàn)在江郎才盡,腦細胞也死光了,沒有招了!”
“報恩的事情~你愛咋滴咋滴吧!”
莫末一直都清楚,她和樊心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偏偏奇跡般的能玩在一起,真的挺匪夷所思的,當然朋友之間,難免磕磕絆絆,偶爾吵個嘴,爭得面紅耳赤的。
但都不是記仇的人,所以,很快就給忘了。
更多的時候兩人還是很默契的。
就好比她面前的鴛鴦火鍋,不同的鍋底,卻能放在一個鍋里,還能彼此保持自己的本性,既矛盾又和諧——很神奇。
樊心察覺到莫末不開心了,意識到自己說話太苛刻,打擊了莫末的熱忱好意,也就沒再繼續(xù)開口說話。
包廂里再次陷入了寂靜,鴉雀無聲。
晚上九點多,樊心和莫末離開火鍋店,肩并肩的走在大街上。
夜晚很冷,寒風吹透了衣服,令人瑟瑟發(fā)抖,天空中飄著雪花,地面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道路濕滑難行。
街上的行人很少,只見零零星星的幾個包裹嚴實的人分布在路邊。
她倆雙手插在兜里,弓腰縮背,默不作聲的低頭走路,步子很急,耳邊不斷的傳來一陣簌簌的清脆踏雪聲。
驀然間,她倆經(jīng)過一間花店的時候,樊心漫不經(jīng)心往里面瞅了一眼,只一瞬,她的視線仿佛就被定格了,再也無法移開分毫。
情不自禁的止住腳步,目不轉睛的凝望著花店里擺放著的那些鮮花愣神。
莫末沒有察覺到她的反常,自顧自的埋頭往前走了幾步,一扭頭發(fā)現(xiàn)樊心不見人影了。
她急忙抬頭四下張望,卻看到樊心正一動不動的站在花店門口愣神。
“怎么不走了?再一會兒,宿舍就要鎖門了呀!”
莫末大聲的朝樊心喊了一句,催促她趕緊跟上自己。
樊心仿佛沒有聽到莫末的吆喝,非但沒有往前走,反而一聲不吭的移步進了花店。
樊心的舉動讓莫末很是納悶,一臉不情愿的折回來,緊跟著樊心,也推門進了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