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禹一邊盡力維持自己的意識不在這個黑影的籠罩下迷失,一邊試探著調(diào)動那股蟄伏在自己精神海的,屬于“冥神”的力量,來和這個黑影對抗。
好在,這個黑影似乎對冥神的靈魂力量有些好感,在觸碰到這些力量的一瞬間,就十分順利的融入了凌禹的體內(nèi)。
在那個黑影進入靈魂的一瞬間,凌禹感覺自己似乎掉入了萬年冰窟。那種寒冷簡直就是從靈魂深處傳出來,帶著似乎是要將他整個人凍死在當(dāng)場的凌厲。凌禹還在外界的身體上早已結(jié)起了冰霜,像是冰雕一樣,晶瑩剔透的簡直就能看清凌禹逐漸碎裂的過程。
那只邪眼暴君主宰感受到的壓迫依然不減,但是看著凌禹身上那層冰雕,它再傻也該知道那些威壓不是沖著自己來的了。它揮舞著自己剛剛長回來的觸角,試探著向前飄去:既然現(xiàn)在這個惡魔被更強大的存在盯上了,那它是不是就可以報自己的仇了?
現(xiàn)在這只邪眼暴君主宰帶著有些孩子氣的報復(fù)心理,一條觸手碰到了凌禹身上的冰塊。它心里都做好了斷腕自保的準(zhǔn)備了,可是那條觸手上卻沒有任何疼痛感傳來。正當(dāng)它心里暗喜,想要揮動觸手將這塊包裹著它的仇人的冰塊抽個粉碎的時候,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那條觸手似乎粘在冰塊上抽不回來了。
邪眼暴君主宰大驚,趕緊動用魂力想要截斷觸手。當(dāng)它剛剛截斷那條觸手,總算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那塊冰動了。
那雙令它受了太多驚嚇的眼睛,在那嚴(yán)嚴(yán)實實的冰殼子里,毫無阻礙的睜開了。隨后,凌禹身上的冰殼片片碎裂,從里面走出來的凌禹身上的氣勢還沒能很好的收斂,也正是因為這沒收斂好的氣息,讓邪眼暴君主宰明白,這個人類把剛剛那道兇悍的氣息給收服了??粗栌磙D(zhuǎn)到自己身上,那毫不掩飾的眼神,邪眼暴君幾乎要崩潰了:
大爺你放過我吧?。?!我不就是饞了你身子一下,你不也是這樣,還做了陷阱引誘我?再說我這不是還沒成功實施我那計劃嘛,至于這樣死磕著不放?
凌禹表示:至于。
看著笑得陰險的凌禹,邪眼暴君果斷選擇了從心。
很快,凌禹和邪眼暴君所在的那片森林傳來陣陣慘叫,驚起飛鳥一片。十幾分鐘之后,凌禹肩上帶著一只圓滾滾、大眼睛大腦袋像是章魚一樣的萌物,心情極好的走出來。
嗯,心情不好的時候果然還是打什么東西一頓比較舒服。
凌禹伸手撈了肩上的萌物一把,感覺心情舒暢。沒想到,邪眼暴君這種兇名遠揚的魂獸,幼年時期的形態(tài)居然這么可愛啊??磥恚@只“章魚燒”收的不虧。
凌禹在邪眼暴君主宰——現(xiàn)在是凌禹的寵物“章魚燒”了——這里問出了點邪眼暴君一族的弱點,雖說不能確定這些弱點會不會在這只明顯變異的邪眼暴君身上起效果,但是知道一點總有幫助。
而就在凌禹收了某只章魚燒的時候,遠在斗羅大陸的唐三和獨孤博正在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凌禹趕緊回來。
一老一少都像極了望夫石。
……比喻不當(dāng)。
凌禹揣著那只章魚燒,設(shè)計著自己的法陣。他的法陣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只能傷及那只三十萬年邪眼暴君的皮膚。距離殺死它還有很遠的距離。而現(xiàn)在某只章魚燒已經(jīng)成了他的寵物,當(dāng)然不能當(dāng)做儲備糧來用。
凌禹小心翼翼的調(diào)動著靈魂中那段黑影給他的力量,又感受了一下生死兩儀劍的狀態(tài)。
很好,他想到辦法了。
想到辦法的凌禹在第二天雄赳赳氣昂昂的揣著東西去找那只三十萬年邪眼暴君了。當(dāng)然,這次的章魚燒被凌禹的法陣保護的很安全,完完整整的沒掉一只腳。
凌禹順著落日森林里那只邪眼暴君留下的痕跡,很快就遠遠的看到了那個巨大的身體,以及那不知道是正臉還是后腦勺上的一只半睜半閉的眼睛。
凌禹手上握住了生死兩儀劍,另一只手準(zhǔn)備好了法陣,隨時可以往外丟。
生死兩儀劍三個形態(tài),初始形態(tài)、生刃形態(tài)和死刃形態(tài)。死刃形態(tài)現(xiàn)在由于劍靈正在成型,不能做到直接收割性命。
但是,只要他成功在那只邪眼暴君身上留下傷口,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可就是他來寫劇本了。
生刃收割生機,死刃注入死氣。
就算因為魂力相差太大,凌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直接干掉它,但是死刃所傷的傷口只能靠生刃治療,相當(dāng)于他拼一把斬這只邪眼暴君一道傷口,基本就可以確定自己的魂環(huán)了。
只要,他成功斬它一劍,保住命再慢慢磨就好了。
凌禹打定主意,身上混沌青蓮的氣息緩緩蔓延而出,逐漸將他隱藏在茂盛的植物之間。
當(dāng)然,這個隱匿效果只能支撐到他甩出法陣,遠遁之后慢慢磨死它也沒有什么危險。只有甩出法陣之后這只邪眼暴君的暴怒反撲,才是凌禹真正需要、也必須面對的危險。
小蓮花在凌禹的精神海里撇嘴:“你啊,真是奇怪。不就是個三十萬年的小魂獸嘛,這么鬼鬼祟祟的?!?p> 凌禹沒好氣的翻著白眼:“是是是,對你來說是小家伙,對我來說可是大Boss?!?p> 真不知道小蓮花的自信是哪里來的,似乎總認(rèn)為他是那個他的前主人,那個冠絕天下的神。
可他不是。他只是凌禹,一抹來自異世界的殘魂,一個只想要安定生活的普通十三歲少年。
他不是什么救世主,更不是小蓮花心里的那個英明神武的前主人。
凌禹微微閉了閉眼睛,穩(wěn)定了一下氣息。隨即,一塊不起眼的小石板從地上原地起飛,落在邪眼暴君旁邊。那只邪眼暴君幾乎是瞬間就感到了不對勁,空間扭曲了一下之后又歸于平靜——法陣開始起效果了。
凌禹看到那只邪眼暴君已經(jīng)揚起了觸手,磅礴的魂力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凌禹趕緊運起魂力抵擋,幾乎抽空了全部魂力才揮出一劍,勉勉強強撕破了邪眼暴君的眼角,隨后整個人被它一巴掌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