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楚希在小太監(jiān)離開后再無心管別的,奔到沐鴻身邊,跪了下來,他看著沐鴻滿身都是血的樣子,淚水奪眶而出,沐鴻此時正昏迷,沐楚希解開沐鴻的囚衣,他身上的血痕交錯纏繞,沐楚??此麄倪@樣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呆愣了半天,沐楚希終于想起自己身上帶著傷藥,翻出一個裝著金瘡藥的小瓶子,雖然藥很少,但是總比沒有強(qiáng),沐鴻身上的血跡讓沐楚希無處下手。
“來人啊,有人嗎?”沐楚希跑到牢門口對著外面大叫道:“有水嗎?能給我一盆干凈的水嗎?”
“吵什么?”過了一會,終于有個獄卒懶洋洋地走了過來,“別吵了,你要什么?”
“水,干凈的水,我四哥的傷口需要清洗才能上藥?!便宄S昧Π侵鴻跅U,他非常著急,如果沐鴻的傷放任不管,恐怕情況不太好。
“清洗?上藥?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沒有!”獄卒說著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別走!”沐楚希伸手拽著獄卒的衣服不放手,獄卒這才看到沐楚希青蔥細(xì)長的手指上有傷口和血跡,再看沐楚希,雖然臉上有些臟,滿面淚痕,但是眼睛非常亮,有些微紅,更增添了一份美感。
“你別叫了,沒用的,這里是大牢,不是皇宮,沒有錦衣玉食仆從成群。”獄卒將自己的衣服從沐楚希手中抽出,可是沐楚希抓的太緊,他又不想傷了沐楚希,“這位沐公子,你歇會吧,你的兄長之前受審挨了不少酷刑,不過一個字都沒說,夠硬氣,是條漢子?!?p> “那怎么辦?他的傷需要大夫,不管他會不會死???”沐楚希的淚越流越多,他最恨自己無能為力了。
“這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現(xiàn)在就等著這件案子的結(jié)果和陛下的旨意?!豹z卒看著沐楚希突然八卦起來,“沐公子,看這個樣子,你這是失寵了吧,后宮的妃子都是打入冷宮,怎么你是進(jìn)大牢?。俊?p> “那水總有吧,給我兩碗水吧,”沐楚希沒有回答獄卒的問題,還是向他要水。
“也不是不行,”獄卒摸了摸鼻子,向沐楚希伸出一只手。
“什么意思?”
“銀子啊,金子也行。”獄卒看沐楚希一點也不上道,心中覺得沐楚希果然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不懂他的意思也正常。
“我身上沒有銀子?!便宄R驗榘胍钩鰧m不是去逛街,身上沒有帶錢,看獄卒轉(zhuǎn)身要走,立刻出聲阻止了他,“玉佩!我有玉佩!玉佩可以嗎?”
“拿來。”獄卒接過沐楚希給他的玉佩摸了摸,揣在兜里轉(zhuǎn)身邊走邊說,“等著?!?p> 不一會,獄卒就給沐楚希送來了兩碗水,他并沒有走,看著沐楚希用其中一碗水給沐鴻清洗傷口,搖了搖頭離開了。
他覺得這倆人就是傻,這大牢是什么地方,兩兄弟都進(jìn)來了,不想著辦法找出路,哪里能出的去。
沐楚希給沐鴻清洗傷口后,用小瓶子一點一點將藥粉灑在他的傷口上。
“嘶!”沐鴻被疼醒了,睜開眼看到沐楚希覺得不可思議,“阿流,你怎么在這里?”
“我?”沐楚希避而不答,將話題轉(zhuǎn)移到沐鴻的傷口上,“四哥,你別動,我有上好的金創(chuàng)藥,你忍著些,很快就好?!?p> “你怎么進(jìn)來的?”沐鴻看沐楚希眼睛通紅,該是哭的很傷心,臉上有臟灰,“你不是進(jìn)來看我的對嗎?”
沐楚希不說話,只是輕手輕腳地給沐鴻上藥。
“你怎么這么傻?”沐鴻看沐楚希不理他,有些生氣,試著起身,結(jié)果硬是用胳膊支撐著坐了起來,他身上越來越疼,牽動了不少傷口,的但他顧不得疼痛,伸手打翻了藥瓶,“說話!”
沐楚??吹剿幤勘淮蛟诘厣希⒖倘焖幤?,幸虧牢房里的地面都是土,藥瓶沒碎。
沐鴻看沐楚希這樣,責(zé)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到了午飯時間,獄卒給他拿的飯食黑乎乎的,沐楚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食物,他吃了一嘴,立刻吐了出來,這味道又酸又臭。
沐楚希看著兩碗黑乎乎的東西,堅決不讓沐鴻吃,這東西怎么看也不像是人吃的。
“沐楚希!”沐楚希正看著碗發(fā)呆的時候,獄卒突然叫他,“有人給你們送飯。”
沐楚希看到獄卒提著一個食盒站在牢房外看著他。
“多謝。”沐楚希在獄卒打開牢門后接過食盒道謝。
“不用,我也是收了好處的?!?p> 沐楚希扶著沐鴻靠坐在墻上,他將食盒打開,將里面的菜和饅頭端了出來,雖然沒有大魚大肉,但是還是能吃的。
沐楚希遞了一個饅頭給沐鴻,自己也拿了一個,正準(zhǔn)備吃的時候,突然聽到“吱吱吱”的聲音,突然有小黑影在牢房里跑來跑去,沐楚希突然沒了吃的欲望。
“沒事,是老鼠?!便屮櫩淬宄5臉幼有α诵Γ艘粔K饅頭,丟在地上,立刻有老鼠跑過去吃了起來,“這里有很多,放心,它們還怕你呢”。
“我,我沒怕,我不怕?!便宄Q柿搜士谒?,他確實沒有見過老鼠,聽了沐鴻的話,看著老鼠吃饅頭,他也掰了幾塊扔在地上,原本心情有些好轉(zhuǎn),可是地上吃了饅頭的老鼠突然都不動了,沐楚希嚇了一跳,扔了自己手中的饅頭,也打掉沐鴻手里的饅頭。
“來人,來人??!”沐楚希拍著欄桿大叫起來,“快來??!”
“又怎么了?你們這些公子哥真麻煩?!豹z卒覺得沐楚希很煩,要求太多。
“有,有毒!”沐楚希指了指地上的老鼠,“這食盒誰送的?”
“我怎么知道誰送的,我又不認(rèn)識,拿錢辦事而已?!豹z卒看著那些老鼠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突然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壞了,還有壺酒我拿給牢頭了。”
“頭,頭,你沒喝那酒吧?”獄卒一邊跑一邊大叫。
沐楚??椽z卒跑走后,他有些腿軟,看著欄桿滑坐在地上,看著沐鴻沒事,他笑了起來,沐鴻也笑了。
不一會,獄卒來了,讓沐楚希將東西都裝進(jìn)食盒里,包括被毒死的老鼠,他拿走了,說是要交給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