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樂在其中
顧雨冰腳上的石膏終于拆了,但是要繼續(xù)修養(yǎng)一些日子才能恢復(fù)正常,醫(yī)生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xiàng)之后,她片刻不想多待,催著凌墨初趕緊回家。
從醫(yī)院回來之后,她的心情似乎不錯,雖然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但是凌墨初還是感覺得出來了。
凌墨初心想:她應(yīng)該是為腳恢復(fù)得不錯而開心吧。
顧雨冰坐在魚缸前,一邊往魚缸里投魚食,一邊分神在想:現(xiàn)在腳都差不多恢復(fù)了,也把那厚重的石膏拆了,那凌墨初就沒有理由再幫我洗澡洗頭了吧。
總算能擺脫那種讓人感到羞恥的事情了。
顧雨冰想到這,在心底淡淡的笑了。
那,凌墨初也沒必要再留在這里照顧我了,趕緊把他打發(fā)回他家才是正事,一直住在這算什么事,不知情的都以為他上門了......
一想到凌墨初離開,顧雨冰覺得心情又好了一點(diǎn)。
“在想什么?”凌墨初站在書架前,目光在書架上的書游移,不知怎的,他此時即便沒在看顧雨冰,他還是感覺得出她現(xiàn)在心情很好。
不就是拆了個石膏,至于心情那么好?凌墨初唇角彎了彎,拿了一本書,走到顧雨冰身前,從她手里抓了一把魚食,投進(jìn)了魚缸里。
魚缸里的魚兒立馬歡快的搶食,幾尾顏色湛藍(lán)的長尾金魚搖著美麗的尾巴轉(zhuǎn)了幾個圈,別提多歡快了。
顧雨冰只是淡笑,然后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下,才轉(zhuǎn)身看凌墨初,眼神是一貫的澄靜清明,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凌墨初很愛她的眼神,那是沒有被世俗污染過的清明,澄凈如泉水,眉宇自帶一股清冷,讓他過目不忘。
她明明就快三十歲了,依舊還有這么干凈的眼神,在這物欲橫流的時代,恐怕極難找到這樣的人了吧。
“怎么不說話?嗯?”凌墨初見她遲遲沒有開口,又再次問了句。
終于,顧雨冰眉眼彎了一下,垂下了眼簾,盡量把自己心底的開心斂了起來,她認(rèn)真道:“我在想,我腳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行動也逐漸自如,你該回去你那里住了......”
“你說什么?”聽到顧雨冰要趕他回去,凌墨初忍不住打斷了她還沒說完的話。
“你先別急,我還沒說完,你今天要是來不及收拾回去,明天也還行,但是今晚,我自己可以搞定洗澡洗頭的事了,不用再麻煩你幫我,這些日子辛苦你?!鳖櫽瓯灶欁缘陌言捥谷徽f完,絲毫沒注意到凌墨初擰得越來越緊的眉。
原來她那么開心是因?yàn)檫@個啊,因?yàn)槟_恢復(fù)了,就可以把我趕走,就那么不想跟我住一起嗎?還有那么迫不及待的不讓我?guī)退丛柘搭^,就那么不愿意接受我的觸碰嗎?還美其名曰是麻煩我,顧雨冰,你還真是冷情啊,找到理由就立馬趕我走,我還以為你在高興什么呢!原來是因?yàn)檫@個。
“所以,用完我就要丟了嗎?”凌墨初自嘲笑笑,聲音涼涼的。
什么叫“用完就丟?”顧雨冰一時懵了,凌墨初為什么會這樣想?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啊,為什么他要說這種話,為什么感覺這句話那么傷人?
“凌墨初,你什么意思?”顧雨冰索性問清楚。
什么意思?我還想問問你呢?凌墨初有些賭氣,冷冷甩下一句:“你說呢?難道不是嗎?你對我不就是用完就想著丟掉嗎?現(xiàn)在腳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就迫不及待把我趕走了吧?!?p> 這下顧雨冰明白了,原來凌墨初生氣了,在氣她趕他走。
“我是覺得,你老住我這對你影響不好,不知情的都以為你上門了,明白嗎?”顧雨冰解釋。要是換做以前,別人誤會她的意思,她幾乎不去解釋,也不會在意別人對她的誤解,但是現(xiàn)在對象是凌墨初,她在意,所以她解釋了。
是這樣嗎?凌墨初聽到顧雨冰的解釋,擰著的眉舒展開了一點(diǎn)。
上門?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誰會以為他上門?他堂堂凌氏集團(tuán)的唯一繼承人,會讓人覺得是上門?難道是他氣質(zhì)不夠,旁人看不出他超級有錢?
看不出我有錢的都是瞎子吧!凌墨初在心底這樣想。
不過他很快又捕捉到了重點(diǎn),顧雨冰其實(shí)在乎的是他的名聲,她怕他被人說閑話,她是在乎他的,為他著想的。
想到這,凌墨初為自己剛才的生氣后悔了一把,不過也就是顧雨冰,才總是會有些奇奇怪怪讓常人難以捉摸的想法。
“上門?其實(shí)上門我也樂意的。”凌墨初彎腰,故意在顧雨冰耳邊低低笑出聲。
他其實(shí)不在乎別人怎么說,當(dāng)然,事實(shí)上目前為止并沒有人說什么。上門怎么了?他一開始就是在倒貼顧雨冰怎么了嗎?只要能和顧雨冰在一起,上不上門他不在乎的。
顧雨冰看他還在開玩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怎么?想被人叫小白臉么?”
