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州。
在衛(wèi)朝五百多年的歷史中,祖籍為邊州的朝廷命官可謂是多如牛毛,只是一代君王一代臣,能在邊州作威作福的官二代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一茬威風(fēng)完又一茬。
而李修則是如今的后浪...之一。
“老陳,前日抓來的那小子,底細(xì)摸清楚了嗎?”
李修一身錦衣繡袍,懶散地躺在用鳳凰木做的躺椅上于庭院之中,左右兩側(cè)各站著一位體態(tài)豐腴的女子,左邊那位為其扇著扇子,右邊那位為其剝著葡萄。
縱然此時是夏天,李修也沒有覺得半點(diǎn)燥熱。
“回少爺,那小子還是胡言亂語,一直在說自己是從...是從未來來的穿越者?!币晃皇菔莅桶?,左耳有點(diǎn)殘缺的老頭向李修回道。
“來自未來的穿越者?”李修瞇著眼睛,張開嘴巴接過丫鬟親手送上來的葡萄,饒有興趣地自語道。
“品嘗過你手段的人,基本就沒有人不敢不說真話。所以,那小子說的是真話嘍?”李修揉揉太陽穴,搞不懂地說道,“可是,穿越者是什么?”
這個陌生的詞匯讓李修有點(diǎn)好奇。
或者說,前天剛抓到的這個人讓李修極其地好奇。
這個人名字叫做王顧楨,當(dāng)然了,這也是抓了他之后問出來的。
至于李修為什么會抓他?
那是因?yàn)槔钚拊谕ピ撼藳龅臅r候,突然聽到一陣聲響,他順著聲響望過去,竟發(fā)現(xiàn)在庭院中的一顆桑葚樹上掛著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家伙。
樹的四周,并不靠著院墻。
而樹葉也不是很茂盛,白天根本藏不住人。
所以,這個人...
只有可能從天而降!
神人?
李修從來都不信神佛一事,倒是家里的祖母蠻信奉佛教。
不過天降奇人的這件事情,李修已經(jīng)對知道此事的人下了封口令,誰敢亂說,下場會很慘的。
下完封口令之后,李修就讓老陳去逼問這家伙的來歷和底細(xì)。
那家伙倒是惜命得很,一股腦地全說了,但是說的都是亂七八糟、荒誕之語。
比如什么...他是歷史系的高材生了,他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穿越的了,等等。
李修剛開始以為這家伙骨頭硬的很,竟然還敢跟自己插科打諢,于是就讓老陳對他上了厲害手段。
可是一兩天過后,答案還是這個答案。
這個結(jié)果說明,王顧楨要么就是一個無敵鐵骨錚錚的漢子,要么就是說的真話。
看著王顧楨這兩天以淚洗面的樣子,想必不可能是個真漢子啊。
“有意思。”
李修慢慢悠悠從躺椅起來,他打了個哈欠,揮手說道:“帶我去見見他?!?p> “是,少爺?!?p> ----------------------------
王顧楨雙眼無神靠在地牢的角落里。
他身上的傷痕倒不是很多,但內(nèi)心的傷早已是千瘡百孔。
“為什么,為什么!”王顧楨無力地低吼道,“小說里的人穿越都是一路走上巔峰,嬌妻美妾緊伴在身,而為什么到我這里就被一個惡少抓了起來!”
“想那范閑穿越過去,有六個爹護(hù)著他!”
“還有寧毅,一穿越過去就得到了一位剛過門的嬌妻?!?p> “神話里的易小川,被好幾個女人喜歡,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劉邦的媳婦!”
“而我...我特么真是一個失敗的穿越者!”
沒等他抱怨完,外面?zhèn)鱽硪唤z光亮。
嘎吱-
有動靜。
王顧楨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立馬噤聲,他此時都有點(diǎn)后悔抱怨了那幾句話。
若是剛開始說的“惡少”一詞,讓那個老陳聽到的話,那他今天必然會有一頓不少受的折磨了。
“這個地牢是時候應(yīng)該清洗一下了,一進(jìn)來就這么大的味道?!?p> 李修的聲音緩緩傳來,而就在聲音出現(xiàn)后的幾息之后,他的身影也出現(xiàn)了。
“少爺說的是,老奴這幾天就找人來清洗地牢?!?p> 李修走到牢門前面摸摸鼻子,眼睛盯著牢中的王顧楨,嘴上卻對老陳說道:“打開鎖,我進(jìn)去和他聊聊?!?p> 老陳辦事利落,一把鑰匙瞬間出現(xiàn)在手上,沒幾下就把鎖打開了。
牢門大開。
王顧楨此時心里極其緊張,猶如板上魚肉一般,渾身不能動彈。
“你是叫...王...王...”李修進(jìn)入牢門里,慢慢蹲下來摸了摸王顧楨的平頭,開口說道。
“王顧楨?!蓖躅櫂E口舌干燥地回道。
“對,王顧楨?!崩钚藁腥坏攸c(diǎn)點(diǎn)頭,“你說你是來自未來的穿越者?”
“沒...沒錯?!蓖躅櫂E緊張到結(jié)巴。
“什么叫做穿越者?”李修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有門。
王顧楨想哭,終于有人愿意聽他解釋了。
或許...有活頭了。
“就是,從一個時間穿到另外一個時間的人,就叫穿越者?!蓖躅櫂E組織好語言,一字一字地解釋道,他還怕李修聽不懂,所以繼續(xù)補(bǔ)充:“比如,我們從今天突然回到了昨天,那我們就是這所謂的穿越者。而我是來自未來,也就是二十一世紀(jì),距今得有...”
王顧楨還真不知道這里是哪個朝代,所以推算不出距離多少年。
“二十一世紀(jì),未來,穿越者。”李修感覺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那個,你聽懂了沒有?”王顧楨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很懂?!崩钚奕鐚?shí)回道。
王顧楨心涼了半截。
“不過,從你的這一番話當(dāng)中,我能感受到你很有價值?!崩钚廾掳屠^續(xù)說道。
王顧楨眼睛又亮起來,“沒錯沒錯,我很有價值?!?p> 只要有價值,就能活下來。
“我是學(xué)歷史的,中華上下五千年我都知道,我可以讓你趨吉避禍,可以讓你賺大錢,可以讓你在詩會上揚(yáng)名,可以...我絕逼有用!”王顧楨用盡口舌,“不過,您能不能先告訴我,這是哪個朝代?秦?唐?明?”
李修回頭和老陳對視一眼,面色古怪地回道:“都不是。”
“難不成是宋?宋也不錯,我宋史學(xué)的也蠻好的?!蓖躅櫂E小腦瓜在瘋狂地轉(zhuǎn)動。
“也不是?!崩钚蘅揉乱宦?,說道:“這里是衛(wèi)朝,邊州。”
“魏朝?皇帝是曹丕嗎?”王顧楨呆呆地問了一句。
但問完,王顧楨就想打自己幾個巴掌。
怎么能直言說皇帝的名諱!
“曹丕?”李修覺得好笑,“當(dāng)今天子,是姓劉。”
劉!
衛(wèi)朝!
王顧楨想罵娘:媽的,平行宇宙,架空歷史!
紅燒老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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