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渠和魏樞仲見著孫堯從大門口進來,似乎還是有些忌憚這個地方。
“小孫啊,這兩位是來調(diào)查的警察,你配合一下,就把你知道的如實說出來就好了。”李志光好像有些擔心般的,在魏樞仲和崔少渠說話之前就把這些事交代了。
孫堯不知所以然,憨厚的點了點頭,看起來十分配合的樣子。
四人再次來到休息室,魏樞仲和崔少渠坐在一邊,李志光和孫堯坐在一起,孫堯看起來比李志光小很多,坐在一起就好像父親和兒子,可能也是出于這個原因,李志光對于孫堯還是有些照顧的,所以他還是不愿意徹底相信孫堯是兇手。
孫堯戴著一副黑色框架的圓形眼鏡,沒有留劉海,整張臉顯得有些圓,正是因為臉圓,所以讓他看起來十分的老實。
就連崔少渠都覺得他老實到連他都有些動搖了,只是魏樞仲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因為在他眼里,這是專業(yè)工作,他不能讓自己的主觀想法的所謂的感情影響到他的任何一次判斷。
“事發(fā)的前一天,你在飯店里都干過什么,你還能夠想起來嗎?”魏樞仲問道。
“我就跟平常一樣,早上上班之后跟老板準備一下食材,然后煮煮湯底,刷刷碗之類的,中途還出去買了一趟菜,就這樣,沒什么特別的?!睂O堯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與他的外表有些不符。
“再具體一點呢,還能想起來嗎,大概的時間節(jié)點都干過什么事?”崔少渠補充道。
孫堯皺了皺眉,定定的望著地板上的紋路,似乎在認真回想。
“再具體我就想不起來了,我工作的時候沒有看時間看時間的習慣,所以我也不知道具體哪個時間我在做什么?!睂O堯無奈的搖了搖頭,看樣子,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魏樞仲卻不免眼中波瀾,他看了崔少渠一眼,崔少渠就好像得到了什么信息一樣,跟著魏樞仲一起來到了門外。
“我覺得有些奇怪,如果說他是兇手,那么他對于時間的把握應該很準時才對,不可能連看時間的習慣都沒有。”魏樞仲說到。
“這怎么說?”崔少渠有些不解。
“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清楚冰庫的溫度的,他如果要保證連人帶湯底都能夠被完整的凍起來,那他一定會算夠了時間,如果連看時間的習慣都沒有的話,那他怎么保證在這個時間內(nèi)鍋就一定會被凍起來。”魏樞仲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崔少渠似乎有些不了解,他甚至覺得魏樞仲有些想的太多了。
“那會不會他壓根沒想要鍋子完全凍起來,所以他對于時間并不是很在意?”崔少渠就是這樣在旁敲側(cè)擊的覺得魏樞仲想多了。
“我覺得不會,他既然能想到把人放在湯底里,還要放在冰庫里,那他一定不笨,那他就應該知道,如果不凍起來,那湯底的味道就會散發(fā)出來,到時候被發(fā)現(xiàn)的太早了,就不利于他逃脫了?!蔽簶兄俎k案時想到的點似乎每一次都與旁人不同,所以他經(jīng)常能夠破獲一些奇奇怪怪的疑案。
“而且,如果他做這些只是為了拖長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間,那么他應該清楚,這件事早晚會被人發(fā)現(xiàn),那他應該盡快將自己抽離開來,盡快逃脫才對,可是現(xiàn)如今孫堯還老老實實坐在這兒,讓我實在有些疑惑,我覺得,孫堯有可能不是嫌疑最大的人?!眲倓偸谴奚偾谛菹⑹依飫訐u,現(xiàn)在是魏樞仲在休息室外動搖,不得不說,若孫堯真是兇手,那他這段位未免太高了些。
魏樞仲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一樣,拉著崔少渠回到了休息室。
他們繼續(xù)剛才的問話。
“這個飯店的規(guī)模雖然不是很大,但也不小了,每天的菜量供應應該很大才對,為什么會要你去買菜,你每天都去買菜嗎?”崔少渠問了一下孫堯的說辭里與李志光有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外出買菜。還因為李志光說到買菜時會經(jīng)過廚房后面的那道門,所以他們不自覺的提高了一下注意。
“那天是在準備食材的發(fā)現(xiàn)有一道熱門菜的配菜不夠用了,當時店里人還沒到齊,老板又很忙,就叫我去買了,我就是偶爾幫幫忙,而且,我也不是就買一點兒,我是用推車去買的,每次的進菜量是很大,所以一般買菜都是推著推車去批發(fā)市場?!睂O堯先是看了一眼李志光,隨后說到。
李志光配合著點點頭,表示事實如此。李志光一直覺得孫堯是所有人中最好說話又最勤奮的,所以他信任孫堯的辦事能力,也愿意把這種事交給他做,這樣月末的時候還可以酌情多給孫堯發(fā)些小費。
崔少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順帶著瞥了一眼魏樞仲,之間魏樞仲手肘承載膝蓋上,握拳托著下巴,定定的也像孫堯之前那樣盯著地板上的紋路。
崔少渠用手臂碰了碰魏樞仲,魏樞仲并沒有像被驚到一樣突然反應過來,而是慢慢的轉(zhuǎn)頭看向崔少渠,崔少渠以為他在出神,但是魏樞仲并沒有,他一直在認真的聽著他們剛才剛才額的談話。
“能夠帶我去看一下你平常推推車的路線嗎?”魏樞仲突然提出,李志光和孫堯都聽的一愣一愣的,然后反應慢半拍的帶著魏樞仲和崔少渠去了廚房附近。
飯店進菜的推車很大,不是超市里用的那種,而是工地上用的那種,所以一般的過道過不去,那就一定有特別的通道走推車。
李志光領(lǐng)著他們來到一扇卷門前,這個卷門已經(jīng)不屬于飯店的范圍內(nèi)了,而是隔壁的一家車庫的卷門,只是車庫的主人平常用不著車庫,而且經(jīng)常去李志光的飯店吃飯,就允許他以后進菜就推著車子從這里走,再也不用像一開始開飯店那樣,所有的菜都要自己一點一點拎回來。
也是因為這扇卷門不屬于飯店,所以先前李志光并沒有帶著魏樞仲他們?nèi)タ催^。
崔少渠倒是盯著那扇門思考,但是魏樞仲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卷門上,而是盯著地上看得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