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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鐵騎

125.親眼所見

皇牌鐵騎 額頭貼膏藥 2062 2022-03-03 20:00:00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p>  模擬艙的金屬外殼被人敲響,正是去而復(fù)返的甲全。他伸出拇指一指背后,出口的方向:“今天先到這吧,帶你去長長見識?!?p>  安吉眉頭一皺,條件反射地察覺到有詐。

  倒不是覺得甲全在騙她,幾天相處下來,她發(fā)現(xiàn)甲全鮮少說假話。但同時,他還有個壞習(xí)慣,有時候說話只說半截,若是沒有當(dāng)場把話問全,事后質(zhì)問起來他還會理直氣壯地說是以為已經(jīng)理解了就不用講了。

  所以,追問是必要的:“具體是去干什么?”

  “也沒啥大不了的,附近出現(xiàn)了一只橙標(biāo),我要去做個偵察。想著你要考取騎兵資格后面必然是要面對它們的,倒不如提前先熟悉一下,也好有個底?!?p>  “???”

  平平淡淡地就會說些不得了的事,也是甲全的習(xí)慣之一。安吉自認(rèn)還算見多識廣,可每次還是會被他驚到。

  “下巴收收,該出發(fā)了?!?p>  理解是相互的,甲全同樣已經(jīng)熟悉了安吉經(jīng)常會做出些夸張反應(yīng)的習(xí)慣,現(xiàn)在已經(jīng)練到了看見她的鬼臉照舊波瀾不驚的地步。

  “能怪我大驚小怪嗎?”跟在甲全后面,抱怨從安吉牙縫里漏了出來?!暗降资情L了什么神經(jīng)才會讓我這么一個小姑娘去跟亂神面對面?說的還跟走親戚一樣輕松?”

  “嘖嘖嘖,那你可說錯了?!奔兹珨[了擺豎起的食指的手反駁道:“至少以我個人立場,我是寧愿跟亂神面對面也不想走親戚的?!?p>  “……”

  平時看他噼里啪啦的半天講個不停,見到親戚居然也會慫,這點安吉倒是頭一次了解到。

  ……

  安吉對于甲全折返回公會的舉動一點都沒覺得奇怪,畢竟他的鐵騎還停放在那兒。按規(guī)定,像鐵騎或是戰(zhàn)車之類的武裝載具是不得在市區(qū)內(nèi)隨意行駛的,只能經(jīng)由專門的通道出入。

  只是甲全的鐵騎,吵鬧小子是單座機,駕駛艙里的空間只容得下一個人。雖然設(shè)計師大概也考慮到了多搭一個人的情況,但給出的解決方案僅僅是一個從座椅背部彈出的簡易座位,完全沒有考慮到舒適度和安全性。一想到接下來要在這個哪哪兒都硌人的鐵框框上坐上個把小時,安吉不由得心生抵觸。

  同時,此行的目的也令她感到不安。按照國際標(biāo)準(zhǔn)45m體長的橙標(biāo)就已經(jīng)足夠把任何人的心理壓力拉滿,并且讓整座公會鬧得沸沸揚揚??涩F(xiàn)如今公會里卻沒有半點關(guān)于它的聲音,氣氛尋常到讓人覺得詭異。

  安吉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是有人封鎖了關(guān)于它的消息,再一想,甲全之前被叫去估計也是為了這事。如果它只是普通橙標(biāo),有必要嗎?

  擔(dān)憂壓在心頭,加上幾乎是被夾在座椅和艙壁之間帶來的不適,前頭甲全還沒打火開機,安吉已經(jīng)感覺胃部在隱隱作痛。

  甲全說是‘附近’倒也沒說錯,鐵騎基本上腳不著地,可以無視群山的崎嶇直來直往,百公里不到的直線距離連一盞茶的功夫都不用。

  接著,他們被前方的異常氣候攔住了去路,北方難得的艷陽在這兒被濃厚的陰云遮住了光輝,漫天的風(fēng)雪猶如一堵厚實白色墻壁橫亙在天地之間。大地也被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邊,一邊是郁郁蔥蔥的針葉林,再往前一步則是一片銀裝素裹,皚皚白雪掛滿了枝頭。

  看著這一片堪稱壯麗的景象,安吉現(xiàn)在是真心希望手頭上能有一盒胃藥。

  “這些都是亂神搞出來的?”

  “那不然呢?還有其他東西有這本事?”甲全一邊回應(yīng),一邊沿著風(fēng)雪的邊緣開始繞行?,F(xiàn)在的位置被群山擋著,看不到亂神在哪兒,得找個視野開闊點的地方。至于具體哪兒好,甲全心里早已有數(shù)。

  往北走了半圈不到,一片河谷展現(xiàn)在眼前。照地圖,橫臥其中的河流源頭出自地中峽,自東向西流過,甘林正是建立在其經(jīng)年累月沖積形成的灘涂之上。若是天氣晴好,站在附近的山上順著河流方向遠(yuǎn)眺,光是目視就能確認(rèn)到甘林的位置。

  可現(xiàn)如今哪里還有什么晴好可言。得了消息來偵查的傭兵還有幾個,早甲全一步都已經(jīng)聚集在這片河谷附近??伤麄冎两駷橹沟奈ㄒ怀晒?,就是得出看不見的結(jié)論。

  同時,這也是安吉的想法:“我說,這么大的雪面對面都不一定能看到人,要怎么才能找到那只亂神?”

  “這倒不是難事。”

  甲全的話并非空穴來風(fēng),鐵騎吵鬧小子正是他的自信根源所在。作為一架遠(yuǎn)程偵察狙擊專精的機體,除了能看的更遠(yuǎn)之外,在惡劣環(huán)境中也能看清楚同樣是它的長處之一。

  宛若巨大攝像機的腦袋內(nèi)置了多種觀察模式,甲全只消端坐在動動手指,顯示屏即從普通的光學(xué)模式轉(zhuǎn)到了紅外攝像。由此,視線盡頭出現(xiàn)了一根高亮的光柱,其頂端光霧蒸騰,扶搖直上。

  “嘶……”

  將之對焦放大后,看清其真身的安吉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所謂的光柱其實是深閨的身體,光霧則大概是它身上散發(fā)的熱量。安吉是第一次見到深閨那如同頭戴鹿首骷髏,身披藤織蓑衣的怪異形象。

  在此之前,正如世上絕大部分普通人一般,她至今為止從未親眼見過真正的亂神,對其的了解僅停留在書本層面上,什么身高幾十米,體重萬噸之類的也沒法做出具體想象。今天,安吉通過自己的眼睛親眼見證了,就連山巒比起深閨都矮了一頭,曾經(jīng)是甘林的廢墟就散落在它附近,就像被頑皮孩童蹂躪過的模型一樣。

  身體莫名地顫抖,起初安吉以為是鐵騎在抖動造成的,接著她后知后覺,真正在震顫的是自己的心臟。

  “害怕嗎?”

  聽到甲全的提問,安吉點了點頭。不知為何,她相信即便是背對著,甲全也能知曉她是作何反應(yīng)。

  “‘禍亂天地的神明’,這是‘亂神’這個稱呼的由來。人如果不怕它們,又怎么會起這么個名號?但你得記住,亂神也是生物,”甲全的語氣斬釘截鐵,“能殺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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