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心醫(yī)院。
陸長林趕來的時候陸長安和陸嚴正正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等待。
“怎么樣了?”他氣喘吁吁地問。
陸長安搖搖頭,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緊。
“那邊怎么樣?”陸嚴正開口問道,聲音疲憊沙啞。
“警察已經(jīng)過去處理了。”陸長林說完空氣再次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
三人一緊張連忙跑過去。
很快,門被打開,醫(yī)生陸續(xù)從里面出來。
“醫(yī)生,怎么樣?”陸長安迫不及待地問。
“手術很順利?!贬t(yī)生點頭說道。
三人聞言松了口氣。
“讓病人多注意休息,還有一件事是……”醫(yī)生抱歉地垂下眼眸。
“是什么?”陸長安蹙眉,忐忑不安地問道。
“病人腹部的刀傷傷到了子宮,以后怕是不能生育了。”醫(yī)生一臉抱歉地說完大步離開。
三個人被驚在原地,直到陸長珂被推出來他們才回過神連忙跟著去了病房。
VIP病房內,三個人看著躺在床上的陸長珂,面容蒼白,一臉虛弱。
須臾,陸長安緩緩嘆了口氣,將手放在陸嚴正的肩膀上輕聲道:“爸,你和長林先回去休息吧,我留下來照顧她?!?p> “姐,你回去吧,我留下來?!?p> “你明天還要去學校,回去休息吧?!?p> “長安,你也累了,回去吧,一會兒我讓家里的傭人過來。”陸嚴正看著陸長珂滿臉的愧疚。
“爸……你別自責了?!标戦L安動容地看著他,而后和陸長林走了出去。
“對不起?!标憞勒〈采系娜司従忛_口,愧疚難安。
御灣景園。
陸長安從車里下來看了一眼手機,已經(jīng)是十二點多了。
她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大步走到大廳門前。
她伸手拉了拉門,幾次都沒有拉開。
陸長安這才反應過來,這么晚人應該都睡了。
她看著黑漆漆的院子,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只好認命地開車出去找了家酒店。
豪庭酒店。
VIP1號房間。
夜北曜大步走進房間,一臉疲憊地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走進浴室。
溫和的水沖在他身上,水珠順著他烏黑的短發(fā)滑落。
許是夏天的原因,他總覺得燥熱,漸漸地,欲望升起,身體里像是有火在燒。
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有人下了藥!
夜北曜將水溫調至最低,竭力忍耐著,然后穿上浴袍大步走出浴室。
一個女人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房間里,穿著真絲透明的粉色睡衣,姣好的胴體散發(fā)著誘惑,烏黑亮麗的長發(fā)隨意散落下來,那張臉蛋清純動人,無辜的眼眸里帶著慌張,很是惹人憐愛。
他雙拳緊握,眼里怒意騰騰,一身陰冷的寒氣和凜人的氣場嚇得讓女人連連后退了好幾步。
什么勾引人的手法動作,她全都忘記了,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夜北曜一眼,腦子里只剩下害怕,只想快點跑出去。
“是、誰、指、使、你?”他聲音冰冷,一字一字地說。
“我……我……”女人張了張嘴,粉唇哆嗦著,嚇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夜北曜薄唇緊抿,隨手拿起一旁的東西狠狠地摔過去。
他平生最討厭別人的算計!
“??!”女人痛叫一聲,腦子瞬間空白一片,只有額頭上傳來的劇烈的疼痛感。
猩紅的血液順著蒼白的臉邊緩緩流下。
“滾出去!”他怒吼一聲,嚇得女人什么也顧不得,連滾帶爬地大步跑出去,好似背后有什么吃人的東西追她似的。
臥室內,一個身材削瘦有型的男人和另一個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女人從衣柜里走了出來。
“虞姐,咱們出去嗎?”男人小心翼翼地問。
虞然懶懶地勾了一下唇,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早就聽說夜北曜不近女色,甚至有傳言說他喜歡男人,還真是……有可能!
不過,那個女人也真是……沒用!
她撩了一下黑色的長發(fā),扭著纖細的腰肢大步走出去。
夜北曜看著從房間里走出來的一男一女兩個人,剛舒展了一些的濃眉瞬間擰得更緊了。
他、想、殺、人!
“夜先生?!庇萑慌ぶ?,唇角勉強地撐起一抹還算勾人的笑意,鼓起勇氣大步朝他走過去。
那個男人則被他嚇得手足無措,呆在原地不敢邁動一步。
外面,陸長安從電梯里出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轉角就看見一個額頭流著血的女人從一間房里跑出來。
洛聞看著從房間里跑出來的女人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這女人什么時候進去的?
“站?。 彼麉柭暫鹊?,伸手抓住女人的胳膊。
女人慌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洛聞?!标戦L安走過來,蹙眉看著面前的情況。
此時,房間內隱隱傳出動靜來,門口的兩個保鏢連忙推門進去,她也跟著進了房間。
面前的情景讓陸長安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連同兩個保鏢都被震住了!
