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深說的輕松，顧北義卻是猶豫的要死。
首先，他覺得用宋皆卿的尸體去還九尾的命不道德，可似乎除了這個，也沒什么好辦法。
感性和理性在他腦子里掙扎，思考了一夜都沒思考出個所以然。
倒是張深比他先一步行動，使了個障眼法，就把宋皆卿的尸體偷了出來。
顧北義知道的時候，還有點生氣，但被張深一句話給澆滅了怒火——與其誰都得不到，還不如得到一個。
這句話聽起來自私的要命，但顧北義心理上還是應(yīng)允了。
顧北義還陪了宋家父母辦葬禮，齊明朗也在現(xiàn)場，穿著一身黑西裝一言不發(fā)。
那天還下著霧蒙蒙的小雨，來往的賓客也就是走個過場。
那個俄羅斯男人被抓到了，也都招了，當(dāng)時顧北義被喊去確認(rèn)，還順便聽到了他的口供。
他才知道宋皆卿在俄羅斯留學(xué)的時候認(rèn)識的他，被他誘拐著失了身，也吸了毒。
他的毒癮很大，又迷上了賭。宋皆卿成了他的提款機(jī)，數(shù)目越來越大，宋皆卿是撐不住了。
和他在俄羅斯遇見，真的是早有預(yù)謀，那次爬雪山救了他，他欠了她一份情，到現(xiàn)在看來，就像是荒唐大夢一場。
從前的事被時間的浪潮的推著走，顧北義已經(jīng)不愿意去糾結(jié)誰對誰錯。
對宋皆卿沒有恨，只有占用了她身體的愧疚。
張深將宋皆卿的尸體養(yǎng)起來，在家里三天沒有出門。
顧北義就同樣待了三天。
吃飯都是靠外賣，也沒什么胃口。
這種感覺其實挺詭異的，和你隔一間門的浴缸里就睡著一具女尸，顧北義大晚上還有點后怕。
不過畢竟有張深在，似乎還能接受。
甚至等到第三晚的時候，顧北義還有些激動，張深精疲力盡似的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讓顧北義自己去看。
顧北義十分忐忑的走進(jìn)去，聞到一陣不算刺鼻的腐爛氣味，浴缸里一大攤綠色的液體，讓顧北義直蹙眉。
站在那里沒動。
問外面里的張深，“九尾呢？”
“浴缸里！”張深回答的有氣無力，脫了衣服打算去洗澡。
顧北義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喊了一聲“九尾”？也沒人應(yīng)。
隨后浴缸里的液體小幅度的冒了一個泡泡，猝不及防的鉆出一個人。
長發(fā)濕漉漉的，那張臉?biāo)故鞘煜ぁ?p> “九尾？”
顧北義有些激動，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九尾看著他，微微歪歪頭，似乎顧北義是什么奇花異草，眼神里好奇的很。
“你是天上的神仙嗎？”
“??？”
顧北義懵了。
“我夢里夢到一個神仙，和你長得很像，你是那個神仙嗎？”
“我不是神仙啊，”顧北義一點一點緩下來，心里一片柔軟，“我叫顧北義，你還記不記得我？”
九尾看了看顧北義好一會兒，撇著嘴搖了搖頭。
“那你記不記得你自己？”
“我？”九尾趴在浴缸邊緣指了指自己，“我是狐貍啊?！?p> “我是問你的名字?！?p> “名字啊，”九尾撓了撓頭，絞盡腦汁的模樣，“我有名字嗎？”
“顧北義，”張深脫衣服脫到一半，忽然想起來個事，急急忙忙沖進(jìn)來，“別亂跟她說話，你會打亂她記憶的，明天趕快把她送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