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想的?!标懬嗯R搖了搖頭,“你還記得高一的時候,他籃球打的好,好不容易被我們說服去參加,但是因為比賽前受傷班里選人的時候沒有選上,他為此郁悶了好長時間,他老這樣,自己想但是不敢,得有人陪著他?!?p> 白常回憶著,但是并沒有回憶起什么。
莊文澈:“你的生活重心都在周晝身上去了?!?p> 白常有些不好意思的避開兩人的視線:“但是我拒絕了賀陽,他未必聽我的。”
“我試試吧。”
答應(yīng)是答應(yīng)下來了,但是回去坐在宿舍,白常便開始發(fā)愁了,點開兩人的聊天框,消息刪刪減減。
白常:你參加籃球賽嗎?
對面幾乎是秒回,賀陽:不了吧,感覺我要是拖后腿怎么辦......
白常:可是你籃球打的很好。
賀陽:你想看我打嗎?
看著屏幕上的一行字,白常猶豫了很長時間,發(fā)出了:嗯......
十點了,外面總算沒有剛剛下晚自習時燥熱了,甚至有了些涼風,室友打開宿舍的窗戶,讓風吹進來,降降宿舍的溫度。
一陣風吹進來,吹到了剛剛燙傷了地方,她渾身一顫,撤回了那條消息。
白常:我不想騙你,是莊文澈讓我來勸你的,你的朋友都很關(guān)心你,你籃球打的也好,班級籃球賽也缺成員,你可以試試。
賀陽:試試就可以成功嗎?白常。
白常:我不是籃球賽。
風繼續(xù)吹著,夏日夜里的一絲溫涼。
不過這份溫涼只持續(xù)到第二天的凌晨,然后進入下一輪的燥熱。
莊文澈和陸青臨兩個人坐在食堂里啃著包子喝著稀飯,此時的食堂里還沒有太多的人。
“昨晚賀陽說他要參加籃球賽的事情不能反悔吧?!标懬嗯R一口包子一口稀飯的吃著,頭也舍不得抬。
“不能吧?!鼻f文澈應(yīng)道,“他昨晚打電話和我說的,雖然聲音聽上去蔫了吧唧的,但是好像也不是開玩笑?!?p> “喂!”陸青臨指著食堂門口,“那不是何似嘛?”
從食堂門口看去,何似剛好經(jīng)過,可以看到她背著書包往教學樓里面走。
“喝完一塊兒回教室吧。”
在莊文澈的注視下,陸青臨兩口喝完稀飯,提著還沒吃完的包子就跟著莊文澈朝何似的方向過去。
“何似!”兩人后面喊著。
“你慢點啊?!鼻f文澈跑過去拍了拍何似的背。
“抱歉,我沒聽到?!焙嗡普露鷻C,看著身后的兩人。
“聽什么呢,這么入神?”
何似幫著拉了一下莊文澈匆匆忙忙過來都要掉到地上的書包,說道:“英語聽力,我英語比較差嘛。”
三人進教室的時候,賀陽已經(jīng)來了。
“你家司機今天送你了?來這么早?!标懬嗯R放下書包,繼續(xù)開始吃剛剛在食堂沒有吃完的包子。
“難得我爸今天休假,就來送我了?!辟R陽抬頭看著他們?nèi)齻€。
“還是你女神的勸說有用啊?!?p> “就是。”陸青臨也在一旁附和著。
賀陽用拳頭捶了距離他近的陸青臨,陸青臨剛吃到嘴里的包子差點吐出來:“少拿我打趣了,我想試試不行,你們昨天還要我加入籃球隊的,今天還要不要了,不了就算了?!?p> “要要要?!标懬嗯R連忙點頭同意。
一旁坐著的賀陽雙腿有些發(fā)抖的在旁邊坐著,他承認莊文澈和陸青臨的說法,自己總是容易退縮,說服了自己一晚上,總算有那么一絲念頭想要參加了,抓著這絲念頭,趁熱打鐵趕緊告訴了他們,生怕下一刻自己又退縮了。
最開心的便數(shù)體委陸青臨,已經(jīng)開始計劃著什么時候開始正式的訓練了。
不過天總有不測風云,下午突然澆下來的一場大雨也將陸青臨的計劃澆了個粉碎。
莊文澈看著陸青臨抱著籃球,甩著濕漉漉的頭發(fā),罵罵咧咧的進教室,籃球放在后面的空閑桌子上,然后拿校服擦著頭發(fā)。
“怎么?不行?”