三個人倒在沙發(fā)上糾……糾纏……
天哪!
幾秒后,她連忙捂上眼睛。
天哪!
天哪!
天哪!
沒想到自己的大哥竟然會有這種……癖好!
陸長安腦子里的話剛出來,下一刻就聽見嘭地一聲緊接著就是女人的痛叫聲。
她放下手就看見原本在夜北曜身上的女人此刻已經(jīng)被踹到不遠處的桌子腳,整張臉緊緊皺在一起,表情很痛苦。
下一刻,那個男人的脖子被他有力的大手緊緊鉗制住,直接被他摁著頭狠狠地摔在茶幾上。
茶幾玻璃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那男人的后腦勺頓時血肉模糊,雙眼驚恐地瞪大,面色蒼白如紙,奄奄一息。
此時的夜北曜如同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魔,恐怖得讓人發(fā)抖。
陸長安嚇得連連后退了好幾步,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兇狠的人!
另一邊的虞然看著這個場面什么也顧不得,連滾帶爬地從陽臺逃了出去。
兩個保鏢反應過來連忙過去將人拖走。
房間內安靜下來,夜北曜急促的粗喘聲很清晰地傳進陸長安的耳朵里。
她看著他雙目通紅,發(fā)著狠的樣子,一身寒氣冷得讓人忍不住打顫。
“大、大、大哥……”她一時間有些無措。
上前,她不敢。
離開,又不能。
“滾!”夜北曜看著她冷冷地吐出這一個字,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想要轉身離開。
“我……我……”陸長安的腦子漸漸回轉了過來,連忙拿出手機撥打120。
此時,洛聞大步走進來,恭敬地將藥遞過去。
夜北曜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接過藥張嘴吃了下去。
陸長安見狀連忙掛了電話,鼓起勇氣走過去小聲問洛聞:“沒事了吧?!?p>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夜北曜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額頭暴起的青筋也漸漸消去,可那一身的寒氣未散去半分。
此時,洛聞的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他接起電話,須臾,應了一聲。
“先生?!彼麙炝穗娫捒粗贡标渍f,“那男人已經(jīng)死了,那個跑出來的女人被帶回去了,從陽臺逃出去的女人沒有被抓到。”說著,他垂下頭。
“查?!彼淅涞赝鲁鲆粋€字,目光兇狠,似是要將幕后的人碎尸萬段。
“是。”洛聞頷首應道,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看著陸長安說,“四小姐,讓先生好好休息吧?!?p> 她看著夜北曜流著血的手,動了動唇剛要說話就聽見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隨后便看見一個醫(yī)生拎著醫(yī)藥箱急匆匆地過來了。
“好?!彼龖艘宦曓D身走出去。
“四小姐。”洛聞叫住她,抿了抿唇問,“您怎么會在這里?”
“長珂出了點事,處理完以后發(fā)現(xiàn)御灣景園的門鎖住了,便出來找酒店住。”
他頷首道:“那四小姐回去好好休息吧。今晚的事……”
“我不會說去的?!标戦L安扯了一下嘴角,轉身找到自己的房間進去。
翌日一早,她醒來時已經(jīng)九點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緊張的神經(jīng)一松懈下來便沾床就睡,還是電話鈴聲吵醒了她。
“出什么事了?我給你打了兩個電話你都沒接!”電話那邊傳來唐與羲有些急的聲音,“我只有五十萬,給你轉過去了。”
陸長安的腦子漸漸清晰起來,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消息提示,頓時瞪大了雙眼。
一二三四五……
二百五十萬!
“陸長安,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聽見了?!彼B忙點頭應道,“事情解決了,你不用擔心。”
唐與羲點頭應了一聲說:“我還有事,先掛了。”
陸長安看了一下轉賬信息,那五十萬是唐與羲轉來的,那兩百萬……
就是江盛晏轉來的了。
兩百萬……
她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也是個隱藏的土豪?。?p> 陸長安將他們的錢一一轉了回去,然后跟江盛晏報了個平安。
她伸了個懶腰,下床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
走到電梯前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夜北曜的房門,門前一個保鏢都沒有,人應該已經(jīng)走了吧。
她轉身進了電梯。
德心醫(yī)院。
陸長安進了病房,陸家的傭人小玫正守在一旁。
“大小姐。”她起來下意識地叫道,隨后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她彎唇笑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失落,問:“長珂怎么樣了?”
“二小姐的情況很穩(wěn)定,醫(yī)生已經(jīng)來看過了?!?p> “那就好。”她點點頭,放心了。
須臾,陸長安走到病床旁輕聲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留在這里?!?p> “好?!毙∶迭c點頭,簡單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后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