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陸遠發(fā)現(xiàn)了這一細節(jié),一旁的農(nóng)建章,在那扎著柔順金色馬尾的白人女孩,看向陸遠他們這邊的一瞬間,整個人也是渾身一震,驚的瞳孔收縮,心肝兒差點沒跳出喉嚨,從嘴里蹦出來。
“我去,咱們是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
躲身藏在山石背面的農(nóng)建章,驚嚇的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呼吸節(jié)奏太快,被人聽去了那呼吸的聲音。
“不至于吧?!标戇h雖然言語上勸慰這農(nóng)建章,但是心底里也是十分的沒底。
方才那女人看向陸遠他們的一瞬間,眼神當中所迸射出來的一道精芒,著實讓陸遠感受到,好似有一萬根針,從天而降扎在自己的周身一樣!
那種感覺就好似相隔數(shù)十米的一道眼神,便恨不得把自己給穿透了一般。
這女人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會有如此嚇人的眼神。
肯定不是一般的女人,可又怎么會被刀疤臉他們一行人抓住呢?
說話間刀疤臉他們,已經(jīng)途徑過了山脊,朝著堰塞湖的方向走去。
從淘金小溪兩側(cè)分開,一路朝西面走去,便是堰塞湖的方向。一側(cè)朝著東邊走去,便是陸遠他們所在的懸崖營地。
中間隔著山谷草甸,以及當初發(fā)現(xiàn)牛頭角的小河。
其實山谷草甸和小河道,無形之中便是堰塞湖和懸崖營地的風水嶺,也可以說是緩沖地帶。
寬廣的草甸,以及那道輕輕一跳興許便能輕松躍過的溪澗一般的小河,成為了雙方的邊界。
這些時日一來陸遠他們安穩(wěn)的太平日子,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當初在溪澗,陸遠和段宇,遇到野豬時的遭遇到了刀疤臉,陸遠情急之下開出去的那一槍,打傷了刀疤臉,這才讓陸遠他們能夠在懸崖邊,過上安穩(wěn)日子。
而每天無時無刻,陸遠都反復(fù)的告誡自己,震懾刀疤臉的絕不是自己,而是因為手里的那把,以及時刻都推進槍膛的子彈。
其實陸遠是一個沒有多大野心的人,在孤島上生存了這么久,最大的愿望其實還是守住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
不敢奢求太多,有足夠的食物足矣。
所以陸遠在看到刀疤臉,綁縛著兩個金發(fā)碧眼的妹子,從山脊上走過的時候,陸遠第一時間想到的,絕不是去當兩個金發(fā)碧眼的漂亮女人的救世主。
而是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期間陸遠的內(nèi)心,沒有生出半點愧疚之心,什么人類道德文明的枷鎖,在陸遠從海邊醒來之后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拋之腦后了。
“走走走,此地不宜久留。打擾了,打擾了。”陸遠拍了拍農(nóng)建章的肩膀,說話間二人便打算,趁著天色稍暗的傍晚,能見度十分堪憂的時候,渾水摸魚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各走各的路,誰也別找誰的麻煩。
刀疤臉和他弟弟去走他們的陽關(guān)道,陸遠走自己的獨木橋,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并且真有一天救援來臨的時候,這群人最好因為營養(yǎng)不良,或者瘧疾,傷口感染,等等一些野外生存之中,最常見的疾病而死。
陸遠和農(nóng)建章,看著刀疤臉一行人離開了山脊,悄然的消失于密林之中。
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二人對視一眼,立刻恨不得腳底抹油,雙肋生翅,一溜煙的也跑進了暗林之中。
只是在陸遠和農(nóng)建章,漸行漸遠的離開是非之地,朝著懸崖營地跑去的時候。
他們并不知道,在海島的另外一頭,那處在段宇的地圖上,都是一片未知的領(lǐng)域里面,那片曾經(jīng)陸遠到訪過,卻沒來得及深入的堰塞湖邊上。
經(jīng)過了一天的長途跋涉,翻山越嶺之后。
刀疤臉和他弟弟一行人,也回到了營地之中。
其實比起陸遠他們,圍建起來的兩處,用碎石淤泥混合的自制簡易混凝土,以及一排排整齊的樹枝建造而成的圍墻和小屋比起來。
