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想問問,斷魂涯的事是真的?”談話生從樓下傳來,黎翎咬著板子靠在門旁。
問的是一個江湖人士,一身勁裝十分有力,此刻坐在樓下同是這間酒館的分?jǐn)傊校瑔栔晷《?p> “你也是來打聽斷魂崖的?這個屬實否我也不清楚,但我們店主說他的確在崖上看到了下面的光芒,而且似乎有巨獸的咆哮,你要是感興趣,何不自己去看看?!毙《彩潜粏枱┝?,不耐煩道。
那江湖小哥點點頭,道了聲謝謝。
黎翎最后還是沒要黎勿的人,她找黎勿要了銀子,又去孝北王府將慕容霄云打劫了一番,才啟程前往斷魂崖。
斷魂崖在北境邊,黎翎走了半個月才堪堪聽到斷魂崖的事情。
黎翎咬下最后一口包子,拍了拍雪尾:“走吧?!?p> 雪尾抬起頭,眸中突然露出深思,轉(zhuǎn)眼卻已是那個清澈的眸子。
“快點。”城門的士兵又多了不少,黎翎抖了抖自己的泛著灰的粗布麻衣,走上去焦急道:“官爺,我有急事,能不能通融點?”說著,將幾個碎銀子放在士兵手中。
矮個的侍衛(wèi)眸子亮了亮,不經(jīng)意的將銀子踹到包里,看著黎翎面黃肌瘦,一身孝服又淚光閃現(xiàn),旁邊一只破破爛爛的不知是貓還是什么的動物,點點頭隨意的檢查了下道:“好了好了,快點下一個。”
黎翎焦急的走過去,緊鎖著的眉頭似乎真是有急事。
直到完全出了境內(nèi),黎翎才脫了偽裝,討好的對雪尾笑笑道:“這次委屈你了,等會看路上有沒有水池,給你洗洗就好了?!闭f罷,一躍而起,慢慢消失在視線內(nèi)。
“居然會控制這股力量,看來這次來了個不得了的人啊?!鄙硢〉呐晱乃拿姘朔絺鱽?,周圍似乎都模糊了,只能在一片綠中看到一團模糊的紫。
“該死!你抓我干什么!”氣急敗壞的男聲傳來。
“恩?”女子似乎轉(zhuǎn)過了頭,在他后面,一團模糊的白躺在地面“如果我沒記錯,那是你的主子吧,嗯?怎么,擔(dān)心她?”
白團終是知道這繩子他掙脫不開,干脆閉了眼:“你有什么目的?”
女子不語,只見景色慢慢恢復(fù),兩人的身影也隨著消失,仿佛從未有人來過一般。
笄城。
據(jù)一路的打聽,笄城是通往斷魂崖的必經(jīng)之路,也是一座古怪的城池,因為里面只許居住未成年的人,也就是年齡在十六以下,如果過了,就自動搬出去,城池內(nèi)多數(shù)是河流,連有些路都是河流遍及,只能游泳或者小船,不似磚瓦,房子大多是由木頭制成,藤蔓纏繞在上,美似仙境。
可就是這怎么座全是兒童的城池,卻從未有人攻下。
“姑娘,你是否未滿十六?”黎翎隨意找了家酒樓,準(zhǔn)備先填飽肚子,方正從黎家弄來的錢還有很多,正咬著小面,一旁詫異的男聲傳來。
黎翎轉(zhuǎn)頭,面前的男子,不,應(yīng)該說是男孩,身高比她還矮,看似只有十一二歲一般,面若桃花,小小年紀(jì)卻俊美非凡,但那語氣猶如一成年的大人,見慣了世俗。
那男孩見黎翎盯著他不語,面色羞紅,起身喚道:“姑娘?!?p> 黎翎回神,尷尬的笑笑,道:“抱歉,走神了,怎么?這里是不準(zhǔn)成年者吃飯嗎?”
她問的那個人行事匆匆,給她說了個大概,其中就有笄城雖只準(zhǔn)未成年入住,但也跟外界通商等,所以不用擔(dān)心自己進不去,但要注意一些地方,有些地方是不準(zhǔn)成年者進入的。
她怕是沒怎么幸運,直接中獎了吧。
小男孩見黎翎棱模兩可的話,坐下身道:“我名林譽,這間酒樓是我城最獨有的酒樓,是禁止成年人進入的,在門口有測齡石,是我們城的寶貝,如果超過規(guī)定年齡,門口的大叔是不會讓你進來的。
黎翎心中無語自己居然真的中獎了,想起自己進來時詫異看著她的年十五左右的小孩子,心中很是無語。
那就叫大叔,那她叫什么?
老太婆?
抖抖一身雞皮疙瘩,黎翎疑惑的看著自己。
當(dāng)初見過她真容的就怎么幾個人,現(xiàn)在出了皇城,還跑了怎么遠(yuǎn),也不怕有人會發(fā)現(xiàn)自己,所以索性黎綾將裝扮換了回來,她這具身子今年十八是毋庸置疑的,但林譽說的測齡石卻沒反應(yīng),是怎么回事?
“姑娘?”林譽見黎翎半天沒回神,試探的問道,心中暗道這姑娘怎么怎么會發(fā)呆。
“嗯?”黎翎答道:“我叫林陌,今年十五,不過發(fā)育的比較快,看起來有十七八歲了,是第一次來這里。”
林譽詫異道:“好像男孩子的名字啊,那林陌你這次也是去斷魂崖看那頭巨獸的?”
黎翎點點頭,道:“你知道?”
林譽撇撇嘴道:“都是那頭巨獸,最近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出門都要擠半天,酒樓住宿都擠滿了,這家酒樓人不多都是因為這個規(guī)定。”
黎翎點頭,她進來也發(fā)現(xiàn)了,所以才選了怎么家清凈的,道:“那你見過嗎?”
林譽眸子中閃過幾分畏懼,道:“我沒見過,都是聽他們說的,不過我提醒你,看看可以,不要深入?!?p> 黎翎自然沒錯過那幾分畏懼的神色,也沒在問下去。
“嗚嗚?”微弱的聲音從黎翎身下傳來。
林譽側(cè)身彎腰道:“什么聲音?”
黎翎拍拍林譽的腦袋,將他離遠(yuǎn)了些,觸手毛茸茸的很是舒服,彎身將雪尾抱起道:“小家伙終于醒了?”
“你摸我頭!”羞怒的聲音從旁傳來,黎翎轉(zhuǎn)頭,只見林譽捂著自己的頭頂,一臉氣憤的看著她,臉紅得滴血。
黎翎奇怪道:“摸頭怎么呢?”
看著黎翎一臉無辜的神情,林譽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道:“你不知道在笄城摸頭表示宣告主權(quán)嗎?”
黎翎一愣。
宣告主權(quán)?意思是她剛才……嗯……找不出形容詞。
看著林譽一臉你干了什么荒唐事的表情,黎翎摸摸鼻子道:“我不知道啊,你看,你不喜歡我是吧,反正這事沒人知道,我們……略過?”
林譽一下子就炸毛了,動靜比剛才還大,跳起來道:“你就是不想對我負(fù)責(zé)!是不是!”
黎翎頭頂飛過無數(shù)烏鴉……
負(fù)責(zé)?這觀念植入太深了吧。
這怨婦一樣的表情……
每次都有血一樣的教訓(xùn)告訴她,去任何地方都要把事情打聽好了再去。
黎翎頭疼的扶額,懷中的雪尾一臉茫然的看著兩人,簡直是一股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