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一起敷藥膜
虞鳶懶洋洋的支撐著下巴看戲,不料那母子倆劍拔弩張的氣氛莫名的緩和下來。
“虞姑娘,濯塵宮與鳳儀宮距離不算太遠,也不過兩盞茶的時間便到了。”
虞鳶差點沒將茶水給一口噴出來,她眨著眸子,詫異的看向皇后,卻見皇后溫和的站在一邊,面帶微笑的看著她。
方才那囂張強勢的皇后去哪兒了?
當真是她天真了,這皇后是墨君炎的生母,又怎么會為了她一個外人來撕破臉面,更何況,皇后平日里看上去挺支持墨君炎的。
見皇后就這么輕易的敗下陣來,虞鳶輕輕嘆氣,出宮的事情,果真要靠她自己翻墻了。
“虞姑娘,本宮等著你前去。”
虞鳶做了一禮,抿唇笑道:“娘娘放心,民女近日定做好藥膜?!?p> 送走皇后,虞鳶揚眉看了一眼墨君炎,見他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氣不打一處來。
“太子殿下,門在你面前,慢走不送。”
墨君炎看了看虞鳶那粗獷如男兒的坐姿,心底莫名覺得不爽,再往下看,便看見那截皓白的脖頸上出現(xiàn)的紅色指印,他走上前去,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瓷瓶。
“外敷?!?p> 語罷,墨君炎便轉(zhuǎn)身離開,小聲嘟囔著:“規(guī)矩都學到狗肚子了?”
虞鳶將那做工精致的小瓷瓶拿了起來,望見里面裝著的黑乎乎的藥膏,不由得皺眉。
這人突然好心,莫不是毒藥?
為了得到虞鳶的藥膜,皇后叫太醫(yī)院的人多送了些藥材去濯塵宮,甚至還使喚著長祿專門給虞鳶騰一間屋子出來放。
看著那屋子里面的中藥材,虞鳶認命的開始研磨藥粉,嘆氣聲接二連三的從這小屋子中傳了出去。
翌日,她還躺在被窩中做著美夢時,卻被眷兒給喚了起來。
她頂著雞窩一樣的腦袋,半夢半醒的看著眷兒,咬牙道:“不是告訴你了,除非是天塌下來了,其他事情都別喊我嗎?”
眷兒覺著,自己的膽子在虞鳶這兒日日都在刷新著。
她有些慌亂的理了理虞鳶的頭發(fā),低聲道:“姑娘,皇后來了。”
皇后?
虞鳶猛地驚醒過來,果然瞧見皇后正站在她的床榻前,她瞪大眼。
問,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皇后該怎么辦?
她一個轱轆爬起來要行禮,被皇后拉住。
“虞姑娘不必著急?!被屎笄朴蔌S那傻樣,竟覺得有些可愛,她拍了拍虞鳶的肩,笑道,“你且慢慢來,不要著急,本宮在外等你?!?p> 畢竟她要抱的是皇后的大腿,虞鳶還是有那么一點覺悟的,不能讓“大腿”久等。
她簡單的收拾后,便走去那放著藥膜的小屋子,果不其然,在里面看見了皇后。
“本宮想著,虞姑娘既然是親手做的藥膜,那必定清楚該如何使用是為最佳,這便來到虞姑娘這兒。”皇后捻了捻那細散的藥粉,抿唇笑了笑。
她親眼看見周嬤嬤和徐嬤嬤兩人用了這藥膜幾日后,皮膚變得細膩光滑起來,瞧著也年輕了不少。
虞鳶親自給皇后上了藥膜后,也往自己的臉上敷了一層,兩人并排躺在一起,竟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皇后也不過才三十多的年紀,虞鳶突然有些感慨,她小聲嘟囔道:“這要是放在現(xiàn)代,說不定我們還是一起敷面膜的姐妹?!?p> “虞姑娘說什么?”
“回娘娘,敷藥膜的時候,盡量不要有表情,免得生了皺紋?!?p> 兩人就這樣躺著,等到眷兒進來提醒時間,虞鳶才帶著皇后去將藥膜清洗干凈,周嬤嬤趕緊遞上了銅鏡來。
皇后看著銅鏡中的那張臉,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是用了一次,本宮的臉便顯得精神起來,當真是不錯。”
“母后?!?p> “太子來了?!被屎蠓畔裸~鏡,打量著墨君炎那張臉,突然道,“太子,你也來試試藥膜?!?p> “不可?!蹦酌夹木o皺,他聽聞母后前來,便過來了,若是知道如此,定然不會……
虞鳶想到墨君炎臉上敷著藥膜的樣子便想笑,她揚了揚唇:“殿下,來試試吧……”
墨君炎奈何不了皇后,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就被皇后按壓在椅子上,墨綠的粉末涂了滿臉,就好似綠巨人一般。
男人瞪著虞鳶憋笑到通紅的小臉,恨不得殺人。
……
皇后日日往濯塵宮趕,一待便是半日,外人只知道皇后尋的是那濯塵宮的虞姑娘,卻不知皇后尋那虞姑娘是作甚,轉(zhuǎn)念一想,這虞姑娘是太子帶回來的……
幾個官員相互合計,聯(lián)名上奏,參的竟然是虞鳶。
個個言辭懇切的叫皇帝斬了禍亂人心的妖女,讓皇后好好的管理后宮事務(wù),太子全心輔佐朝政。
而這一切,皇帝都只是默默的看在眼里,心中所想,一點風聲也不透露出去。
這日早朝,官員們分成幾個流派,爭執(zhí)著朝政事宜,唯獨墨君炎安安靜靜的站在原處不動。
他腦袋中全是那兩個瘋狂的女人敷著藥膜朝他張牙舞爪的模樣——自那日皇后來濯塵宮敷了藥膜,日日便和虞鳶兩人想方設(shè)法的叫他敷。
那東西,是女人用的,他堂堂太子,豈會去用!
可虞鳶卻囂張至極:“殿下一日不用,民女與娘娘便日日糾纏。”
虞鳶的臉在他的腦海中太過鮮明了一些,他惱意漫天。
“殿下……殿下……”
墨君炎回過神來,看了看身邊喚他的臣子,似是明白過來什么,他看向坐在皇位上的皇帝,眸色沉靜。
“太子,既然想的這般入神,那你且來告訴朕,淮南一帶的水患該如何整治?”
如何整治?
墨君炎從善如流的將治理水患的法子答了出來,眾位大臣本以為他會出丑,卻發(fā)現(xiàn)對方給出的法子便是眼前最佳的。
一時間里,看向墨君炎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墨君炎寵辱不驚的站著,后背筆直,他平靜的望著皇帝,淡然自若。
皇帝冷笑一聲:“太子沉思這般久,拿出來的法子當真無法讓人失望啊。工部侍郎,按照太子的法子去做?!?p> 見皇帝有意退朝,太監(jiān)機敏的站了出來,細著嗓子眼,一甩拂塵:“退朝!”
文武百官立刻垂下了頭,等著皇帝先行,皇帝路過墨君炎時,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臉色陰沉。
墨君炎當是沒有感受到皇帝的視線一般,若無其事的往濯塵宮走。
皇帝又一次翻開了手中參虞鳶的折子,臉色越來越難看,突然怒道:“去,給朕把虞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