堰塞湖營地無論是規(guī)模,還是人數(shù)都要高于陸遠他們。
高墻修建的十分嚴整,木材與木材之間的間隙,每一處都不超過三厘米,每一根木材則最少兩米。
其中一米深插進了土壤之中,因為人數(shù)眾多,可以貢獻許多的勞動力。
在刀疤臉的指揮下,每個人都把體力發(fā)揮到了極致,所以這里的墻體,雖然沒有使用陸遠那種自制的混凝土,但依舊十分的夯實,無論是強風還是野豬,都恐怕難以撼動堰塞湖的圍墻。
除此之外,在堰塞湖的南岸一側(cè),窩棚或者說是芭蕉樹與廢塑料,以及飛機殘骸遺留的金屬鐵皮,搭建起來的居住點,一共有十二座。
最大的那一座自然是刀疤臉的,他弟弟的緊挨在旁邊。
其他十頂窩棚,分布在四周,錯落有序。
然而最為牛逼的是,在段宇離開堰塞湖營地的這些日子里面。
為了防止野獸入侵,當然也是為了防止陸遠偷襲。
一朝被蛇咬的刀疤臉,命令人在四周,用更為粗壯的喬木科的樹木,搭建起來了兩座哨塔。
哨塔約摸著得有四米多高,用了將近十三棵大叔,分別在營地的東南角和西北角。
一個可以瞭望到堰塞湖,而另外有西北角處那座最高的瞭望塔,則可以俯瞰整個營地四周方圓一公里以內(nèi),任何的風吹草動,在瞭望塔的視野之內(nèi),可以說都可以盡收眼底。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刀疤臉的弟弟,來到這堰塞湖營地之后,逐漸經(jīng)營起來的。
整個堰塞湖營地在大家看來,就像是一處堅實的堡壘。
除非這座島上有人動用坦克裝甲車,否則很難轟開這里的大門。
雖然在刀疤臉和他弟弟的高壓統(tǒng)御之下,每個人都仿佛回到了公元前的奴隸制社會。
吃不飽,穿不暖。
但是每個人卻又享受到了安全的庇護,風吹不到,雨淋不到。
不用擔心野獸的侵襲,更不用擔心別人的入侵。
大家似乎也都習慣了刀疤臉和他弟弟的統(tǒng)御,久而久之也就沒有怨言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因為刀疤臉和他弟弟出去打獵了。
只要他們出去,基本上回來都會有收獲,每個人都在想,或許今天能夠吃到許久沒有吃到的肉了。
哪怕只是刀疤臉和他弟弟,以及他們的親信吃剩下來的肉湯,也足夠眾人開葷的了。
傍晚時分,太陽即將落山之際。
刀疤臉和他的弟弟回到了營地,但看當大家一邊工作,一邊期待的眼神看著刀疤臉從營地外走回來的時候。
所有人眼神當中的期望,正伴隨著狩獵小隊雙手空空而逐漸消失。
他們也有捕獲,但只是兩只紅胸田雞,一只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兔子。
這怎么夠十幾個人分食?
甚至不夠刀疤臉和他弟弟的一頓晚餐。
人群里面開始有一些對于刀疤臉來說刺耳的交談,但所有人也僅限于笑聲的交頭接耳。
經(jīng)過之前的幾次強壓手段,刺兒頭們要么是被打斷了腿,扔出了營地去自生自滅,要么就是離奇的消失在了這孤島之上。
刀疤臉很滿意眾人忌憚自己,卻有無可奈何的眼神。
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間,對自己的一個小弟說道:“去,把這倆洋妞給我送進去,老老實實的捆綁好了,晚上吃完飯了,她們可是我的飯后甜點。哈哈哈哈。”
他奸佞的笑著,一旁的小弟則心領(lǐng)神會,拉扯著兩個金發(fā)碧眼的美女。
那一幕就如同十七世紀,三角貿(mào)易時的奴隸一般。
只不過十七世紀大航海時代時,被繩索牽引著,如同豬玀一般的奴隸,是黑皮膚或者黃皮膚。
而現(xiàn)在兩個白皮膚,高鼻梁,身材同樣完美高挑的女孩子才是階下囚。
隨后刀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里面有專門的奴仆,為他用干草和芭蕉葉,制作了一個可以躺臥的沙發(fā)。
刀疤臉大馬金刀的坐在這里,沒過多久幾個人便被他的小弟,帶了進來。
一共三個人,是刀疤臉分封的“稅務(wù)官”。
稅務(wù)官這個名字,是堰塞湖營地里面特有的稱呼。
也是刀疤臉她親子冊封的,其實有點類似監(jiān)工。
但他卻用戲虐的語氣,給他們起了稅務(wù)官這個名字。
“刀疤哥,今天礦石采集工作不太好。主要是因為,我們沒有更有效的機械去開采,只能人力徒手用石頭做成的鎬子去鑿,所以金礦沒挖出來多少?!?p> 刀疤臉側(cè)目看著一旁,被困著雙手,背靠背坐在角落里的金發(fā)美女,只聽得他嗯了一聲說道:“三天了,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了!”