他本來是打算問體育老師要籃球館的鑰匙,在室內(nèi)練習,不過看著他現(xiàn)在的這般模樣,估計結(jié)果并不怎么好的樣子。
“不行,老師不讓,他說全校那么多班,一個進去都就往進跑,體育館又不大,萬一有人受傷了就事大了?!标懬嗯R緩了口氣,繼續(xù)說道:“還說,距離籃球比賽還有一周多,讓咱們不要急?!?p> 莊文澈一臉同情的拍著陸青臨的肩膀:“沒事,不還有一周多嘛。”
“噢對了,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何似出去了,她干嘛去了?”陸青臨望了眼何似空蕩蕩的座位,和一旁堆成豬窩的莊文澈的桌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方才見到何似的時候,她沒有拿傘,背著書包,兩只手舉在頭頂就往校門口沖,他喊了半天也沒喊動她,就只好先回來了。
“她說今天下午她奶奶去醫(yī)院體檢,她陪她奶奶,順便也檢查一下自己血壓有沒有恢復(fù)正常,她走的時候還給我得瑟她不用聽寫了?!?p> 聞聲,陸青臨整個人一個激靈,瞳孔放大,一股寒流席卷全身,“什么聽寫!”
“英……英語……”
“完了!我還沒背!第幾節(jié)英語!”
“第一節(jié)……”
陸青臨火急火燎的在桌兜翻著英語課本,一邊還說著話。
“鈴鈴鈴……”
陸青臨:“……”
這次英語聽寫使陸青臨一直到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的心情都沒有好起來過。
他抬著頭凝重的望著天花板,回憶著以往那些聽寫沒過罰抄的同學,又數(shù)了數(shù)今天聽寫的八十多個單詞,讓他本就不安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大家停一下,我通知一件事。”
陶云拿了張紙進來,喊斷了班里筆在紙上摩擦的聲音。
莊文澈見狀,在后面踢了陸青臨一腳,這才讓他回過神來。
“明天學校老師要出去學習,你們明天的補課取消……”
“哇塞!”
單單明天不用補課這件事情就已經(jīng)讓整個班炸了,根本不用再聽后面還要說些什么了。
而教室外面,也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這歡呼的聲音。
陶云費了好大的勁壓抑住了每一個躁動的心,繼續(xù)通知:“一會兒自習課下了,就可以回家了,值日生記得打掃完衛(wèi)生再走,住宿的同學周天下午還是按時到校上晚自習?!?p> 從桌上堆成山的書中挑選著要帶回去的課本,一個不小心,書堆就塌了下了,一半落在了何似的桌上,一半掉在了地上。
他突然想到,何似有沒有收到明天不用補課的消息。
“我同桌好像不知道明天不補課?!?p> “那打個電話問問或者發(fā)QQ微信什么的都行嘛?!标懬嗯R方才不安的心情瞬間拋到了九天云霄之外。
“你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嗎?”
“對?。 标懬嗯R突然停了下來,“她好像給誰都沒有說過她的聯(lián)系方式什么的?!?p> 莊文澈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書,腦子飛速的轉(zhuǎn)著,想著對策。
“你們兩個瞎操心什么呢,陶姐都直接發(fā)家長群里了,她爸媽不會跟她說嘛?!?p> 賀陽拿著手機,屏幕上是班級群的界面,他已經(jīng)在一旁聽了半天,終于對兩個人的智商產(chǎn)生了懷疑,一瞬間感覺自己都帶上了光環(huán)。
“不就有個手機嘛,很牛嗎?”莊文澈特別不服氣,上次車禍手機被摔壞后,姜致拿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修好,結(jié)果修好后就沒有再給莊文澈給了。
趕上開學,給了他一個老年機,用來和家里打電話聯(lián)系。
“我們會羨慕嘛?”陸青臨一旁接了一句,他上學后手機也上交了。
“唉,我這個手機,就有一個特別大的缺點,它就玩不了貪吃蛇你知道吧,這太讓人難受了。”賀陽在兩人面前一下接一下的滑動著手機。
“我想打他了。”莊文澈兩只眼睛大大的瞪著賀陽,貪吃蛇這個游戲是自己這部老年機里面唯一自帶的可以玩的娛樂項目了。
“我也。”陸青臨的老年機里,連貪吃蛇都沒有。
第二天凌晨的時候,雨還是在一直下,雨滴敲打在防護欄上的聲音也跟著越來越大。
吵得莊文澈自五點之后再沒有睡著過。
七點的時候,天還是陰沉沉的,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媽,你手機我用一下可以嘛。”
“干嘛。”姜致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伴隨著炒菜聲。
“我看一下我們家長群,看看老師有沒有通知什么事情?”
