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好后走出房門,小雨還在庭院里坐著賞景,一把伏魔寶刀背在身后,锃亮的刀柄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寒光。
那明晃晃的亮度讓云兮有點睜不開眼睛,小雨朝她笑了笑,拍拍手來到她身邊。
“淋妹,走吧!”
“嗯!”
云兮跟著烏小雨往前走,上官慕從一旁暗自咬著牙。這個烏小雨到底是幾個意思,這是大清早拿一把大刀來搶人嗎?
剛剛一副為了云兮憂心忡忡的樣子,現(xiàn)在又是一副擺明了要橫插一腳的態(tài)度,這個人真是討厭。
他暗搓搓回頭看了一下自己那四個侍衛(wèi),現(xiàn)在把他干掉的話,這四個一起上應(yīng)該沒問題吧!
“我怎么感覺公子又想殺掉雨公子了。”
破浪躲過公子陰冷的視線,心中暗自琢磨著,現(xiàn)在自己能不能打過雨公子。
“公子今天又被雨公子壓制了,心中一定有怨,自己得找點事情干,躲遠點?!?p> 乘風經(jīng)常被公子怨氣所傷,他自保的意識十分強烈。于是,那雙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別處。
而另一旁的云帆和滄海不以為然的抬頭看天,他們看不到公子的幽怨。
姑娘對他們那是有救命之恩的,雨公子跟他們那是同生共死,共過患難的兄弟。
要是公子要對付雨公子他們又不能不聽,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裝看不見。
看著后面目光躲閃的四個人,上官慕的心情更是氣悶,這四個人不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兄弟嗎?
怎么像是別人家的了,自己這里被人欺負得內(nèi)傷吐血,他們卻有時間看天看風景?
乘風,等你跟御琴提親時,本公子一定叫你苦不堪言。還有你們?nèi)齻€,咱們等著瞧。
那四個裝傻充愣的侍衛(wèi)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自家公子記恨上了,以至于將來他們想要娶親時,都或大或小的受到了一點點挫折。
而他們當中首當其沖的就是已經(jīng)有了成親對象的乘風。
當乘風被御琴的父親,自己的老丈人,丞相府的老管家擋在門外時,乘風才知道,原來努力找事做,不理公子的哀怨,也是要同樣哀怨回去才可以讓公子消氣的。
九月初十,英雄大會最后一天。經(jīng)過雙方一致合議,一對一大戰(zhàn),最后留在比武場上的人獲勝。
也就是說有可能會出現(xiàn)車輪戰(zhàn)。為了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雙方都有了自己的安排。
上午的對戰(zhàn)很激烈,旋風寨派出了三位寨主,明日山莊出戰(zhàn)的是張洛的三大弟子和東方葭。
明日山莊以兩勝兩負的結(jié)果落敗給華柏坡,最后留在比武場上的是華柏坡。
下午,張洛扛著大刀迎戰(zhàn)華柏坡,兩個人沒說話就直接斗在了一處。
張洛用的泰山刀法大開大合,勁力十足,華柏坡的劍法奇詭,神出鬼沒,兩個一來一回間就已經(jīng)打斗數(shù)十個回合了。
就在眾人都有些視覺疲倦之時,那張洛突然變招,一邊打著還一邊念起了酸詩: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眾人還沒有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那大刀已經(jīng)如同翻飛的蝴蝶朝華柏坡飛去,大刀帶著張洛直逼華柏坡的肋下。
那華柏坡見勢不好抽身后退,竟是顯出了無盡的狼狽。
就在他因為一時躲閃不及暗自懊惱之時,刀勢來襲依然是帶著張洛直奔華柏坡的后腦勺。
這邊華柏坡剛剛躲過那刀又朝他的大腿根要緊處扎去。華柏坡倉皇后退,心中火氣大起,劍招也開始步步緊逼。
張洛和那大刀就像是黏在了一起,刀去哪里,張洛就到哪里,那一身詭異的身法,加上隨處可以插身的刀法,讓華柏坡氣急敗壞。
最后,張洛把華柏坡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尷尬下場。下場之前華柏坡朝張洛叫到:“張洛你這是什么刀法?”
張洛扛著大刀,一身儒雅長袍隨風而立。
“這是我們依山劍派自創(chuàng)的刀法,輕易不會使用!”
聽到張洛回答的依山劍派弟子堪堪忍住了沒去捂臉。
這個可是張劍主出了名的防挑戰(zhàn)刀法。他們門中弟子都羞于學習,只是因為自己劍主給起了一個實在貼切卻極為不雅的名字。
“我問你這刀法叫什么名字?”
“你非要知道不可嗎?”
