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外有人!”
最先發(fā)聲的是許晚晴,她在看到那墻根處一閃而過的人影的時候,陸遠還未來得及做出禁聲的動作,她便下意識的喊出了聲來。
在她喊出聲的一瞬間,陸遠便已經(jīng)彎下腰來,整個人快速的向前移,眨眼片刻便已經(jīng)貼近到了那圍墻處。
其實不用許晚晴喊出聲來,陸遠也已經(jīng)察覺到了那條人影的存在。
在陸遠移動到那墻根處的時候,手中的刀子已經(jīng)握在了手中。
那刀子本就是飛機殘骸的金屬零件,在經(jīng)過打磨開刃之后顯得十分鋒利,雖說不一定是吹毛斷發(fā),但是遇到尋常危機時,也具有一定的防身作用。
陸遠握著刀,抹身近了墻根之后,身體趁勢翻身,從門后里面擰身躍出。
“誰!出來!”
陸遠大聲喊出聲來,而就在他轉(zhuǎn)身跳脫墻圍的一瞬間,便已經(jīng)看到在墻外果真是有一個人!
只見那人影十分消瘦,藏匿于墻圍的陰影之中,顯得十分鬼祟。
陸遠高聲呵斥之中,那鬼影也是被驚到了,只見那人影身體微微一震,便好似像是做賊心虛一般,打算轉(zhuǎn)身遁逃而去!
眼看著那人影想要遁逃,陸遠便三步并作兩步走,幾個閃身便已經(jīng)騰挪到了那人身前。
隨后一把揪住對方脖子,與此同時手中的匕首也很快抵在了對方的心腹處。
只覺得刀鋒抵在對方的心腹之間,軟軟的也暖暖的,再看對方的身高,頂天不超過一米六五,而根據(jù)陸遠制服對方時,所使出的氣力反饋來看,那人體重也絕不超過五十公斤!
再看對方披散著頭發(fā),發(fā)梢垂在肩頭,黑暗中雖說看不清面孔,但也能判斷的出來,眼前這位是個女人!
“說話!”
哪怕知道對方是女人,陸遠卻也沒有絲毫放松警惕之心。
手中的刀子自始至終都緊緊地握著,刀尖沖著對方,并抵在那人腹部。同時左腿微微前傾,膝蓋頂著對方的小腿肚子,同時左手已經(jīng)搭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這是一個標準的近身格斗的動作,剛工作那會,沒什么經(jīng)濟壓力,于是就在一個健身房辦了年卡,跟著健身房教練學(xué)過幾節(jié)近身格斗課程。
只是就在陸遠把手搭在對方脖頸后方的時候,陸遠心里便有數(shù)了。
眼前的的確是個柔弱女子,且不說在自己面前,這柔弱女子可謂是毫無還手之力。就說這枕骨下方,脖頸上細嫩的皮膚,便知道這絕對是個不長鍛煉,甚至不長干重活的女人。
“你...你弄疼我了!”果不其然,當對方開口的一瞬間,陸遠便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雖說對方明顯有些許求饒的意思,但陸遠卻絲毫沒有放松半點警惕之心,自始至終刀尖都頂著對方的肚子。
在一個陸遠覺得足夠安全的距離,但凡對方又半點圖摸不軌的意思,陸遠便有信心,用手里的刀子先給對方肚子扎個透明的血窟窿出來。
此時許晚晴也從小木屋里跑了出來,來到了院墻的外面,手里拿著一根防身的棍子,警惕的站在陸遠的身后。
眼見陸遠已經(jīng)制服了對方,她便心中緊張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
“姓名!”陸遠開口問道。
“陳芊芊,你們也是幸存者吧?”對方開口報出了自己的名諱,也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然而就在陸遠還未作答之時,只聽那陳芊芊說道:“我認得你,經(jīng)濟艙15F位的乘客。我們航班的晚餐是炒面,炒飯以及辣子雞米飯,你要的是辣子雞米飯,以及一杯可樂。對嗎?別驚訝,我是這趟航班的乘務(wù)人員,所以記得這些細節(jié)?!?p> 所謂乘務(wù)人員,除了飛行駕駛員之外,那便就是空姐空乘了。
眼前這個叫陳芊芊的女孩,應(yīng)該便是陸遠他們這趟航班的空乘之一。
三言兩語的幾句話,倒是把信息全部都符合事實的說了出來。這才讓陸遠的戒備之心,稍微放下來了一些。
但盡管如此陸遠自始至終,都還緊握著手里的那把刀,心中十分遲疑的問道:“上島這么多天,我沒見到除了我們之外的幸存者,這些天你在哪呢?”
對法作答:“我也沒有見到,除了你們之外的幸存者?!?p> 說完她轉(zhuǎn)動了一下脖子:“既然大家都是同一趟航班的,干嘛還要這么對待我?”
對方說著,指了指陸遠手里的匕首:“這么近的距離,我一個人弱女子,難不成你還怕我能把你怎么樣?”
