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得這么敷衍,蘇呈怎么也感覺到了不對,他頓了頓垂眸斂下眼底的思緒,再次開口問道:“是不是忘記帶請?zhí)???p> 最后還是蘇呈帶著陸汐杳進的晚會現(xiàn)場。
對于蘇呈,盡管他是顧言熠的表弟,也是蘇婉的堂哥,但到現(xiàn)在這種局面,陸汐杳跟他的關(guān)系還是沒受任何影響。
他們兩人是高中同班同學,更是大學校友,剛開始沒什么交流,后面卻漸漸關(guān)系好了起來。
可以說蘇呈是陸汐杳這么多來最好的朋友了,也是為數(shù)不多、更是唯一一個能堅持到現(xiàn)在的朋友。
陸夕杳很珍惜自己跟蘇呈之間的革命友誼,甚至于已經(jīng)到了那種經(jīng)不起任何背叛的地步。
陸汐杳的性格看起來像是最容易相處的柔性子,但有實際接觸過她的人才會發(fā)現(xiàn),想要真正靠近她的心,真的沒幾個人能做到。
即使是蘇呈,陸汐杳也基本上沒怎么對他坦露過心事,她總是將自己的心事隱藏得得很深,用一層盔甲面對著眾人,但盡管如此,也不影響她真心對一個人好。
后來顧言熠的出現(xiàn)一度讓蘇呈以為陸汐杳終于可以徹底放下那層保護,因為每次只有在顧言熠面前,陸汐杳才會顯露出小女孩幼稚卻可愛的一面。
卻沒想到最后會是現(xiàn)在這個結(jié)局。
蘇呈不敢多問,他怕陸汐杳會因為顧及什么而與他從此疏遠。
也許他也是有帶著自己的私心,是那無法說出口、也只能用陪伴來表達的守護。
陸汐杳從來都不知道,他早已在那青蔥年少時便喜歡上了她,從最初的躊躇小心,到最后大膽靠近,一步一步,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他舍不得放棄,即使只能止步于此。
……
“陸總?!?p>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還是熟悉的嗓音,陸汐杳很快便回頭看了過去,果然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徐子瑾。
她微微詫異了一下,問道:“徐總?你怎么也來了?”
徐子瑾抬手托了托他那副金絲框眼鏡,淺淡一笑,回道:“下面的人工作不太負責任,你的助理給我打過電話,我本來想著你沒了邀請貼估計是進不來了,沒想到又是我低估你了?!?p> 他輕笑了一聲,后面的話語氣聽起來有些調(diào)侃意味,配合著他柔和的嗓音和臉上恰到好處的微笑,讓人感覺很舒服容易親近。
陸汐杳不禁笑了,有些無奈地說道:“看來徐總是特意過來為我解圍的,太感謝了,我也只是運氣好了些,正巧碰上朋友看到我在門口,就順便帶著我進來了?!?p> “是嗎?”徐子瑾嘴角翹了翹,目光轉(zhuǎn)而看向了陸汐杳身旁的蘇呈。
陸汐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不得不介紹起蘇呈來了。
她抬手指了指身旁的蘇呈,說道:“這是我朋友蘇呈。”
說完她轉(zhuǎn)而指向徐子瑾,朝蘇呈介紹:“我上司徐子瑾。”
兩個男人目光對視了好一會兒,最后居然是同時朝對方伸手,禮貌性地握了手。
兩人剛握完手蘇呈就被蘇婉的助理叫了過去,留下徐子瑾和陸汐杳兩人。
陸汐杳以為自己這邊沒事了徐子瑾應該是會離開,卻沒想到他還是站在原地。
她略微側(cè)頭疑惑道:“徐總你還不走嗎?”
徐子瑾只是從容地笑著說道:“既然來了,哪有立馬就走的道理?對主辦方顯得也不尊重。”
陸汐杳點頭,贊同了他的說法。
只是接著又聽到徐子瑾說道:“我們兩人同樣都是代表宏程,既然都來了,不如在這場晚會上,你就以我女伴同樣也是公司銷售總監(jiān)的身份出席吧?!?p> 陸夕杳聽到女伴兩字下意識就想要拒絕,但實際上按照他們現(xiàn)在都站在公司的立場來講,他們既然同樣是代表公司來談生意,以男伴女伴的身份劃分是很合適的,不至于可能讓人誤以為這公司是要搞分裂。
思忖兩秒,陸夕杳點頭說了聲“好”。
得到滿意的答案,徐子瑾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往哪個方向看了一下,笑容加深。
“走吧,晚會快開始了,我們到那邊先坐坐?!?p> 陸汐杳再次點頭跟著徐子瑾一同走到沙發(fā)前坐下。
忽然一道身影從他們眼前閃過,陸汐杳唇角露出淺淡的笑容,偏頭朝徐子瑾說上個洗手間以后便起身離開,視線跟著那道背影移動。
看見那人進了洗手間,陸汐杳像是隨意抬手將自己的碎發(fā)往耳后綰,視線正好往正上方一抬,那里一個攝像頭閃爍著紅光。
她很快低頭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身影消失在了監(jiān)控盲區(qū)。
不到半分鐘,攝像頭原本閃爍的紅光消失,監(jiān)控室內(nèi)對應的畫面出現(xiàn)了故障。
很快陸汐杳的身影便重新出現(xiàn)在了洗手間門口,跟著進入了一旁的小儲物間,從里面拖出了一個上面寫著“正在維修中,請勿使用”的牌子橫在了中間以后才邁步進入洗手間里面。
此時洗手間里面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陸汐杳自己,另一個正是她尾隨的目標,也就是剛剛在晚會現(xiàn)場門口挽著一個大肚男嘲諷和污蔑陸汐杳的女人。
那女人正站在洗手臺前彎腰洗手,聽到動靜抬頭一看,通過鏡子剛好看到了門口進來的陸汐杳。
“喲,我當是誰呢?差點把我嚇一跳?!闭f著,女人做作地抬手心有余悸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是沒有好臉色對著陸汐杳。
不過陸汐杳也不介意,她嘴角噙著一抹笑,對著鏡子看向?qū)Ψ?,一句話不說,只是緩緩朝洗手臺走了過去,意味深長的目光把對方看得有點頭皮發(fā)麻。
實在是她這模樣太詭異了,明明女人剛剛在門口那么罵她,看她進了洗手間以后也更是沒給她好臉色,一直都是白眼相對,態(tài)度輕蔑。
而陸夕杳不僅沒有反駁半句,還一直看著對方微笑。
那女人撇了撇嘴感覺沒什么興致了,剛要把手洗完走人,突然一只素白纖細的手橫了過來,將洗手盆的出水口關(guān)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