負責采礦的稅務(wù)官愣了一下:“什么?刀疤哥...三天是什么意思?!?p> 話音未落,刀疤臉抄起手邊的一個椰子,狠狠的砸向了自己的稅務(wù)官,而后突然暴怒的說道:“三天了!他媽的三天了,你們帶回來的都是一些什么玩意兒,比玉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金粒子,這不夠!這不夠!”
險些被椰子殼砸中的稅務(wù)官,哭喪著臉說道:“刀疤哥,我們也不想啊,但實在是沒有工具再去開鑿了?!?p> “我們只有一些石頭磨成的石鎬,敲擊一些河里的金砂還行,但是在礦洞里面,倘若想和巖石礦石碰撞,簡直可以說是一觸就碎!”
“那是你自己要考慮問題,我不管你怎么做,哪怕徒手挖,明天我要看到金礦的產(chǎn)量比現(xiàn)在更高!滾吧!”
說完他把目光看向了另外一側(cè)。
剩余的兩個稅務(wù)官,此時此刻已經(jīng)渾身顫抖了。
其中一個顫顫巍巍的說道:“刀疤哥,淡水凈化工作進展順利,明天開始我們營地內(nèi)的淡水儲量...”
“我問你這些了嗎?”刀疤臉瞇起眼睛:“昨天我弟弟要洗熱水澡,可是中途洗了一半,你們的熱水沒有供上。”
負責找水源的稅務(wù)官,也不知是嚇得,還是某種條件反射的肌肉習慣,他竟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刀疤哥,昨天柴火...”
“我不想聽你解釋,你們倆從今天開始,一天頓飯,改為一頓飯!”
“如果以后再出現(xiàn)這類金礦挖不到,淡水供應(yīng)不上,你們可以跳進堰塞湖里面泡一晚上清醒清醒!”
說完刀疤臉看向最后一個稅務(wù)官,陰鷙的臉上突然浮現(xiàn)起來了一抹笑容。
只是那慘淡的笑容,看上去無比的滲人,令人毛骨悚然,遍體生寒。
“你是負責維修擱淺沉船項目的人,但是據(jù)我所知,擱淺沉船到現(xiàn)在遲遲無法維修完善!”
“刀疤哥,您應(yīng)該知道的,不是我不努力去維修,只是我們一沒有工具,二缺少零件?!?p> “那是你的辦法!”
“可是這是無解的問題?!?p> “呵,敢頂嘴了?!?p> 刀疤臉說完,突然起身,用他那之前中彈的大腿,用力的踹向了自己的稅務(wù)官。
將其踩在腳下之后,抄起一根棍子便砸了下去。
棍子如同雨點一般落下來,砸的那人哀嚎不止,痛苦不已。
痛毆之后,棍子斷了,同時那人頭上被生生砸出來了許多血口子,倒在了血泊之中,渾身痙攣抽搐,痛苦的哀嚎稍微平息,只因為已經(jīng)喊得聲嘶力竭,沒有了力氣。
歐打完之后的刀疤臉,喘著粗氣,沖著那人說道:“留你一條性命,不是因為我的仁慈,而是因為你還有利用的價值。給你三天時間養(yǎng)傷,這三天時間你仔細考慮考慮,怎么樣讓那該死的擱淺漁船,重新能夠起航!”
處理完了“政務(wù)”之后,一個面容姣好的姑娘,扭捏著身子走進了刀疤臉的窩棚。
她端著豐富的食物,手里拿著的是今天剛打的紅胸田雞半只,以及各種各樣的新鮮葉果,以及兩個芋頭。
女人婀娜多姿的走到刀疤臉的身邊,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背靠背的金發(fā)美女,她面露少許不悅,但卻嬌滴滴的說道:“刀疤哥今晚艷福不淺?!?p> 刀疤臉拿過食物,撕下來半只雞腿塞進嘴里,吃的滿面油膩,笑著說道:“怎么?吃醋了?”
“哪敢?!迸溯p聲一笑,嫵媚盡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希望,刀疤哥溫存今晚之后,可別忘我了?!?p> “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張小嘴,無論是技巧還是說話,都是一流?!?p> 說完他側(cè)目看了一眼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兩個金發(fā)美女,玩味的說道:“放心,我也就是開個洋葷嘗嘗鮮,等膩了之后,還得是找你你這丫頭。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