“必須知道。”
張洛見華柏坡不依不饒地逼問,自己有點不好意思,又見眾人紛紛朝他這里看過來更是有點難為情。
想他今年也年過半百了,要不要繼續(xù)這么玩笑下去呢?可是一時半會兒他也想不出什么名字了啊。
“咳咳!這個刀法是本人自創(chuàng)的,所以本人給它起名叫做依山劍刀法?!?p> 眾位依山劍派弟子輕輕松了一口氣,默默為師父鼓起了掌。
只要不叫之前的名字,叫什么名字都好說??磥硪院笏麄円部梢匀W習這套刀法了。
感謝師父大發(fā)慈悲,沒有給他們后輩們留什么難解的遺憾。
華柏坡下去了,旋風寨這邊還剩下兩個厲害人物,一個是穆平江,一個是從惠。
而明日山莊這邊只剩下一個張洛和東方仲紳了。
張洛看著同樣拎著大刀上來的穆平江心中壓力倍增,這個人是個極為狠辣的角色,自己得小心應(yīng)付。
如果這一局自己贏了穆平江,東方跟從惠還有一戰(zhàn)之力。萬一自己敗了,那么東方就難辦了。
張洛拉開架勢朝穆平江伸手,一派悠然,幾分閑適。
穆平江沒有多廢話就朝張洛砍來,兩個人很快就糾纏在了一起。
張洛剛剛跟華柏坡打斗了一番,身體已經(jīng)累了,加上穆平江的旋風刀法出奇制勝,令他招架不住了。
那纏人的依山劍刀法再次使出,穆平江厭煩之極。
“你這刀法黏人得緊,就是一種無賴的打發(fā),你給它改名叫無賴刀法吧!”
聽到穆平江怒喝的聲音,全體依山劍派的弟子都是一愣。
一旁沒事也不怎么看比試的云也見此,看了看比武場,看了看依山劍派,偷偷地挪了過去。
“這位大哥,你們劍主的這套刀法到底叫什么刀法?”
那人認識云也,知道她是云家人,示意她靠近一點,好偷偷告訴她。
云也偷偷湊過去,就聽見那人一副做賊心虛地說:
“云姑娘,我告訴你,你千萬別跟別人說,我家?guī)煾高@套刀法就叫無賴刀法。”
“剛剛張伯伯明明說是依山劍刀法?!?p> “估計師父自己也覺得那名字不雅,臨時改的?!?p> 聽了那人的話云也默默點頭,確實很不雅。她又看了看比武場上的張洛,突然覺得那名字還是叫無賴刀法更貼切些。
另一邊,東方天看見云也跟一個依山劍派小弟子親密地聊天,立刻就打翻了萬年老醋壇,他連比武都看不下去了,一直看著云也。
當云也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時,東方天來到她身邊,一把把人拉了過去什么話也不說就下了東看臺。三轉(zhuǎn)兩轉(zhuǎn)兩個人就來到了別莊。
“天哥哥,你干什么?放開我!”云也甩開東方天牽制著自己的手,一臉不高興。
“泠兒,你說過要好好想想的,是不是見識的人多了,自己把這個事情都忘了?!?p> 東方天放開云也便噼里啪啦一通搶白,把云也搞愣了。
“我在好好想??!”
“那你為什么又去找張伯伯的弟子。那個三弟子最得張伯伯歡心,長得也不錯,你還和他離那么近。”
東方天越說越生氣,朝著云也就抱了過去。
“我就是問他一個問題。好奇而已。我都不知道他是誰。就是隨便找的一個人。”
云也見東方天抱自己抱得死緊,也沒有掙扎。她輕輕拍拍東方天的后背,小聲說道:
“那人長得也不怎么樣,跟天哥哥差遠了,我怎么會去喜歡他。
再說,我在源里雖然驕橫了些,卻也知道,要喜歡一個人得一心一意才行。
既然,我都說了喜歡天哥哥,就不會再去招惹別人了?!?p> “泠兒,你到底想好了沒有,我有點著急了。你就答應(yīng)我了吧!
你答應(yīng)我,咱們等今天的事情了了就跟水伯母說,咱們就先成親,好不好。”
“那個,能讓我再想想嗎?我還是決定不了?!?p> “泠兒,你要快點想?!?p> “好的,很快的。你知道我今天問了什么嗎?那張伯伯的刀法原名根本不叫什么依山劍刀法,而是叫無賴刀法。
他的弟子們可嫌棄了,還說因為這個名字大家都不愿意練呢?!?p> 東方天聽見了呵呵地笑了起來,這些年張伯伯的這種趣事太多了,他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半百之人做的事情。
“張伯伯一直這么特立獨行,他跟別人總是不一樣?!?p> “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張伯伯平時都是這么的,這么的異于常人嗎?”
“是啊,能把一個練刀的門派改名叫依山劍的應(yīng)該很難再找第二個了。
還有,他收徒弟也很奇葩,誰最能搗蛋誰就是大弟子,甚至連武功高低都不算。
你今天問的那個才是三個弟子里武功最好的,但是因為他比較規(guī)矩所以才是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