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陸遠給自己泡了一杯檸檬薄荷水,如今蜂箱的規(guī)模雖然還未擴展。但是蜜蜂的產(chǎn)量已經(jīng)十分喜人,基本上每周都能定量的取出來一小桶的蜂蜜,甚至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取出來些許的蜂王漿。
不過蜂王漿基本上都是小丫頭的食物,添加到羊奶里面,能取掉些許的腥膻味,進而增加一些營養(yǎng)。
陸遠他們基本上食用的都是蜂蜜,做飯能用,沖兌飲料也可以。
起床的時候陳芊芊已經(jīng)把早餐給做好了,玉米餅子和烤魚。陸遠其實也想喝羊奶,但那是限量的,只能由襁褓里嗷嗷待哺的小嬰孩來吃。
玉米餅子上面刷上一層蜂蜜,雖然是粗制的玉米餅,口感有點硬,嚼在嘴里有點像是再吃土。
說實在的八十年代之后,人們已經(jīng)很少吃粗糧了。
甚至可以說,粗糧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生活調(diào)劑,改善口味的。
一開始吃到這些玉米餅的時候,不管是陳芊芊還是許晚晴,初次嘗試的時候,都還覺得這玉米餅子的吃著不錯,口感雖然差一點,有點像是在嚼木屑。
但是玉米餅子特有的那種,玉米植物的芬芳香氣,在唇齒之間散開。
但這也只是吃一個新鮮罷了,玉米餅子吃久了之后,別說陳芊芊和許晚晴,這兩個姑娘家了,就算是陸遠和段宇,這些日子接連吃的玉米餅子好些時日,到如今也是吃不消了。
莫說是涂抹了蜂蜜,就算是一大早煎了熏豬肉培根,加上檸檬薄荷水,在這荒島上,這頓早餐已經(jīng)不能用豐盛來形容了,簡直可以說是奢侈。
可說到底也沒有稱心如意的早餐,陸遠是習(xí)慣了包子油條咸豆腐腦。
段宇是西南人,總喜歡早起一碗小面,火辣銷魂,喚醒一天。
至于許晚晴是江浙人士,早起之后總喜歡來一碗澆頭面。
陳芊芊本身就是一個吃貨,只是成為了空乘之后,早餐只能在登飛機前湊合著吃,亦或者是民航的酒店里面隨便吃上兩口。
但倘若休假的話,她可是能保證,每天的早餐不重樣的。
人類進化千萬年,其實很多器官以及生活習(xí)性,都已經(jīng)伴隨著科技文明和工業(yè)革命而退化了。
唯獨味覺這方面,吃的可以說是越來越刁鉆,也越來越精細了。
無論是從馴化小麥還是野生動物,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讓吃這件事能夠更加舒心安逸。
于是這接連好幾天,眼看著快要吃一個多月的玉米餅,換做是誰都受不了。
哪怕這頓早餐,放在這座孤島上,絕對算得上是一頓奢侈品。
坐在自己的房間里面,面朝著大海,看著太陽一點點的從地平線上爬起來。清晨的海風(fēng)吹拂之下,不算那么炙熱的驕陽,倒是讓陸遠的心情好了一些。
一口氣吃光了兩張玉米餅,陸遠便來到了段宇的小窩棚面前,敲了一陣子之后,便把段宇從睡夢中給叫醒了。
“晚上的孤島也沒什么娛樂生活,你這早睡晚起的毛病可不好,快點起來,洗漱一下,準備開工!”
聽到開工兩個字,段宇就覺得頭疼。
半夢半醒之間,或者說在睡著之前,他就有些后悔了,昨天同意了陸遠的計劃。
在營地里面挖一個2X2的土坑,用作飼養(yǎng)那幾頭小野豬,可是說來容易,做起來就不簡單了。
2X2的豬圈也就是兩平方米,聽上去不算特別大,但是要挖四個。這工程可就不一般了,想要全部挖出來,這最少得一天的光景。
好在如今的陸遠和段宇,早已是鳥槍換炮了。之前陸遠和段宇找到了兩把工兵鏟,這下子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這工兵鏟莫說是鏟土挖坑,甚至稍微打磨一下,還能充當斧頭來。
只是堅韌和鋒利程度,自然是不比正兒八經(jīng)的斧頭。
豬圈既然是下沉式的,而且重要的,這玩意兒是豬圈,給小豬崽子住的,不是給人住的。
于是也就不必考慮美觀與否了,手里拎著工兵鏟,對著院子里靠近海邊懸崖的一塊空地,那便是一通揮汗如雨。
四個2X2的土坑,下沉也就一米五左右。
真當陸遠和段宇兩個人挖起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可是一點也不容易。
靠近懸崖附近的土壤比較稀松,工兵鏟一鏟子下去,往往很難將沙土挖出個形來。松松垮垮的土壤,一鏟子過后,很容易便垮下來。
好在深挖之后,便能看到這土壤內(nèi)部往下,便是一層粘性很高的紅土。
前前后后挖了大約一整天,從拂曉天明,一直到夜色逐漸悄悄地爬上樹梢。
四處土坑終于挖了出來,那些紅土的粘度極高,甚至可以說接近于泥土。
挖掘出來之后便開始加固了,畢竟是土方,倘若不加固的話,萬一哪天在來一場暴風(fēng)雨,一場大雨過后,這土坑根本經(jīng)不住雨水的沖刷。
而在加固之前,陸遠和段宇要做的是給這豬圈制作兩個排水槽。
二人來到林子里面,將為數(shù)不多的白竹給砍了幾根下來。
這些白竹比不得東方常見的青竹那般直上直下,白竹下粗上細,質(zhì)地比青竹要軟那么一些,水分也多一些。
來到林子里面,陸遠和段宇,一共砍了四棵白竹,抱回了營地里面之后,便開始制作排水渠的管道。
先行從中劈開,而后將竹子中間挖通,最后用樹脂和稀泥,沿著竹子縫隙涂抹黏合。
一整套的流程搞下來,已是夜晚了,月上樹梢,海風(fēng)習(xí)習(xí)。
陸遠和段宇卻已經(jīng)忙活了一天,挖了四個土坑,排水渠也勉勉強強的制作完成。
陸遠這邊利用厚藤的粗線,將白竹制作而成的排水渠纏繞起來,二人又抱著白竹,在火上反復(fù)烘烤,幫助其脫水,并且熱度炙烤下,樹脂與稀泥融合黏合能力自然大幅度的提升了不少。
就在陸遠和段宇兩個人,把那些白竹炙烤的差不多,打算放置在房前空地上晾曬的時候。
許晚晴和陳芊芊,也已經(jīng)從海邊回來了。
她們出去了一下午,為的就是尋找一些海貨,作為晚上的食物。
只是她們回來的時候,卻看到的是她們倆人竟是空著手回來的,而且一路小跑,神情焦急。
“怎么了?”
許晚晴和陳芊芊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段宇端來一杯水,二人喝了一大口,緩了半天之后,許晚晴這才說道:“有...有一條鯨,擱淺在海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