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綁定‘全域游戲’之后,方舟內(nèi)心還是有點忐忑。畢竟這游戲的死亡率太高了,八名前任全掛,團滅啊!
“富貴險中求,”撒旦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緩緩道:“想要超凡,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況且‘全域游戲’的設(shè)置并不是為了殺死玩家,他們之所以會死,歸根結(jié)底是輸在了自身的劣根性。只要你謹守本心,在極端環(huán)境下做出正確的選擇,你就不會有事。”
方舟點了點頭,有些事,只有經(jīng)歷了才會明白。到時候隨機應(yīng)變吧。
“當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犧牲,在正式發(fā)布任務(wù)之前,你可以選擇訓練模式,讓自身強大起來?!?p> “都訓練些什么項目?”
“你只是初級玩家,所以前期的任務(wù)場景不會脫離地球,為你安排的訓練項目都是基礎(chǔ)款,比如體能,格斗,射擊,刺殺,逃匿,野外生存等?!?p> “這些只是基礎(chǔ)款?”方舟覺得如果掌握了以上列舉的技能,那都是特種兵的水準了好嗎?
“這算什么,”撒旦傲然道:“以后你就會明白,擁有‘全域游戲’,你會成長為多么恐怖的存在!”
眼前的場景又一變,從住宅迅速轉(zhuǎn)移到一座室外訓練場,各種設(shè)施器械齊全,和影視劇中那些特種兵訓練基地差不多。
一個身穿迷彩服,留著板寸,滿臉嚴肅的青年男子站在方舟面前。
“你是……小旦旦?”方舟伸出手指戳了戳板寸男的胸肌,真硬啊。
“這只是我的分身之一,”撒旦淡然道:“在游戲中,我可以幻化成任何形象?!?p> “不公平,憑啥你可以千變?nèi)f化,我就只能頂著這一張臉?”
“不喜歡?那還是給你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吧,我看看,一鍵恢復在哪里……”
“開個玩笑而已,小旦旦,別那么認真嘛……”方舟急忙抱住了他的胳膊。愛說笑,哥們現(xiàn)在是精修圖,你給我恢復成生圖,叫我怎么活?
“嚴肅點,請稱呼我教官!”撒旦正色道。
“是,教官,”方舟立正,“請問我們第一個訓練項目是什么?”
“體能!”撒旦扔給他一個軍用包,朗聲道:“五公里負重越野跑,預(yù)備,開始!”
“我去!開始就來這么狠的!”方舟哀嚎一聲,在撒旦嚴厲的鞭策下,背著行李包在烈日下奔跑。
據(jù)撒旦介紹,訓練模式是不流失時間的,也就是說,他哪怕在游戲世界訓練十年,回到現(xiàn)實世界,還是原來的時間節(jié)點。所以理論上他可以無限期地訓練。
但即便在游戲空間,疲累,厭倦,痛苦,這些感受也和在現(xiàn)實世界一模一樣。和特種兵同等級別的訓練強度,對于一個宅男屬性的社畜來說,簡直堪比清末十大酷刑。
方舟跑完第一個五公里,就堅持不住了。
“報告教官,我想起現(xiàn)實世界還有點事情要辦,請允許我回去處理一下?!?p> “可以?!比龅┎⒉粸殡y他。
眼前場景一變,方舟回到了出租屋內(nèi)。他急忙跑到洗手臺照了照鏡子,果然,回到現(xiàn)實世界后,精修圖變生圖了。
看來得盡快完成第一個任務(wù),這樣才能變成高富帥啊。
方舟畢竟還年輕,一夜睡眠,高強度訓練后的疲痛感就消失地差不多了。
今天是周一,他先去公司應(yīng)了應(yīng)卯,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就到附近花店去買了一束紅玫瑰,乘地鐵到女朋友公司門口,等她下班一起吃中飯。
他要告訴她,他們很快就會有自己的房子,他會讓她過上公主般的生活。
女朋友莊純是從大學里一起出來的,方舟覺得,校園里的感情相對純粹,沒有摻雜太多的現(xiàn)實因素。他喜歡她,是因為她青春靚麗,心思單純。她喜歡他,是因為他有才華,幽默風趣,為人善良。
所以哪怕他得到了全世界,都愿意和她分享。
很快,她將成為滬上第一豪宅——檀宮英倫式莊園的女主人。
方舟回憶著他倆在校園里的點點滴滴,嘴角不由自主地氤氳出笑意。
路邊停著一輛銀白色寶馬5系,前機蓋上斜倚著一位身材微胖的青年,約莫30出頭,五官模樣倒也周正,至少不難看。他手里也捧著一束玫瑰,比方舟手里的花束胖了許多。
人家是99朵,方舟是9朵。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微胖界青年笑了笑,很快轉(zhuǎn)過臉去。方舟從他的笑容里感受到了一絲絲的鄙夷和譏誚。
方舟唇邊的笑容更深了。
歧視無處不在,也沒什么大不了。他一個即將住檀宮,開蘭博基尼的高富帥,犯得著和這樣的人計較嗎?
很快,中午下班的時間到了,大廈門口一下子涌出來不少鶯鶯燕燕。方舟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莊純。
他笑容燦爛,舉起花束,剛要迎上去,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莊純壓根就沒有看見他,她徑直走到路邊,接過微胖哥遞過來的花束,對那家伙笑意盈盈。
“莊純!”方舟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莊純回頭,看見方舟之后,本來就白皙的臉,變得更白,煞白!
星巴克。
方舟和莊純對面而坐,一陣難堪的沉默。
“多久了?”方舟冷冷道。
“他是公司的副總,我其實……”
“別解釋,我只問你,多久了?”
“沒多久……他上個月才調(diào)過來……”
“真快,才一個月,我們五年感情,抵不上人家一個月……”
“方舟,你別這樣好嗎?”
“你特么地這樣,還想讓我怎樣?”方舟爆發(fā)了。
“既然你要這樣,那咱就不妨說開了。方舟,你特么什么家庭條件,自己心里沒點B數(shù)嗎?姑奶奶現(xiàn)在不跟你分手,難道留著裸婚?魔都中環(huán)的一套二手房也得五六百萬,你月薪8K,要奮斗多少年才能買一套?10年?20年?那時候老娘都特么絕經(jīng)了!咱倆也別說什么愛不愛的,矯情,說白了都是荷爾蒙鬧的。你也睡了我五年,算你賺的,我也不跟你要青春損失費。但是,對不起,我得為未來考慮一下了。趁現(xiàn)在還年輕,我還能賣個好價錢。聽懂了么?”
“看來你賣了個不錯的價錢?!狈街劭戳丝创巴?,微胖哥坐在他的寶馬車里,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還行,公司副總,留美海歸,申海本地人,家里拆遷分了三套房?!?p> “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相處,沒想到換來的卻是背叛,”方舟諷刺地笑了笑,“我不裝了,攤牌了,其實——我是億萬富翁!”
“噗……”莊純險些將喝進去的咖啡噴了出來。
“我在檀宮有一套英倫式莊園,市值3億,我還有一輛蘭博基尼五座超跑,市值500萬?!狈街勐龡l斯理地喝了一口水,“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信。你看,這個世界為什么謊言橫行?因為說真話是沒人信的!”
方舟站起身來,大踏步而去。他并不回頭,沖背后擺了擺手,朗聲道:“再見,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