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久之前的故事了,仿佛好久,又好像是昨天的事想不起來,思索了好久,被弱水浸了的頭顱又開始腫脹,她的臉……覃畫的手摸上自己的臉龐,仿佛那一道道傷痕還是在的,就算如今無印了,摸一摸還能摸著那血肉里突出的白骨,當時可真是疼的要命啊!
只看一眼,還真是印象深刻,明明只是一身普通的白色素凈紗衣,卻有著朦朧縹緲之感,頭上只一只青簪束發(fā),簡單卻超然,有種若隱若現(xiàn)的假象。
覃畫想不起來許多事情,從她落住在冥界的時候,無論她之前的身份如何,現(xiàn)在都只能是覃畫,何況……她在這里過得開心愜意,偶爾偷得浮生半日閑還能去凡間逛逛,不知道朝暉堂的掌柜的還記不記得自己,去了還能否打個折扣。
想到這里,覃畫覺得日子有滋味的多,就將手上的打上來的黃泉水又扔了進去,正好打在一旁躡手躡腳打算逃離這里的生魂身上。
某生魂:活著好難,死了更難。
收拾了身上,甩干凈水,覃畫就一身輕松地踏上回宮的路,只是走著走著感覺不對勁,一回頭……
跟著走的某人頓時眼神一亮,淺淺一笑,頓時像是凡間春回大地的感覺,覺得清風拂面,輕松怡然。
然……覃畫回頭看了一眼,就繼續(xù)向前走,完全沒有忽略了她回頭一剎黑眸中那亮起來的星星也沒有看見她不在看時那隱入烏云的明月一樣黯淡無光。
居然非要跟她走,覃畫一挑眉,那就看他跟不跟的上,于是還是正經(jīng)往前走,方向可就……
黃泉路上,金烏永不落。
在她七拐八拐之后,覃畫拍了拍手,來了冥界一百多年,她才搞清楚怎么從黃泉路上出來,讓他跟!
轉(zhuǎn)過頭,宛如朝陽般的笑容朝著她的宮殿走去,邊走邊念叨“今天可真累啊,應該讓香曳給我捏一捏,活動活動筋骨”此時香曳應該已經(jīng)從奉臺回來了,搖晃著身子,哼著小曲慢慢悠悠地打算回到無極宮內(nèi)。
正要去往她自己的殿里,就發(fā)現(xiàn)今日在步生巔上的那幾個囂張的仙人正圍著什么說著,臉色輕快,還說說笑笑,半點沒有之前那緊張的模樣,覃畫覺得奇怪,就也不遮遮掩掩,就走上前去。
她一走去,就有人發(fā)現(xiàn)她,用手戳了戳那個之前說話的青衣男子好似叫子闌的仙人,子闌立時反應過來,但一時不知道怎么稱呼,還是禮貌詢問“不知使者為?”。
覃畫反應過來在問自己,可是不知道知不知道,就簡單地說“我是覃畫,不是使者”。
此言一出,子闌在內(nèi)的所有人臉色瞬間變得古怪,別以為她沒看見,有個人腳還往后退了一步,略微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每天換洗,好聞的很啊!
殊不知,仙界來往冥界必先經(jīng)過凡間,過程中,覃畫自己編造的話本實在是太過勁爆,先是子曄聽了一耳朵,最后集體去聽說書,其中內(nèi)容太過詳細,以至于覃畫兩字深入仙心,乍一聽見,有些反應不過來。
最先還是子闌穩(wěn)重,咳咳兩聲就立時正經(jīng)起來道“多謝冥界侍者助我等找尋,如今仙人已返回,我等必定親自向冥主致謝”。
覃畫還沒想透怎么他們聽到自己名字這個反應,就先應和幾句,用腳趾頭想想九淵就不可能真的派香櫟去找人,他寧可閑的屁股疼,也不會去幫別人的忙,長掛嘴里一句凡間話“我是吃飽了撐的還是怎么樣”。
于是也是順嘴問一句“嗯,回來就好,人在哪呢?”
子闌揮手一指,覃畫笑容就變得僵硬起來,被指的那人看到覃畫也瞬間變得委屈巴巴……
覃畫:冤孽?。?!
在她還沒有反應的及的時候,那人就貼了上來,動作異常輕柔,就像是微風拂面的感覺竟然不會覺得抗拒,明明之前那么排斥他,現(xiàn)在竟然不排斥他的擁抱?
臉貼住了臉,覃畫甚至從他小心地動作來看,就像是心府上心一樣。
覃畫第一意識是:皮膚真嫩,膚如凝脂應當如此!
第二是:這人怎么從黃泉路上出來的?
第三是:她被調(diào)戲了?