“我房間充電著呢,自己取。”
他翻開家長群中的群成員列表,一頁一頁滑下去,找到了備注為何似爸爸的微信號,頭像是十分經(jīng)典的一棵樹,里面沒有一條朋友圈。
群消息記錄往上翻,也看不到有關(guān)他的一條發(fā)言。
何似家長不會沒看見,讓她去學校了吧。
心里的這個念頭愈發(fā)強烈,望了望外面越來越大的雨,一咬牙,換好了衣服。
“媽,我去學校取本書,我忘帶了。”
“這么急嘛,雨下那么大,而且現(xiàn)在你進的去學校嗎?”姜致擦了擦手,從廚房里面出來看著正在穿鞋的莊文澈。
“急,我急著用呢,一會就回來,要是進不去我再說。”
其實莊文澈的家距離學校不算遠,但是為了節(jié)省來回路上花費的時間,便也給他辦了住宿。
他頂著大雨來到了學校門口,校門口除了三中幾個大字之外,再沒有別的什么了。
看來何似知道今天不用補課了。
“靠!”莊文澈踢了踢路邊的石子,“莊文澈你在干嘛??!”
當他轉(zhuǎn)身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門衛(wèi)室的門口,撐起了一把熟悉的傘,上面畫著丑丑的小豬圖案。
打傘的人正是何似。
何似看到他,眼睛突然發(fā)光,小跑到莊文澈面前,說道:“你怎么在這里啊,門衛(wèi)跟我說今天不補課了?!?p> “啊……對,昨天下午自習課通知的,你剛好請假。家長群里通知了,你爸沒有告訴你嘛?”莊文澈回憶著,群里面只有這個人和何似有關(guān)系。
“噢可能他忘了吧,”何似被問的有些不知所措,忙轉(zhuǎn)移話題,“那你今天怎么來了?。俊?p> 何似留了何忠杰的微信,加了家長群,但是她昨天到現(xiàn)在還沒有來得及看消息。
“我……我來取本書……”
“那今天可能不行,門衛(wèi)剛剛也不放我進去?!?p> “沒事沒事,噢你的傘……是自己買的嗎?”
何似看了看手中握著的雨傘,白色的雨傘上面幾只大紅色的小豬圖案格外顯眼,總是看一次讓她笑一次。
“它的來歷十分特殊啊?!?p> “那我猜猜?”
“啊?”何似本以為莊文澈會直接問這把傘的來歷,沒想到他會直接猜,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笑著看著他,內(nèi)心斟酌這他究竟會說出些什么。
“這把傘不是你自己買的?”
“嗯?!?p> 這個不難,何似心想。
“那這個應(yīng)該是你在一個雨天得到的?!?p> “嗯......”
何似的心中突然閃過一絲奇怪的念頭,暑假幾乎快要忘卻的故事在被一點一點的拉扯回來。
“那天你出了個小小的車禍還受傷了?!?p> “嗯......”
隨著記憶中的畫面愈發(fā)的清晰,再次望向莊文澈時,多了一份熟悉的感覺。
“和你相撞的是一輛紅色的自行車,車主說要帶你去醫(yī)院,你只要了一把傘就走了?!?p> “這……”故事的原尾在這一刻被成功拉了回來,那天雨中的事就如同剛剛發(fā)生一樣,記憶中的雨沒有停,此刻的大雨也沒有停。
何似就這樣看著莊文澈,驚訝之余,還是笑著說道:“你不會就是那天撞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