面對陸遠挾刀逼迫的樣子,這個女空乘沒有絲毫示弱的意思,甚至一點也不懼怕陸遠手里的這把刀子。
陸遠可不吃這套,明知對方話里帶有些許激將的意思,陸遠卻仍然不為所動,說道:“就你一個人?”
“不然呢?我剛才都說了,這幾天除了你們之外,就沒有見到其他別的幸存者。”說完她看向不遠處的山谷草甸說道:“我是抱著飛機殘骸,從海上飄到了山谷那頭的懸崖下面,然后又繞了好遠的一段距離,才來到了這里,結(jié)果就看到了這里有亮光,順著光源找到了這里。果然,真的有幸存者?!?p> 說完她看了一眼許晚晴,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篝火,以及陸遠他們剛搭好的小木屋,隨后說道:“你們有淡水嗎?我這幾天全憑掉落的椰子,以及露水補充水分?!?p> “想喝水沒問題,我甚至可以提供一些食物給你?!标戇h淡淡的說道:“不過前提是,我需要搜身!不然,你不能靠近我們的房子?!?p> “你這個要求有些過分!”陳芊芊冷不丁的說道:“我們都是幸存者,難不成我會加害你們嗎?”
“防人之心不可無。”陸遠說著看了一眼許晚晴,說道:“麻煩你了得,搜一下這位小姐隨身攜帶的物品,如果有你覺得具有攻擊性的武器,找出來,交給我?!?p> 許晚晴沒二話,直接上手,十分仔細的在陳芊芊的身上一番搜索。
倒也不是陸遠小人之心,只是這孤島之上,任何看似無害的人,都有可能潛藏著禍心。
遠離人類文明社會,人們心中的道德準則,其實會變得無比脆弱不堪。
為了一口淡水一口食物,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許晚晴認真的再陳芊芊身上一番搜索,最終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危險物品。陸遠也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的確沒有太多的危險的舉動。
于是松開了手里的匕首,把陳芊芊領(lǐng)進了院子里。
許晚晴用椰子當碗,盛了一碗乳白色的海鮮高湯,又取來了一些淡水遞給了對方。
走到篝火前之后,陸遠這才仔細看清楚了對方的面孔。
那是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稚嫩面孔,興許比陸遠還要年輕。五官美麗而又精致,櫻桃小嘴上面,因為連日以來的缺水而起了一層唇皮。
她身上仍然穿著空乘制服內(nèi)的深藍色襯衣,只是裙裝早已更換成了一條牛仔褲。
猛喝了一口淡水之后,陳芊芊一臉愜意,長出了一口氣之后,她上下打量了陸遠和許晚晴一番。
“我對你們都有印象,這位先生之前在航班的作為我已經(jīng)說了,這位女士...你應(yīng)該是坐在頭等艙里面的對嗎?”
許晚晴略感驚訝,半開玩笑的調(diào)侃道:“看不出來,你的記憶力還挺好的。”
“也沒有,我只是對你們兩個印象比較深而已?!标愜奋沸α诵ΓS后把目光挪移到了陸遠搭建的小木屋,以及附近自制混凝土壘砌起來的圍墻。
“這棟木屋和圍墻,是你們這些天制作出來的嗎?”陳芊芊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距離他們這趟航班迫降海面,這才約莫兩周不到的時間,陸遠他們竟然已經(jīng)在這座島上,建立起來了小木屋,甚至還建起來了一道圍墻。
圍墻和木屋,甚至耕地,這儼然就是一個一應(yīng)俱全的庇護所!
陸遠說道:“這座島上有野豬,前些天晚上,襲擊了我們的營地。所以建了圍墻,為了生存,就得自己開荒墾農(nóng)?!?p> 陳芊芊點頭嗯了一聲:“野豬?這座島上居然有野豬?話說回來,你們的求生技能很強,這些木屋和圍墻,都建的很專業(yè)嘛?!?p> 邊說著陳芊芊邊拿起盛著高湯,拿起一只牡蠣放進嘴里說道:“這是我上島之后,吃到的唯一一次像樣的食物。我雖然也生了火,但是獲取食物的能力太差了?!?p> 她顯然是餓極了,吃東西的時候,便再也難以顧忌什么女孩子的吃相了,一碗高湯吃干喝凈,又吃了兩顆烤芋頭之后,她仍然有一些意猶未盡。
奈何陸遠和許晚晴,晚上就準備了這么多的食物。
島上沒有冰箱,晚上雖然溫度適宜,但是只要太陽一升起來,這氣溫就高了,到時候食物都儲存不住,不導(dǎo)中午就會腐壞,所以每頓飯做的都是剛好一頓能夠吃完。
“謝謝你們的豐盛款待,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标愜奋氛f著,抱著雙手,其中右手的食指伸出來,媚眼低垂帶著一絲祈求的可憐兮兮道:“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行動,在這座孤島上,我一個女孩子求生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