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余光看到那個之前一臉倔強的芋頭臉,此時那嘴張得就差塞進去一個雞蛋一樣,瞬間還是找到同類一樣,稍微放寬了一下心。
察覺到抱著自己人的明顯的情緒波動,也看到那個叫子闌的瘋狂抱拳哀求手勢,覃畫也是硬不起來心,打算等著他自己緩和結(jié)束放開心結(jié),自己就能解脫了。
于是一刻鐘過去了。
……
半個時辰過去了,子曄打了個哈欠,雖然說仙人不會困,但是不知道為何乏得很。
……
一個時辰過了,就剩下子闌抱著胳膊靠在墻邊等著。
一個半時辰過了,覃畫實在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時候,就要掙脫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怒喝“你們在干什么?!”好熟悉的場景!
一時忘記掙脫,等被人拉開的時候才醒悟這好像是人間話本上捉奸的臺詞,下一句是什么來著,對!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九淵看見就要氣死了,他本來就氣惱仙界那股端著架子走哪裝哪那架勢,這會兒還敢調(diào)戲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反正話本上都那么傳出去了,他也是要名聲的,不管是不是他的都得是他的。
用了巧勁才把那仙人,不,賊人撥開后,趕緊將覃畫牽到身后。
子闌一看要壞事,趕緊上前看那元仙,果然變了……
“你放開她”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就像是冰山上的萬年積雪一樣,不用碰觸就會覺得異常冰冷。
覃畫此時也感覺出來不一樣,因為此時的他就好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個是春風和煦,一個是沙漠里夜間刮得像刀子一樣的寒風。
子闌一看事情鬧大,九淵和覃畫果然如同話本描述一般,顧不得聽八卦,立馬上前當和事佬“冥主莫怪,女君莫怪,這是我仙界扶蘇上仙,排名元字輩”說完就想過去拉扶蘇,結(jié)果一個手刃劃過,捂著差點被砍的手指嗚嗚的跑遠了。
九淵一聽扶蘇二字,若有所思,要說扶蘇這一人物,也算是威名遠揚,強時可抵百萬仙軍,弱時宛如稚兒弱年,原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物,只聽說中間閉關(guān)數(shù)百年,未曾踏世……
就趁九淵不經(jīng)意間,扶蘇一個攻擊,九淵攥著覃畫的手就松開,等反應過來,人已經(jīng)被帶到房間里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時的九淵似乎心里有事,神情都有些恍惚,直著和子闌說道“等會兒別忘記給我家女君送點飯,她餓了容易生氣”說完就毫無留戀的走了。
子闌愣了一愣“???”說好的情深不負癡情郎呢?
趕緊跑去剛才扶蘇跑進去的房間,還未到門口就被一股力道反彈出去“防護罩?”用來對付勁敵的防護罩?
罷了!是他輸了,子闌揉了揉腫起來的額頭,實在也別無他法了,只能先回去休息再說了。
房間內(nèi),覃畫被摟抱在扶蘇懷里,她認為但凡稍微有些烈性的女子就應該抵力反抗,寧死不從,咬舌自盡,懸梁自盡等以證清白,不過還好,她是一個隨便的女子。
有了這個認知之后,更加毫無心里阻礙的打哈欠,被抱著抱著竟然也慢慢睡了過去,絲毫沒發(fā)現(xiàn)扶蘇望向她的一臉溫柔。
扶蘇看著懷里的人,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接近她,親近她,想要抱著她,甚至想要親吻她,他忘記了很多事,但是后來從來沒有這樣一種強烈的想法那就是留住她,那么他現(xiàn)在該考慮的是如何將她變成他的所有物,尤其還有那樣一個眼中釘。靜靜地看著她睡顏,他也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原來過山關(guān)是真的帶自己去想去的地方,見想見的人。
嘯望殿內(nèi),冥主處理雜事的地方,一般九淵不是處理正事或者急事一般都呆在這里,或者說是躲在這里。
某眼中釘淵此時也深深地想著扶蘇這個人物,曾經(jīng)好像有典錄記載過,在哪里呢?
“殿下,您不能進去”
“放肆,我不能進去誰能進去,那是我哥”
外邊爭吵聲引起了九淵的注意,仔細一聽,是自己妹妹九鹿的聲音,瞬間立刻馬上找能藏身的地方,還沒等鉆到桌子底下,就聽“砰!”一聲,那玄鐵門被推倒了。
竄進來一人,逮著九淵的袍子就給揪出來,一臉氣憤地說“你給我出來,老娘可不記得我答應什么婚事,說,是不是你自作主張”語氣囂張跋扈,就算覃畫也不遑多讓。
要說九淵最害怕的兩人,那肯定除了覃畫就是妹妹九鹿了,說多了真的都是淚,甚至叫這兩個女人弄的他一點冥主的尊嚴都沒有,就像這會兒像只小蟲一樣被扼住命運的脊背。
“妹妹,你聽為兄和你好好說”九淵一臉討好地安撫道。
“九淵,我看你是不打不招,我跟你說!今天你就算是得交代在這里了”九鹿更是氣極,一個揮手重新把門關(guān)上,門外香櫟聽到門內(nèi)主子的痛呼聲,一陣一陣打哆嗦。
主子太難了……
花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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