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達高聲大喊大叫著,脖子上青筋暴起。
這與淡定自若的陸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遠似乎永遠都是這么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沒有多余的表情,也沒多余的話。
雖然偶爾喜歡侃侃而談,但絕非是長篇大論的一堆廢話,而是句句有力,字字鏗鏘,可謂是說到了每個人的心坎兒上面。
也正因為陸遠之前的那一番話,讓所有人內(nèi)心那一桿天秤,終于發(fā)生了傾瀉。
俗話說罪不責眾!
陸遠的一番話,便很好的說明了什么是罪不責眾!
單拎出來蔣子朝,劉珊珊,徐遠達和譚少剛這四個主謀。這讓其他人心里便有了唐突。
徐遠達大喊大叫了半天,喊的嗓子聲嘶力竭,面紅耳赤,雙眼通紅。
而陸遠卻只等著徐遠達精神勁兒散去,這時候才說道:“我不知道徐遠達私底下,聯(lián)合了多少人。也不知道這四個主謀,聯(lián)系過你們誰。這不重要,因為如果我要去深究的話,恐怕這輩子也不會查清楚的。”
“所以,既然查不清楚,可我也不愿意去懷疑你們當中的哪個人?!?p> “誠然,我沒有把你們當做是自己的朋友。但是同樣的道理,我也沒有把你們當做是我的敵人?!?p> “人終歸不能太過多疑,雖然我這個人,不指望你們相信我,但是在這一刻,我更愿意相信你們。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p> “所以,除了他們四個,你們誰我都不會追究?!?p> “但是我有必要提醒各位,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p> 陸遠說完,便突然伸出手來,抓起了腰后,那把自己無時無刻,哪怕是睡覺,都會放在枕頭下面,平日里無論去哪里,都會隨身攜帶著的M1911手槍。
咔噠一聲!
彈夾內(nèi)的子彈,伴隨著一聲金屬摩擦的響聲,被槍膛內(nèi),彈夾后側的彈簧,直接推進了槍膛當中。
伴隨著子彈上膛!
金屬的撞擊聲過后,所有人噤若寒蟬!
在場的人當中,有人沒見過陸遠開槍,有的人則親眼見過,握著槍的陸遠,做事是如何的果決。
老辣的就像是一個常年常年混跡于地下的殺手,扣動扳機的時候,從來不會拖泥帶水,更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正如現(xiàn)在!
槍頭正對著徐遠達等人,相距三四米的距離,手里的M1911可以輕松的把一個成年人的腦袋,直接轟殺成渣。
就像是一整顆西瓜,從里面爆開了一半。
以至于陸遠抬槍的一瞬間,所有人下意識都往后退了一步。
許是擔心槍會走火,也有可能是在擔心,陸遠手里的家伙事,一旦開槍,子彈鉆開人的顱骨,會將那粉紅色血與腦漿濺的到處都是。
然而徐遠達那四個主謀,最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陸遠居然時隨身攜帶著一把槍!
他們都以為,槍是被鎖在保險柜里面的!
“我不太明白,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陸遠看著對方,搖了搖頭,同時嘖了一聲:“你們?nèi)绻枰澄?,我會提供。需要藥品,我會提供。需要淡水,我也從來不會吝嗇。?p> “實際上,食物就在這里,無論是走地的雞,還是趴窩的豬,都是有數(shù)量的。”
“至于那些藥品,我也寫得清清楚楚,甚至細致到每一根縫合針。相信以后,每到使用的時候,亦會如此。”
“我已經(jīng)做到了最公平,試問如果換你們,你們能做到嗎?”
一連串似是連珠炮般的問題拋出來,可謂是讓那四個主謀應接不暇!
而就在對方遲疑之時,徐遠達最先反應了過來。
他雖然聲嘶力竭,可自始至終都保持著絕對的頭腦冷靜,他看向陸遠,突然舉起了雙手,做出了投降狀:“我有話要說!我有話要說!”
“我允許你說三件事,只有三件。但你要記住,如果那一件事我聽得不順耳,我一定會開槍?!?p> “不用擔心我手里槍的子彈儲備,對付你們四個綽綽有余。”
徐遠達此時此刻急的直跺腳,一雙眼睛左顧右盼,似乎是因為緊張的緣故,右手緊攥著左手的食指和拇指。
常年沒有修理,指甲縫里滿是泥土的他,用力之大幾乎快要把手指頭上的皮肉給扣掉了。
沒有任何面對著一把黑漆漆的槍口的時候,能夠做到絕對的冷靜。
“是譚少剛,譚少剛主使,我們都是脅從!”徐遠達突然高聲喊了起來,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談不上面子不面子,尊嚴不尊嚴的了。
活命比什么都重要!
他背叛了陸遠一次,接下來便不介意背叛別人。
反復無常的小人,大抵上就是如此了。
然而他那臨時組建的同盟,眼見徐遠達竟然供出了譚少剛。一群人非但沒有展露出來對徐遠達的憤怒,反而開始逐一擊破了。
劉珊珊最先說道:“我都是被逼的,小陸哥,你是知道的,我和蔣子朝的關系很好。許是因為他是做醫(yī)療器材的,而我是做醫(yī)美的,所以我倆之間有一些事業(yè)上的共同語言。我完全是被他蠱惑了??!”
一聽到劉珊珊打算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蔣子朝當即便不樂意了:“去你碼的!你個臭婊子,不是你誘惑我,和我上床,告訴我譚少剛想奪取營地指揮權,我他媽會聽你的?”
“我不是豬油蒙心,我是清蟲上腦,才聽了你的話!媽的,臭婊子,我就知道你這人和你的胸一樣,全是假的?!?p> 只是讓陸遠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一直一言不發(fā),甚至自始至終,都少言寡語,不怎么愛說話的譚少剛。
竟然才是真正的主謀!
陸遠嗤笑了一聲:“好吧,這算一件事。你還有兩個機會,把話說明白了,或許我能免你一死?!?p> “第二件事!第二件事!”徐遠達跳著腳,恨不得原地蹦起來。
然而不等他說話,一旁一言不發(fā)的譚少剛便突然笑了起來。
不管周圍人如何的往對方身上潑臟水,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怎么說話。
只是低著頭,冷聲笑了起來:“呵呵呵...真是一群爛泥扶不上墻的玩意兒。我怎么就白癡到,信你們這群東西能夠成事的?!?p> 只聽得譚少剛一陣冷笑,陸遠不由自主的便瞇起了眼來。
不對勁!
完全不對勁!
這個譚少剛不對勁!他太淡定了,無論是面對自己身邊所謂盟友的背叛,?;鬯玛戇h幾乎快要頂在他腦門心的那把槍口。
他表現(xiàn)的都是十分的淡定!
少言寡語到令人不寒而栗!
陸遠便不由得揣測,這廝難道還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