凌墨初繼續(xù)開玩笑:“我膚色本來就白,你也白,我們天生一對。”想到顧雨冰說的洗澡洗頭問題,他又繼續(xù)逗她:“幫你洗澡洗頭哪能是麻煩我呢?我求之不得,并且還樂在其中。”
顧雨冰:“......”
臉悄悄的紅了,他是越發(fā)不要臉了,這種葷話都能張口就來了。顧雨冰在心底默默感慨,她在這方面是短板,即便她再能懟人,再性情寡淡,遇到凌墨初,總能被他一兩句葷話逗得羞紅了臉。并且,她還沒法用同種方式去回?fù)羲?p> “我剛才說的,你聽進(jìn)去沒?我腳沒什么大礙了,你可以回去你那邊住了。”顧雨冰只能轉(zhuǎn)回正題。
那么大一棟別墅不住,浪費(fèi)可恥!
凌墨初直起腰,摸了摸下巴,假意在認(rèn)真考量顧雨冰的話,其實(shí)老謀深算如他,在心底盤算著的依舊是在這邊住。
搬回去是不可能搬回去的!
“你腳好利索了再說吧,你還沒好利索我怎么放心你一個人?!绷枘醯睦碛陕犉饋硎菦]有什么毛病的,但他知道這還不足以說服顧雨冰,于是補(bǔ)充道:“你看,我的東西搬來這里那么多,一時半會兒也收拾不走?!?p> 顧雨冰環(huán)顧了一下家里,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知不覺中,家里早已多了很多屬于凌墨初的東西,再想到屋子里多出的一個衣柜,她不得不贊同了一下這人說的話。
其實(shí)以他凌墨初一貫的作風(fēng),要是想搬走,一個電話給張楊去處理,不出半日,便能收拾完整搬走,但是他不想搬走,自然理由多到不行。
“其實(shí),現(xiàn)在每天都能看見你,摟著你入睡,顧雨冰,我覺得很幸福,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開心嗎?所以不要那么快趕我走好嗎?”
這是殺手锏,凌墨初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臉上閃過可疑的紅暈。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顧雨冰眼神詭異的轉(zhuǎn)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看了一眼凌墨初的下半身,又迅速的隱藏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這段時間你老不去公司,真的沒關(guān)系嗎?”顧雨冰還是有一些顧慮的,一個公司的CEO,手里掌握著底下一大票人的飯碗,總是待她這,搞得好像是因?yàn)樗抛屗膹U了工作一般。
凌墨初自然不會拿工作的事開玩笑,他對工作一向看重,工作上也是一絲不茍,這段時間雖然沒怎么去公司,但對他來說卻毫無影響。
“不是都在家里辦公嗎?有急事張楊會通知我。”
顧雨冰想想也是,反正凌墨初大部分時間在她家里,也是在忙工作的事。想到這,她也就沒什么可顧慮的了。
“對了,那個電視劇拍得怎樣了?”顧雨冰冷不丁想起電視劇的事,這段時間都沒去關(guān)注過,不知道上次片場出意外,導(dǎo)致男女主受傷之后,進(jìn)程如何了,有沒有耽誤到什么。
“好些日子沒關(guān)注了,最近都沒見你跟我說有什么問題,我記得之前你三天兩天因?yàn)殡娨晞〉氖虑檎椅摇,F(xiàn)在是什么問題都沒有了?”
腦回路繞得如此快,凌墨初顯些招架不住,之前本就是他假公濟(jì)私,故意利用電視劇的事來有理由來找顧雨冰的,現(xiàn)在電視劇拍攝,那主要就是蕭云景那邊的事了,他當(dāng)然不會去過多參與。
不過由于這部劇特殊,自己是投資商,他和蕭云景都很重視,他重視的是這是顧雨冰的小說改編拍的,蕭云景重視的是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合作。所以這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生意,更是飽含了眾多的意義。
所以其實(shí)他和蕭云景,私下談過很多有關(guān)于電視劇的事,蕭云景那邊的影視制作自然沒得挑,拍攝都以實(shí)景為主,搭的內(nèi)景更是力求完美,導(dǎo)演組之類技術(shù)過硬,服化道制作精良,也按顧雨冰的意思,盡量還原原作,目前拍攝還是很順利的。
凌墨初:“都很順利,放心吧。”
顧雨冰:“那就好。”
順利就行,她實(shí)在不想見到那些“老熟人”。
在確定了自己不會再被趕出去的時候,凌墨初得逞的偷笑了一下,看著顧雨冰的側(cè)臉,瞧見那有一下沒一下?lián)溟W的睫毛,心頭一癢,又彎腰在她耳邊低低道:“今晚我還是繼續(xù)幫你洗澡洗頭吧,你腳還沒完全康復(fù),保險起見,我?guī)湍?。放心,一點(diǎn)都不會麻煩到我,我真的很樂在其中?!?p> 顧雨冰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她的,伸手不輕不重推開他,輕聲罵道:“混蛋!”
凌墨初笑意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